王嬷嬷被她这番话说得心惊肉跳,不免看向了老太太,仔细看着她的神情,生怕倍老太太察觉了什么。
“王妃,你这话可说不得,我可没有别的心思,也没有有意替谁说话,而是王妃你自己做的就是如此。”王嬷嬷见老太太似乎并未过多怀疑,也不过只是皱着眉,便赶忙又说。
她就不信,苏幕汐在这个时候了,还能耍花样,老太太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只要老太太不信,就算她说出了花都没用。
苏幕汐抚着自己头上的发髻,笑道:“王嬷嬷这话可说得差矣,我这么说可是有凭证的,在你去我母亲院子之前,大姐姐身边的小春就跑过去瞧了,支支吾吾说是转程来见我,我也心善好生招待了她,可谁知....”
王嬷嬷眼看苏幕汐叹了口气,似乎嘴里有话要说那般,忍不住眼皮一跳。
这,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正想着,就见苏幕汐忽而看了过来,满脸难过,艰难道:“我本待她是极好,听她说起我们儿时还曾经一起顽过,心里多有亲近之意。但我万万没想到,她这丫头竟然将我的发钗给偷拿了去。哎,我这发钗虽然并不怎么金贵,若是我自己的我也就送给她便是了,可这发钗是王爷留给我的,我若是连这个都保管不好,那多对不起王爷啊!”
说罢,苏幕汐便抹了抹眼角,瞥了眼对面的老太太和王嬷嬷,继续又道:“你们误会我我无话可说,可也如何也不能包庇一个偷拿了王爷遗物的小偷啊!这要是被皇上亦或是长公主知道了,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那头王嬷嬷脸色瞬间便变得发白,尤其是在老太太看向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冰冷,丝毫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只能愣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和小春串通好了口供,说好的一起拉苏幕汐下水,可现在剧情却翻转,苏幕汐不仅不会下水,反而还反咬一口。若真是苏幕汐说的那般,那这计划岂不是就被小春那丫头破坏了!
老太太眯着眼看着王嬷嬷神情变幻莫测,“王嬷嬷,可真是有这事?你为何瞒着我不与我说?”
王嬷嬷这心里暗暗叫苦,她哪里知道这些,本是按照计划进行,可是现在突然冒出这事,这让她如何接话?
“我也不清楚老夫人.....但我相信小春.....”王嬷嬷硬着头皮说道,可这心里是万分个忐忑,根本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
“王嬷嬷,我这头上的发钗现在就是没了,你一口一个相信她,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边的丫头都是证人,这么多人都看见她偷了我的发钗,你却偏要相信她?我倒是不知道王嬷嬷和小春关系这么好。”
王嬷嬷连忙解释,“小春一个丫头,哪里敢这样做。”
苏幕汐坐上一旁的座椅,挺直着腰身看着她,拔高了声音,“还是王嬷嬷也和小春偷我发钗的事有关系,所以才一直护着她。”
老太太转头看向苏幕汐,脸上余怒未散,似乎又想要教训苏幕汐。可苏幕汐却偏生不给她机会,开口接着又说:“祖母,小春和王嬷嬷联手来哄骗你,又偷了我的发钗,这两个人罪不可恕,真的留不得。”
王嬷嬷一愣,当下心里更慌张了,赶忙到老跟前求情,神情紧张极了,“老夫人,老奴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老夫人可千万别被王妃的话蛊惑了,我对老夫人绝对是忠心耿耿。”
王嬷嬷跟着老太太也已经有好些年,她说这话,老太太心里也相信。可苏幕汐却说:“祖母,这发钗若是不见了,日后长公主闻起来,怪罪下来,我也很为难。家里出了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还有一个不老实的嬷嬷,我真的很担心祖母。”
王嬷嬷气得咬牙,猛地抬头瞪向苏幕汐,张口就道:“王妃不要再继续往老奴身上泼脏水,老奴伺候老夫人这么些年,老夫人最是知道我是什么人!也就是王妃见自己被老夫人怪罪,这才想法子折腾我!可是即便你再如何说老奴不好,老奴也不会苟同王妃的话!”
“那你就是不承认了?”苏幕汐收了笑脸问道,眼里同样射出摄人的光芒。
王嬷嬷冷哼,道:“老奴没做,如何承认!”
苏幕汐闻声点头,“好,既然王嬷嬷如此坚定认为,那就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让小春来这里说个明白,看看她是不是拿了我的发钗。”
老太太一直不语,苏幕汐说出这句话来,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相信王嬷嬷,所以也根本不惧怕叫了那小春来,于是也就应允了这件事。
王嬷嬷大惊,没想到,老夫人竟然答应了。这怎么可以?若是小春来了,按照苏幕汐这小贱人的狡猾程度,只怕事情会败露。她忍不住劝道老太太,“老夫人,这事大可不必请了那小春来,小春这丫头胆小.....”
然苏幕汐早已料到了王嬷嬷会想办法阻止,便打断道:“王嬷嬷,若是不让小春来,那我发钗的事,你负责?”
王嬷嬷一怔,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过是收了大小姐一点银子帮忙办事罢了,若是再搞得还要替那小春背黑锅,那可就赔大发了。她心头算计了一番,苏幕汐这小贱人用王爷遗物来压她,她根本没法子,便只好硬着头皮默认。
苏幕汐见状,满意地笑了起来,便让长曼跟着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去寻小春。三个下人出门寻小春,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下来,苏幕汐饶有兴趣打量着王嬷嬷,眼里的冷意咄咄逼人。
王嬷嬷心里有鬼,不敢多看,只是一眼便赶忙挪开了视线,眼巴巴地期盼着小春可千万不要做这种不长眼的事,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苏幕汐这个小贱人!
老太太疲惫地靠在塌上,脸上满是憔悴,生气是生气,可是到底是年纪大,再生气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苏幕汐那丫头一点也不受影响。
她早就想好了,若是这件事是苏幕汐无理取闹,她便再不会理会这个孙女,日后就算苏幕汐来求她,她也再不会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