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欣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小春身上,哪怕是知道她或许是被苏幕汐嫁祸,但她也留不得小春了。这孩子已经废了,她没必要帮她证明清白。
王嬷嬷见状,立马心领神会,当即也改了口风,将之前所有的话都推翻,同苏凤欣一起编造了一个新的谎言。老太太被这二人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纵然心里有疑惑,但也并没有起太大的疑心。
苏凤欣和王嬷嬷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里都瞧见了侥幸。这次有惊无险,算是万幸。但这就可怜了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小春,本怀揣着被苏凤欣重用的心思去巴结,可这美梦还没做到一半,她竟然就被抛弃。
她的命实在是苦,以前甄氏在的时候也总是看不见她的付出,好不容易要混出头了,甄氏又疯了。她辗转想要抱一个更大的大腿,可是没想到,这大腿没抱上,她现在在将军府的前途完全被毁了!
她以为苏凤欣不会这么狠心,毕竟在来这里之前,她们都还有说有笑,可是现在苏凤欣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出卖她的人。紧接着是王嬷嬷。仿佛所有人这时候都不需要她,她完全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她心如死灰,心思细腻如她如何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苏凤欣这是打算让她去抵罪啊。
苏凤欣可根本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和她的安危比起来,和老太太的信任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老太太得知了一切“真相”后,大发雷霆,当即让了人将小春关进了柴房,至于如何处置,老太太的意思是将丫头给打发出去。但苏凤欣却另有打算,直接打发出去还不若将人给卖了,也好给府上丫头们一个警示。老太太觉得她这提议不错,当真如她所言打算将小春给卖了,吓得小春当即就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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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汐在安氏这院子里又待了会儿,又偷偷塞给了安氏一些银子,她现在每月也有进账,日子过得还不错。反倒是安氏自己,每月只靠着将军府发放的月例度日,根本没有什么结余。
现在将军府又没了苏绍元的俸禄,每月发放在府上每个人身上的银子自然也少了好些。苏幕汐正是因为想到这个,所以才提早备好了银子。不管安氏要不要,她都给给。
将军府如何她管不着,但是自己母亲还是要管的。安氏见她坚持,也就只好收下,心里好些担忧却无法直说,但苏幕汐毕竟是了解她的,便将自己开脂粉铺子的事与她说了。
安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回来还赠给了她们胭脂水粉,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如此一来,苏幕汐也正好解释了自己哪里来的银子,安氏也才放心了不少。母女二人恋恋不舍又说了好些话,苏幕汐这才动身回王府。
依旧是长曼留下照顾安氏,长歌跟着苏幕汐去王府,苏幕汐走到门前,刚上马车就听长歌说起了老太太那屋子里后来发生的事,道是这小春不日就会被卖了出去。
这结果倒是不出意外,苏凤欣的性子本就是蛇蝎心肠,若是能便宜了这个小春那才是见了鬼。
倒是长歌叹了口气,忍不住道:“其实这件事,大小姐若是要保住小春,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将人给卖掉。”
卖掉运气好,就是卖个小家小户做丫头,若是运气不好,那就是卖到窑子里。若是后者,那也未免太心狠了些。
苏幕汐瞧了长歌一眼,“大小姐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娘什么手段她只会比她娘更心狠。小春的事是她自己惹的祸,谁也救不了她。”
长歌闻言,垂眸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又听一旁苏幕汐突然问道:“长歌,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次做得太绝情,下手太狠?”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毁掉一个丫头的前程,也是第一次如此心狠。
长歌抬头,连忙道:“怎么会这么认为小姐呢?奴婢只是有些唏嘘,觉得小春跟错了主子。”
若是跟了苏幕汐,那定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眼神一黯,不由得惋惜。
苏幕汐上辈子也是在枪林弹雨里苟活下来的人,清楚得很为了生存下来人性会如何丑恶,所以她打心底里就能接受这种事的发生。但她不确定长歌能不能接受,毕竟长歌未曾见过她主动出击。
但长歌既然如此说,那苏幕汐也就不再多想,来到这里这么久,只会自卫定然是不长久,未雨绸缪定然少不得。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阵沉默,没多久就到了王府。只是苏幕汐刚下马车,门口就冲来了一个满脸焦急的人影。长歌谨慎地挡在苏幕汐面前,蔓延戒备,然定睛一看,竟然是荷香铺的掌柜。
掌柜的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左等右等终于等回了王妃,还未待到苏幕汐下马车,他就忍不住在外面道:“王妃,出事了!出大事了!”
苏幕汐心头一紧,看掌柜的模样似乎这事很棘手,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不容多想便下了马车。
“掌柜的,何事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我们先王府细说,慢慢商议。”苏幕汐上前,吃惊不已地看着掌柜那焦急的神情,忍不住说道。
可那掌柜的真是被逼急了,实在走投无路,根本等不及也顾不得礼节,张口便道:“王妃,咱们铺子被一群衙役给封了!不让咱们开了!”
苏幕汐脚下步子一顿,回头拧眉看向那掌柜,目光凌厉起来,“什么?被封了?为什么被封了?”
那掌柜的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愁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本是开得好好的,但突然一群衙役闯进来说有人举报我们卖假货,还说我们的东西有毒,会害了人命,便要来封了我们铺子。”
那群人来势汹汹,根本也不听解释,不由分说直接就将店铺里的东西给全都砸了不说,还将铺子里的伙计也给赶了出去。可真是飞来横祸,掌柜的做了这么多年的伙计,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事。
他当真是没法了,被官府强行关门,这事哪里是小老百姓敢反抗得了的?所以他立马就来禀告苏幕汐,期盼着王妃能做点什么解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