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胆敢在这金粉楼里横行霸道,更不肖说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京都城内的官家小姐来了这里,那也定然是会礼让三分,有所忌惮。
可这面前的人倒是好,竟然如此蛮横不讲理,甚至还将他的手下打伤。这可怎么了得?
秦永新愤怒交加,立马又叫了人来收拾这面前两个不识好歹的人物,可惜再次意外,再次来这里的一群人仍旧被这毫不起眼的瘦小女人打倒在地。
眼看几个大汉滚在地上嗷嗷乱叫,如此惨状,纷纷是让围观的客人,店里店外的行人都大为吃惊,目光瞬间又汇集在了金粉楼的老板也就是秦永新身上。
四面八方的目光如刀剑一般袭来,虽无声无息,但却最是伤人。秦永新被这群探究的目光刺得浑身紧绷,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胸前的怒火比之前更甚。
“你们看,秦老板生气了,他是不是要亲手打这个女人?”
“哎,你别瞎说,仔细秦老板听见了这话,有你好受的!”
“....”
“....”
秦永新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双小眼瞪得浑圆,里面丝丝红色血丝在蔓延,模样狰狞如野兽。
苏幕汐拍了拍手,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端着的仍旧是淑女柔弱风范,“秦老板,我想你是请不出去我了。”
秦永新一阵脑火,火气憋得她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他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不快讥讽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今日你既然敢打伤我这金粉楼的人,我让你走你不走,待会儿我让你想走走不了!”
苏幕汐淡笑,眸子里散发着无尽冷意,“秦老板好大的口气,不知一会儿又要使出什么阴险的招数,可别让我失望了才好!”
说着竟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做回了之前的位置,不仅做得端正,而且还做得安稳,似乎一点也不受之前的影响。仿佛那个将人打趴下的不是她那般,一切都是个错觉,而她也只是这个安安静静端庄淡雅的女人。
秦永新气得心肝俱裂,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捏着拳头就要上前打人。嘴上道:“你这个贱人,赶紧给我滚出金粉楼!”
苏幕汐眼眸冷冷一抬,眼看那拳头就要打到自己脸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生生挨上一拳的时候,突然一个抬脚,大力体向了他的腹部。
秦永新一个不敌,肚子上的三层肥肉狠狠抖了抖,即便全身脂肪肥厚,但这也根本无法抵抗突然来的暴击,只得痛的咬牙倒退。
苏幕汐可以前是警校毕业,拳打脚踢的功夫可不是盖的,若是这人觉得不过瘾,她还可以再来一脚。
肚子虽肥,但也是肉,踢着也是疼的。
果然秦永新被踢中之后面上一片暗沉,额头上甚至流起了冷汗,腹部一阵发疼,只能紧紧捂着腹部瞪着苏幕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秦老板,你要是不服气,大可再来试试。看看是你的拳头厉害还是我的腿厉害,咱们可以好生比划比划。”苏幕汐鄙夷地冷笑,彻底是坐稳了,丝毫不带怕的。
苏幕汐的冷言冷语再次刺激到了秦永新,打手都带她不走,那看来只能用更厉害的了!秦永新心头浮上一计,朝那一旁的来福使了个眼色。
来福跟随秦永新这么些年,只是一眼便明白他的意思,便趁着没人注意,悄然绕到了后门,从一条小巷子赶去了那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内一片祥和,秦夫人管家有方,将小妾姨娘压得死死的,将家里下人管得服服贴贴的,压根就没人敢招惹她。没人敢折腾,便是省事得多,她没事逗逗鸟,赏赏花,日子悠闲。
不过这份悠闲很快就被打破,悠悠抄手游廊处突然急匆匆走来两人,一人是她府上的管家,一人则不是府上的人。
秦夫人睨了一眼便瞧出了来人,秦永新那铺子里的掌柜。她目光一冷,本是温和的面容顿然浮出了几丝厉色。
待到来福走近,恭恭敬敬到了跟前,秦夫人都没有转身看他。
来福一阵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秦夫人,小的回来,有要事相求。”
秦夫人勾唇冷笑,身也不转就道:“哪回来不是有事相求,说罢,这回又是什么?”
来福不敢怠慢,弯着腰就上前,头也不敢抬,“夫人,这回可真是个大事,有人来我们金粉楼砸场子来了!大言不惭不说,还打伤了我们那里的伙计。”
秦夫人抬手逗鸟的动作顿了顿,终于是转了身子,“什么?你说有人去金粉楼闹事?还打伤了人?”
来福低眉顺眼地往前又走了两步,老脸委屈巴巴地不行,“秦夫人,委实不是我们的过错,那女人一来就要退银子,说什么我们金粉楼这不好那不好的,后来秦二爷找了人请她出去,她竟然还动手打人!”
说罢此言,来福甚至还留下了两滴深深的眼泪,抬手擦了擦眼角那模糊的泪珠。
秦夫人美目一瞪,口气也厉害起来了,“竟然还打人,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夫人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女人还能打人,“不就是个女人,让人拖出去不就得了。”
可来福却道:“不是我们不想让她走,而是她实在是厉害,我和秦二爷都没法子了,让了铺子里的六个伙计去拿人,竟然没一个能拿得住。”
这话可是吓了那秦夫人一跳,举国上下她竟然不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还能抵抗六个男子。她不禁深思,沉声又问:“那她现在呢?”
来福道:“就一直赖着不走,我走之前她还踹了秦二爷一脚,踹得秦二爷脸都变了,若非是顾忌她是个女的,我都想上去教训她。”
秦夫人睨了一眼这来福,事到临头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她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个,那女人如此嚣张蛮横,秦永新那蠢材定然是收拾不下了,看来这事还真得她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