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杨松的野望
眼下申仪死了,申耽心中必然不满,不会一心一意的为荆州军效力。
“荆州兵甲锋利,却不能安稳地方,数县之地,顷刻间便会为本帅攻取。倒是泼天的功勋,只是申耽,申义举倒是成了香饽饽,若是能够叫他从了我,这数县之地,得来还能更轻松一些。”
那老仆闻言倒是大喜过望,连忙拍着马屁:“大老爷神机妙算,小人佩服,小人佩服。”
杨松笑而不语,他已经摸清楚这里面的关键便是在于申耽跟自己的两个族弟,只要他们能够出面,这数县之地顷刻间就会重回汉中。
区区一个刘琦,只要拖上一些日子,便能叫他首尾不能相顾,还不是的自己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那申耽现在在何处?”
老仆闻言道:“申耽此刻在钖县,并未被荆州刘琦派到西城。故此刻西城文是一个叫做庞统的丑陋之人主持,据说是的襄阳庞家的子嗣,有一个凤雏之名,是刘琦心腹。”
“武的一人叫做黄忠,其人鬓发皆白,却能够拜做中郎将,传闻是江夏黄氏后裔。”
“此二人据我家老爷所言,都是身受刘琦信任,其中黄忠一心想要拿下南郑,庞统却是顾全大局,不知从何讨来了刘琦的手令,要与大老爷详谈让出四县之事。”
老仆说的直接,每个字敲击在杨松心中,让他眼中的亮光越来越甚。以他这样的人,自然请出这里面的门道。
将帅不和,这便奠定了自己的胜机,外加一个襄阳不稳,荆州不全。这泼天的功劳只叫他欢喜。
何况此番顺利到了襄阳,必然能够那权倾天下的曹丞相达上限,成为肱骨之臣,未必不能封侯拜将,成为一方时风头无俩的南方良骏。
零零种种计较起来,杨松心中的从容不迫更甚。
他当即下令在官道安营扎寨,将自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刺猬,在林子里面都准备了不少人马,为的就是让荆州军有口难下。
纵然是看似安稳的后方,这一次也被杨松布下了精锐,当做是后军,预备军。
这样的布置虽然在黄忠眼中不算什么,可他还是摇头道;“此人虽然是汉中出了名气的才贪人,却颇有才干,这安营扎寨虽然稚嫩了一些,却也不算太坏,想要强攻这一万人营寨,至少要出动万人,折损上千人,才能将其攻破。”
一旁的庞统闻言笑道:“大公子要你我在此处想方设法吃掉杨松,可不是为了强攻。”
对于此事,黄忠也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当下,他队伍当中的汉中人数量前所未有的多,除了足足两营,将近一千七百人的蛮兵之外,整编的荆州军只有三千。
汉中降兵从房陵开始就算,已经超过一万,其中此刻归属于黄忠节制的不多,却也有整整两千一百七十三人。
好在蛮兵忠诚,他们只认钱财,因为麻布的格外赏赐,对于荆州的忠诚度再度增加。
这一队人即便是汉中许以重利,也不会背叛。
被收纳的降兵虽然对荆州向心力不足,不堪大用。但在守城上面,搭配着荆州口音的士卒,倒是一时间互相之间虽然无甚交流,却也没有危害。
须知,刘琦自上而下所颁布的法令就有欺辱袍泽,无论身份都按军法处置除了不近人情之外,倒是让军风一正,少有人敢于触及军规。
一条条斩都是前辈一点点积攒下来的话语,虽然无情,却有自己的道理,不然也不会被当做是军规,代代流传下来。
“大公子仁慈不假,却也告知于忠,要一战而定。”
庞统意味深长道:“伯父所言倒是不假,若是能够一战便将杨松吃掉,折损小上一些,便是大获全胜。”
“这汉中一地纵然人口稠密,常备的兵马也是有数的,此刻已经被吃掉万人,在将杨松一军吃掉,只怕张天师夜不能寐了。”
黄忠连连点头,汉中常备兵马不过三万五千,其中两万五千都在南郑周遭城池驻防,其中沔阳跟阳平关各自有五千人,南郑有一万五千人之多。
此刻西城一战所吸引而来的汉中郡已经超过两万人,将张鲁的主要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西城。
不管益州人是否有胆子去摸张鲁的屁股,单单是眼下的局势,便叫黄忠对于自己整个相貌丑陋的便宜“侄子”给了一巴掌。
“张天师能不能睡着觉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这杨松究竟要那一日才能将其吃掉?”
庞统吃痛,一时间面容更为扭曲:“伯父倒是轻一些,杨松不过餐盘当中的美味佳肴,只等襄阳或是南郑传来消息,侄子便将其一口吞噬,可行?”
“只要忠能够证明自己宝刀不老,教这些汉中崽子知晓与大公子知晓,我这老匹夫还是有些作用便可。”
黄忠自然是不无不可,他虽然是名义上的统帅,却也压力十足。不提自己的年纪,单单是自家小儿小女都在华佗手下调养,就让黄忠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眼下独领大军更是一偿一个武人的夙愿,让黄忠除了感激之外,也开始认同刘琦,将他当做了自己真正的主公。
“主公胸怀远大,一个汉中不过是开始。”庞统笑笑,并不将汉中放在眼中。
“天下那么广袤,立下功勋的机会不止一次,但要是出了纰漏,就算主公愿意给我等机会,我等也没有机会了。”
庞统一想到刘琦所言的——万人敌一马当先,十万人敌居于军中,身上的枷锁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黄忠不知道庞统所想。
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是谋划还是急智都比不上庞统,甘心充当一个打手,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锻炼蛮兵跟荆州军上面,对汉中军只是叫他们参与守城,或是在营房当中呼呼大睡,并未跟荆州军一样每日都要出操。
他收回目光,从山林当中退下,不再去看愈发整齐的汉中军营地,而是心中期盼着,那一日来得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