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火烧粮草
曹军二十万大军南下,没如所费粮草不计其数。
如今大军也即将赶到前线,粮草更加重要。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前锋军谋士贾诩迟迟未到,正是担心夏侯渊的精神状态,为他的督粮队操够了心。
这日督粮队过了徐州,赶往宿豫,贾诩千叮咛万嘱咐,深怕夏侯渊沉浸酒乡,误了大事。得到夏侯渊的再三保证,这才押了送往前锋军的小批军粮离开。
夏侯渊表面上点头答应,实际上并没重视。
这时张郃的前锋军在前边五十里,曹操亲率的大军在后面一百二十里。左边的骆马湖,右边是山林。
所以他到底还是放松了警惕,只行了三十里,就下令在湖边扎营,理由就是等待丞相大军。
这本来也无可厚非,毕竟,大军将至,粮草不可远离大军。
而夏侯渊也是一代名将,知道扎营该在哪里扎更合适。
不过久经沙场的夏侯渊,这次却忘了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以至酿下大祸。
扎了营,夏侯渊依旧钻在自己的小营帐中,端起酒杯,闷闷喝起酒来。
而前方,押着小部分粮赶往前锋军的贾诩,却是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
“不好!居然忘了这件事情,这可糟了!”离开督粮队五十里后,贾诩才想起了自己究竟在为什么事儿担心,但是这时天色已经不早,再赶回去提醒夏侯渊,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找来自己的一个亲信,命他快马加鞭回去报信。
骆马湖畔,督粮官夏侯渊已经进入梦乡,一万名军士也都相继开始酣眠。
然而此时,骆马湖上,几十艘小型渔船,悄悄驶近岸边。
小渔船上,都是些头扎白头巾,口衔腰刀的精壮大汉。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的水锈,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锦帆贼大贼头,甘宁甘兴霸。
甘宁出身荆州,多年的水贼头子。不但精通水技,更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他投降江东后,就成了江东武将的旗帜。
此番曹孙大战,他本来在孙权身边守卫,不过周瑜亲自来信,请他前往前线帮忙,接着张昭的儿子张承也亲自来信,要请他出战。
张纮张昭一番思量,觉得前方军情紧急,就奏请孙权同意。
孙权立刻拍板,甘宁当晚就启程赶往宿豫。
人还没到,周瑜已经亲自手书密令,让他火速往骆马湖畔劫敌军粮。
于是甘宁亲自带着自己手下最得意的精英,八百锦帆贼。在骆马湖的东岸,连租带唬,连吓唬带蒙骗,网罗了三十几艘小渔船。
连夜赶往骆马湖西,只要在这里上了岸,不远处就是曹魏军大军的粮草所在。
八百锦帆贼每个人的避水囊中都带着火种。此番就是来图谋劫烧曹魏军军粮,让曹操大军没粮草可用,就只能退军。
夏侯渊虽然喝的酩酊大醉,但是进账喝酒前,早就下了将令,一万人的压粮军卒中,安排了好多人连夜值更。看守粮草。
所以甘宁也不敢把船只靠的太近,离岸三十丈,就下令大家弃船下水,在水底洑水过去,找个隐蔽的岸边,悄悄上岸。
然后趁着守夜的曹军士兵不注意,将哨卡一个个拔除。
哨卡拔多了,中间一大片连不上,好几次巡哨来查,都没人出来招呼,巡哨就知道出事了,立刻敲锣警告。
然而已经迟了,八百锦帆贼已经彻底控制了粮道,一拔人在草料堆上引火,继而又把火引向了两边的粮食堆。
其他人分列两侧围护。闻讯赶到的巡哨队,肯本不是锦帆贼的对手,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等到大队的压粮军官兵从睡梦中醒来,穿上衣服出来助战,那粮食早已经被烧的是七七八八。
宿醉的夏侯渊,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时,听得是粮草被烧,霎时间出了一身痛汗,酒立刻就醒了。
“哪里来的敌军?谁带队的?粮草想怎样了?”
此时外面一片大乱,叫醒他的校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催他快点出去解决问题。
夏侯渊赤着膊,拎着一口腰刀。跳起身来看情况。
只见后军粮草所在地,火光冲天,而且一股浓烈的烤粮食的香味。
“糟了!” 夏侯渊一个激灵,酒全醒了。
这一下麻烦大了,全军粮草,被自己的失职给毁了,十个自己也当不起这个罪过啊。
连盔甲都来不及穿,他立刻喊亲兵抬刀备马,冲向火起的现场。
甘宁带人正守着,眼见粮草烧的还不是很彻底,而曹军已经是大队人马围了上来。
连忙让人抢了几匹马,上马拎着镔铁大环刀,四处驱赶曹军。
刚刚斩杀了十几个曹军,忽听身后一人喊道,“江东湖贼,胆大包天!都给老子死。”
一阵刀风呼啸,几个锦帆贼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来人砍死。
甘宁大惊,回身一看,只见一个魁伟的彪形大汉,怒发冲冠,眼睛瞪圆,看着自己,满脸的怒气。
手中截头砍刀,上面还滴着鲜血。
这人正是夏侯渊!
二人现在都是没有穿着日常战阵上的盔甲,只不过骑着马,拿着军器,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各自手中独特造型的大刀,透露出与普通军士完全不同。
“你是何人?报名受死!” 夏侯渊怒喝一声。
甘宁冷冷一笑,“某家甘宁,你又是何人?”
夏侯渊皱了皱眉,“甘宁……好像没怎么听说过。爷爷是曹魏大将军夏侯渊,你受死吧!”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夏侯渊心急如焚,二话不再多说,抡刀就劈了过来。
甘宁在曹魏军中名气不大,夏侯渊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一听是曹魏军中有名气的大将,心中高兴,要好好会会北地的英杰。
二人马来刀往,战在了一起。
眨眼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四下里的曹军,围上来的越来越多了,锦帆贼的头目们见火势已经蔓延开来,基本上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于是连连唿哨,催促甘宁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