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这还是山越贼吗
安风津渡口。
江东大将凌统带着三千人马,在疾驰行军。
可恶的山越贼,阴魂不散,搅扰几十年,今天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最近几天,朱然和凌统与山越贼余孽交战不休,虽然互有胜负,但是地盘到底没有丢。
这一点来看,可比另一条线上的吕蒙,潘璋,要来的好上一些。
今天凌统得到情报,山越军一批粮草要送过来。
凌统二话不说,立刻亲自带兵拦截。
截了你的粮草,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跟我军作对。现在汝阴方面,据说吕蒙吃了大亏,我们一定要胜利,不但能挽回江东的士气,也能提升自己在江东的名望声誉。
凌统带兵疾行,边回头嘱咐手下,“山越贼军就在前边,这次劫夺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以后都饿着肚子打仗……”
这时一个校尉急急道,“凌将军,前面是个山口,山路狭窄崎岖,地形有点儿险峻啊。”
凌统对他打断自己讲话很不爽,瞪了他一眼,“山路不险峻,那还叫山路嘛。”
“可是……凌将军,您仔细看看地形,这可是兵家最忌讳的杀地啊,若是此处有埋伏的话……”
他话没说完,凌统气的差点儿给他一鞭子。
老子这是要去建功勋,你居然给老子下诅咒。
“对面是山越军,不过仗着勇悍而已,你指望他们设埋伏嘛!”
哈哈大笑声中,凌统两腿一夹马肚子,带头向前面山口奔去。
凌统倒不是胡说,毕竟是身为将军的人物,前面的地形他不可能不会在意。
但是同时,他也是深知山越贼军的习惯的,很少用计,不是不想,是没能力用计。
所以,既然是面对山越军,前面即使是死敌,也只管大胆前行就是。
三千江东军,紧跟着他转入山口。过了这个山谷,就是情报中山越粮草的所在地了。
而经过山谷的时候,也果然没什么危险。
众士兵拉紧的神经恢复下来,凌统笑道,“我说什么了,就山越贼那点儿脑子,用埋伏计实在是太难了。”
哈哈大笑声中,江东军冲出了山谷,只见前边山路上,果然有千八山越贼众,围着百十辆粮车,在慢悠悠的向前走。
凌统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不过他身后的江东军士卒,个个都来了精神,吼叫着追了上来。
那些山越贼众,一看江东军势大,都立刻狼狈不堪的离开粮车,想要四散逃窜。
江东军追上腿脚慢的,把他们砍杀在地,然后立刻缴获了那些装粮的大车。
这百十车粮草,怎么也有五千石了,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然而,就在江东军包括凌统在内,都在嬉笑庆祝的时候,山路两侧,忽然响起了惊人的战鼓声。
接着又有号角声响起,而随着号角声,山道两侧的丛林中,忽然钻出了无数事先埋伏好的山越贼众。
其中一员贼将,手抡双刀,直冲凌统而来。
与此同时,那些刚刚转身逃走的山越贼众,也都翻身杀来,加上两侧涌出的贼军。双方众寡之势立刻逆转。
糟了!居然中计了。中了山越贼的计!
凌统霎时又惊又怒,但毫无办法,只好就地组织军师抵抗。
刚刚提醒他中埋伏的校尉这时候过来说,“凌将军!中计了,咱们快撤兵!”
凌统苦笑道,“这里有伏兵,山谷里他们怎么会不派人,现在撤兵岂不是要吃两次埋伏,大家随我杀吧。”
那校尉苦劝,凌统不听,很快,三千江东军就陷入了苦战。
这时,山谷里又冲出了一小拔人马,领头的居然是吕蒙。
“凌将军!快跟我杀回去!粮草不能要了。”吕蒙青头巾灰军袍,手持长枪,杀到凌统面前。
那山越贼将挥刀来战,被吕蒙几招击退。
凌统见了吕蒙,有些迟疑。他还是觉得,山谷之中,一定会有伏兵。
这时候战事胶着,江东军虽然是正规军,但是山越贼一向骁勇,加上江东军中了埋伏,情势大乱,所以江东军大落下风。
吕蒙见事态紧急,不由分说,上前带着手下,将凌统半强迫的夹在中间,杀回了山谷。
山谷中居然真的没有伏兵,大家沿着原路,飞速逃回了原驻地。
不过跟随凌统出兵的三千人马,却只有一半人能够逃回来。
凌统看着吕蒙,脸色变幻不定。
凌统冷冷问道:“吕将军,你是怎么知道山越军在这里设了埋伏,你不是在汝阴和刘备作战?怎么忽然赶到了这里。。”
听得此言,吕蒙叹了口气。他知道,凌统居然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在汝阴其实是诈败,目前已经转败为胜!”吕蒙铁青着脸道。
吕蒙这么一露怒色,凌统稍有畏惧,知道现在不好马上翻脸。嘴角跟着挤出一抹笑意来。
“上次就听见吕将军在主公和大家面前,大谈我江东的不是,所以我刚才尖笑了。”凌统笑呵呵道。
凌统这话,明显是言不由衷,那强挤出来的笑意,更是让吕蒙感到很假。
凌统受江东老一派将士拥护,而吕蒙属外来人,凌统对他心生猜忌也是有的。
不过吕蒙刚刚才救下凌统一命,凌统却不顾这事,转眼就心生猜忌,这自然让吕蒙极为不爽。
所以吕蒙也没给他好脸,道:“凌将军若是不信,有什么话尽管去向主公说就是了,总之吕蒙没有做对不起主公的事。”
说罢,吕蒙也不再理会凌统,自己带人走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吕蒙,凌统脸上还是一片迷茫。
他回去见了朱然,仔细说了这件事,朱然也很奇怪,不过朱然到是没有怀疑吕蒙怎样。
与此同时的不远处。日近黄昏,斜阳下,刘备正带着军士前行。
那面刘字大旗,无精打采的在风中飘零。
风有些紧了,他下意识的束紧了披风,将围巾往上拉了拉。
残阳的余辉下,把整个人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看上去有些荒凉,卷起漫天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