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没本事?!”
沈枝意抓住她的衣襟,再次问道:“你说谁没本事?!”
“你是泼妇吗!!!快松手啊啊啊啊!”
这嘴是真的硬。
两位姑娘不顾礼仪,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在场唯一不担心的,只有磐微。
她就没见过自家小姐吃亏。
有人去报了信,原本还在饮酒作乐的男人们匆匆赶来,唐毁沉着脸,他先是将沈枝意搂进怀里,随后道:“还不快滚。”
别说这女子的脸色煞白,就连几个捕快都被他的模样吓得后背发凉。
甚至连缘由都不问,直接就站在自家娘子这边。
“你你你……你就是仗势欺人!”
沈枝意气冲冲道:“是我阻止你仗势欺人了吗?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你家出个中郎将?”
“大家看到了吧,他们就是一对黑心夫妇!”
唐毁看了一眼身后的鸣风。
他方才本来是要上去劝架的,但不管怎么看,都是沈小姐在打别人,而且对方还是姑娘,况且,她说的那些话,确实该打。
鸣风赶紧走过去,一只手就将这女子给拽出了门。
“我并不心善,既然她口出狂言,还动手打了我娘子,那待会儿便逐出午堂县,送去烂菜街,我倒要看看她会如何活下去。”
自从曾势死后,他的封地就给了茂正村的老王爷,曾府所有女眷都送到了军营,原本塞满金银珠宝的院子,也被一声令下推倒,修缮成了青楼。
如此一来,烂菜街更是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能想象到的所有肮脏生意,全都可以在这里进行。
唐毁带着沈枝意回了院子,她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除了衣衫有些发皱,不过看起来也不像被欺负的那个。
“以后你让鸣风动手就行。”
“你是我夫君,必定要亲自动手。”
大概是从小到大被骂多了,他对这些闲言碎语有些麻木,听之任之,只是有时候柏宁他们看不下去,会出手教训一下。
“他们说什么都没关系,可你要学着保护自己。”
“不行,他们就是不能说你。”
鸣风听见这话,瞬间觉得沈小姐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
而向来都是靠自己站稳脚的唐毁,心中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和鸣风胡袇他们的维护不一样。
“身上真的没有受伤吗?”
沈枝意揉了揉手臂,道:“这套招式可是……”
可是沈枝砚教的。
她身子顿了顿,假装轻松道:“要不是这蛊害得我整日生病,就方才那女子,来十个我也打的过。”
唐毁掀起她的衣袖,看见白皙的皮肤上有些红印,应该是被掐的,于是就让鸣风去找楚臣拿药。
“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啊?”
唐毁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求证什么,问完之后便没了下文。
“反正我阿娘就是这么做的,以前要是有人敢说我阿爹写的诗不好,她能拿着擀面杖上门去讲道理。喜欢便是喜欢,直接说就是了,所以我想要的衣裳和头饰,只要告诉阿娘,过几日就能得到。”
“那你喜欢我什么?”
沈枝意趴在桌子上,用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笑道:“你对我好呀。”
除了阿爹阿娘,没有人能比唐毁更好了。
“还有呢?”
“你勇敢,心有天下,同我的念头一样,人生在世,必定要有一番作为。初遇你时,我慌乱,伤心,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就连自己的故乡都守不住,后来你说有办法,便只身一人去迎敌。唐毁,我在这方面迟钝些,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在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这份诚心,以后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
她情真意切,没有比现在还要清醒的时刻了。
唐毁怔住。
自己二十几年来,一直都被当做煞神,瘟神,家家户户只要一到逢年过节,恨不得直接将他的画像贴在家门口,用来辟邪。
人云亦云,不管他后来再怎么努力的救济老百姓,别人都当这是他应该做的。
赎罪。
这两个字已经钉在了他唐毁的身上,挥之不去。
沈枝意搬着椅子坐到唐毁旁边,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顺便双手搂住脖子,说话声音十分娇气:“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这样直接,饶是唐毁也受不住。
“主人,这里有两种药膏,您记得……啊,我我我,我好像有些冒昧了,你们继续,继续继续。”
鸣风低着头,撞破这一幕,他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跑开之前,还是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门。
“……”
沈枝意的手腕不小心碰到唐毁的喉结,她还好奇地蹭了几下,问道:“为什么我们女子就没有这个?”
“不知道。”
“待会儿我去问问……唐毁,你耳朵红了,是不是生病了?”
他忍得实在难受,于是将沈枝意拉了起来,哑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换身衣裳。”
“换啊,我不看就是了。”
唐毁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现在一身的躁火,刚过晌午,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想想都觉得有些荒唐。
“听话,先回去。”
“再待会儿嘛,反正我又没什么事干。”
沈枝意还未察觉到唐毁的异样,来到案桌前,开始说起他的字:“还要努力啊,飘逸了些……你老看着我干嘛?”
“那天你在屋内想对我做什么?”
“啊?”
唐毁从身后环住她,一只手抚上了细腰,稍稍一用力,沈枝意立马就反应过来,问道:“你也想要吗?”
“想要什么?”
“……”他明明都知道,干嘛还要问啊。
“阿肆,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真要如此羞耻吗?!
“你若说了我们便做。”
沈枝意感觉到唐毁的喘息声,就扑在自己的耳边,弄得人心里发痒。
“我……”
“嗯?”
她索性一个转身,直接将唐毁按倒,说:“你干什么磨磨唧唧的,不就是入个洞房吗?”
“阿肆,天还没黑呢。”
“哪条律法写了,白日里不能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