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不去参加宴席,如此不给面子,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有沈枝砚和唐毁在替她撑着,不管是皇后还是皇上,都威胁不了她。
这场生辰宴最令人瞩目的,无非就是颂清公主。
她一直都不怎么露面,更别提在朝廷之中站队了,只有先皇在的时候,她还会偶尔出来说几句话,也帮着处理一些麻烦事。
自从唐深上位,她也就没什么动静了。
“小姐,夫人送了些新衣裳来,您要不要试一试?”
“拿来吧。”
“反正唐小王爷也不在,要不我们回家一趟吧。”
沈宗瀚上次来了之后,讲了一些家里的事情。
现在沈枝砚重新回到长安,沈家人的腰杆就没那么弯了,别人想要从中使绊子,或者栽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那就完全是和沈枝砚对着来了。
“别人都在盯着呢,不要旁生事端了。”
回家不打紧,主要是怕和沈枝砚对峙起来,万一吵架动手什么的,这就更加印证了坊间的那些传闻。
“可马上就快端午了,我们总要回去的呀。”
“到时候再说吧 。”
磐微打开窗户,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她觉得疑惑,之前唐小王爷为了让小姐睡得好些,这院子附近基本上是没什么响动的。
现在敲敲打打的,怎么感觉像是在拆家一般。
“小姐,我出去看看。”
沈枝意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敲打着茶杯。
端午节。
磐微一说,她还真有些恍神。
之前一家四口也没团圆过几次,要么就是沈宗瀚出去游历了,要么就是沈枝砚外出打仗,驻守边疆。
今年所有人都能聚在一起了,反而还团圆不起来。
真是可笑。
“小姐!!!他们在给芙蓉诵经呢!!!”
“一个女孩子惨死他乡,这是应该的。”
磐微又说道:“方才有巫师说芙蓉的怨念太重,让我拿来了几个符咒,她说挂在门上,这些会好一些。”
沈枝意对这些东西真是有点后怕了,她说道:“贴院子里吧,不要拿进屋内。”
“我也觉得,现在这种鬼神的东西实在瘆人,还是贴远一些好。”
神神叨叨的。
生辰宴当日,东宫张灯结彩,这气派,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了。
有些话虽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但知道的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唐深迟迟不立储,后宫之中盯着这位置的妃嫔可不少,虽然皇后还在上头,但谁不想为自己搏一搏呢。
现如今直接将宴席设在东宫,给长安城中各个达官贵人都送了话,来了的,那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日后反不反,这些全是底气。
“谁敢直接去呀,那不是和其他人公然作对了吗?所以,还是会有很多人站在皇后这边,但就是不露面的。小姐,这种东西,私底下解决不是更好吗,干嘛非要弄这么大阵仗。”
沈枝意之前就下定决心的,这些事情还是少管为好。
“这可说不好,万一人家皇后就是真诚呢。”
“皇上都还不到三十岁,这些人就天天催着立储。”磐微在铜镜前收拾东西,说道:“这时辰,唐小王爷也该回来了。”
“你问了人没有,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问啦问啦,说是天黑之前肯定会回府。”
沈枝意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容易生气,对磐微还好,只是这些新来的丫鬟,她还没完全适应,所以脸色有些不好看,态度十分冷淡。
搞得别人还以为这是个特别难伺候的主。
可是到了晚上,沈枝意并没有等来唐毁,而是从磐微口中得知,皇后设的生辰宴中途出了事。
七皇子当场被一把铁剑擦着发丝穿过,直直插在了木桩上。
东宫侍卫反应过来后,立马封死了所有出口,里面的人都出不来,早就焦头乱额,生怕皇后闹出一堆事情。
要是放在以前,什么东宫,什么刺客,同唐毁一点儿关系都扯不上,但现在可不是这么算的了。
徐青晟外孙,南诏一战,免死金牌。
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令旁人羡慕的。
唐毁刚一进长安,就被皇后的人拦了下来,问清缘由后,真是让人发笑。
“评理?我这个天煞孤星什么时候也能替皇家人评理了。”
“小王爷莫要打趣了,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您的本事。我家主子就是想替自己的孩子办个生辰宴,谁能预料到会有人前来捣乱,正巧遇到了您,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抓住刺客,也好让各位安心回家。”
唐毁挑眉:“他们安不安心我不知道,但你家主子倒是挺会安心的。我看也不是什么生辰宴,完全就是鸿门宴啊。”
“小王爷……莫要再开玩笑了。”
“找别人评理去吧,走了。”
唐毁还没到长安就已经得知,沈枝意一直待在府中,并没有去宴席上凑热闹。
他担心的人并没有出事,那这趟浑水,不去也罢。
眼看人就要走远,他立马追上去,双手捧起一把木剑,恭敬道:“这是先皇的遗物,一直存放在东宫,我想唐小王爷应该不会忘记吧。”
“自然。”
“那唐小王爷,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鸣风知道,这是将先皇搬了出来,用一把信物威胁唐毁。
木剑雕刻的有些粗糙,上面的字迹也不是很好看。
要说这个,已经过了快十年了。
那时候唐毁对剑术十分感兴趣,但是年龄太小,好的剑又很沉,他练起来就十分吃力。
所以先皇就挑了一根桃木,亲手做了这把剑,唐毁喜欢的不得了,就差每天晚上抱着睡觉了。
后来他被驱赶到没人烟的地方自立府邸,在换府的途中,丢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把木剑。
先皇命人找回来后就直接放到了东宫,虽然提醒过好几次,但唐毁就是没把它拿回来。
如今拦路这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先皇将木剑放在了东宫,那么唐毁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是那边的人。
“皇后是不是还将沈枝砚叫上了?”
那人目光躲闪,不敢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