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祝寿 上
而隔断后面两个亲兵拖出了一个五花大绑塞着嘴巴的人,不是何洛会是谁,赵铭道拽出那块破布,何洛会骂道:“莫尔根,你回去告诉豪格,老子下地狱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赵铭道笑了笑:“说什么丧气话,哪个要杀你了,何洛会,我要放了你,给你盘缠和粮食,让你回京城,把豪格所作所为,所言所命原原本本的告诉多尔衮去!”
说罢,破布又塞进了何洛会的嘴巴里,莫尔根暴怒,冲上去欲打,却是被刘传兴架住,赵铭道当着莫尔根的面说道:“来人,把俘虏的鞑子全都拉到阵前枪毙!”
“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要赎买的!”莫尔根高声吼叫。
赵铭道笑了笑:“我是答应要卖给你们,可豪格反悔呀,他说要把与何洛会关在一起的全杀了,可所有鞑子俘虏都关在一起,我是按照你家主子的话做的,而且我也没说替你们杀何洛会,是豪格那傻鸟一厢情愿。”
“赵铭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敢耍大清的王爷,你死..........。”莫尔根高声怒道。
赵铭道抓起亲兵的燧发枪,铆足了劲狠狠的用枪托砸在了莫尔根的嘴巴上,把那些污言秽语全都砸进了肚子里。赵铭道吩咐道:“拉下去,掌嘴二十,扒光了扔营外咯。”
王应雄看赵铭道把事情处理完,抚掌大笑:“平虏侯好计策呀,如你所说,豪格与鞑酋多尔衮相争,待何洛会回去岂不是要闹翻天,豪格知道了,定然如坐针毡,在四川一天也待不下去呀,非得退兵不可!”
赵铭道点点头:“督师大人说的极是,但也可能狗急跳墙,攻杀我军营地,誓要灭我主力,所以请督师大人下令,全军戒备,注意防范。”
“好,本官这就下令。”王应雄点头应下,赵铭道则借着督师大帐里的纸笔写了个条子,和令牌交给刘传兴,说道:“传兴,去营里提七万两银子,把鞑子给的一起,全送中军来,由督师大人分配。”
王应雄也是派人去各营传令,待把要做的事做完,问:“平虏侯,接下来咱们做些什么?”
赵铭道说:“今日是西营定国将军寿辰,下官要给他送礼去。”
綦江县衙。
李定国原以为不过是热闹热闹,但孙可望亲自操办,竟是用的寿宴的标准,直接在县衙正堂前摆下席面,杀猪宰羊,好不热闹,说起来李定国才二十六岁,原本是用不着这般的。
“巡抚大人来了。”李定国正要说什么,孙可望却见朱容藩手捧礼盒进来,二人连忙迎接。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定国过寿,老夫也只是凑凑热闹,小小心意,请收下吧。”朱容藩笑呵呵的与二人说话,打开盒子竟然是一把宝刀,刀鞘与刀柄遍布银饰,很是华丽,抽出之后锋锐异常,惹的一众西营将士惊叫。
“好刀呀,好刀!”
曹化闻说道:“这是我琼州镇在桐梓杀灭鞑子两白旗的斩获,是何洛会的佩刀,巡抚大人特意买来,赠予将军的。”
“那曹兄带的是什么?”艾能奇很是好奇。
曹化闻打开亲兵抬着的箱子,里面是一套山文甲,打造的很是精致,曹化闻说道:“这是我家将爷原本送给我的,我让人精心打磨修理了,借花献佛,送与定国将军。”
“哈哈,金枪银刀铁甲好马,好哇好哇,自从认识了你们琼州镇,一整套就凑齐了,了不得了不得!”刘文秀很是欢喜,拍着山文甲说道。
李定国连连道谢,瞥到孙可望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只得感叹莫要再有幺蛾子。但他没发现,朱容藩脸色更难看,棺材本拿出来从川南总兵那里买来这刀,原本以为能技惊四座,结果笼统的划归到琼州镇礼物行列之中,实在是白费心思。
艾能奇打趣说:“赵将军这个人最是大方爽利,怎么我二哥过寿只送来几袋子白面来?”
李定国轻咳一声:“四弟不要胡说,这又不是陕西,白面难寻,珍贵的很。”
曹化闻却说:“我家将主爷今日很忙,怕是晚上才能来祝寿,但礼物一定会送到的。”
正解释道,一队琼州兵提着麻袋跑了进来,为首一人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我等奉平虏侯之命特来送寿礼!”
说着,麻袋扔地上,里面的东西扭动不停,艾能奇踹了一脚:“先是送了面粉,这是啥,不会是条黄狗吧,不对,没那么瘦,是活猪吧,哈哈,这也来的太晚了,现杀寿宴都未必吃得上!”
“这是个猪狗不如的物件。”亲兵笑呵呵的解开了绳扣,里面竟然是爬出一个人来,不管不顾的跪在磕头:“饶命,饶命呀,饶了我的狗命吧。”
“谁呀,这是!”艾能奇疑惑问道,伸脚挑起那人的下巴,虽然饿的不成人形,虽然胡子拉碴,但艾能奇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刘进忠。
亲兵说道:“这是西营叛逆刘进忠,在桐梓一战被俘,将爷当时留下他一条狗命,说是交给西营四将军处置!”
“狗贼!”李定国双眼通红,一脚把刘进忠踹飞出去。
“杀了他,杀了他!”一群西营将士高呼起来,曾几何时,西营占据巴蜀大半,建立大西政权,割据一方,众人过的好不快活,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这个逆贼刘进忠,大开川北防御,引清军入川,更是在西充指引豪格杀到中军,射死了张献忠,使得西营崩溃,成了丧家之犬,如今的悲凉和痛苦全都是拜这刘进忠所赐,大家如何不愤怒呢,杀了他的心都有。
曹化闻说道:“李将军寿辰,杀人不吉利吧。”
大家看向李定国,李定国拔出那把银刀,坚定说道:“杀父仇人在此,如何能让他苟活一刻,我等武人在惜这些么,今日我亲手杀了他,剁成肉酱,西营将士人人都要吃其肉喝其血,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杀,杀,杀!”西营将士高喊。
孙可望抱住李定国臂膀,说道:“二弟,杀了也就是了,吃肉喝血什么的罢了,咱们如今是王师了,不可乱来呀。”
李定国这才稍稍缓解心中激愤,一刀斩了刘进忠的脑袋,高高举起,说道:“传首全军,让所有人看看背叛的下场!”
“是!”
一西营将军接过人头,出了衙门上了战马,提着人头在城内高呼:“定国将军斩杀逆贼刘进忠,定国将军斩了逆贼刘进忠。”
李定国则抱拳对朱容藩说道:“老大人,卑职孟浪了,请勿怪罪。”
“不怪,不怪........情有可原,有何可怪?”朱容藩眼睛是一身是血的李定国,鼻子里嗅的是血腥味,地上那句尸体还在喷着鲜血,他只感觉裤裆一湿,低头一看,庆幸,幸好穿了棉裤,不然就满地尿渍了。
“定国,下去换洗一下。”孙可望提醒一句,李定国走了出去,而孙可望拉起朱容藩的手,说道:“老大人,来来来,请入席,大人当居首位,您到了,我们也终于能开席了。”
汪兆龄看着朱容藩走上高位,眼中满是恨意,那里有两个位置,一个属于主母陈氏,若没有朱容藩,另外一个应该是他汪兆龄的,至少他个人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