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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下了十九针,才见姜秀停下了动作。
床榻上的九凤一全身汗渍斑斑,汗水已将人浸透。
然而,姜秀并不比他的要好多少。
能见她瓷玉般白皙的小脸,略显苍白,那晶莹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沿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至她精致的下颌,滴落在九凤张开的掌心上。
无人看见,他珍而重之地将五指收拢。
那几滴晶莹,被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秦君傅则一脸忧色,注意力全放在姜秀的身上。
见她回头,对自己露出一抹浅笑,安抚了他急躁的情绪。
随即,他冷静下来。
姜秀把针收回,九凤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体内的那剧痛也缓解了不少。
老者见他嘴唇深黑紫色,已以肉眼的速度变浅,被提吊起的心,当即松了下来。
虽然知晓姜秀所言,并未彻底将人治痊愈,但比早前王的身体所表现的要好许多。
正如她早前的大放厥词,即便是无法根治王身上的毒,但是至少是压制了。
多年来,他与巫尊尝试过无数的方法,都无法做到。
眼前这位年纪才刚及笄的女子的医术,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
倘若是她能收为己用的话,哪怕是王一时得不到根治,但至少有她在,他发作时,不会有生命之忧啊!
“多谢姑娘!”老者眸中难以掩盖的激动地道谢道。
虽知,连他们的巫尊,都无法压制住他们王体内的毒。
见其每每发作,他都留在王的身边伺候,自然知晓那毒发作时的痛楚,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这会亲眼所见,这姑娘所施的针法,看似普通却是不凡,这等针灸之术的手法,可是他从所未见的!
姜秀抬眸,神情略为疲倦地朝他点了点头。
而床榻上的九凤,感觉沉重的身体如今轻松多了,失去的力量也回笼了不少。
这会人精神了,见他幽深、微冷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温色,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道,“多谢。”
姜秀把已染黑的玉骨针包好,心里惋惜道,这玉骨针可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可遇不可求。这会用来救人被染上奇毒,怕是不能用了。
听他一句道谢,只是随意地“嗯”的一声。
见她一脸心疼地盯着手中的针包出神,九凤精巧的眉心一紧,“让姑娘损失了心头好,在下他日定然给姑娘寻来更好的。”
得他一句承诺,姜秀不以为然。
两人还能不能相见还是一回事呢。
不过,出于礼貌,姜秀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未把他的话当真,“好,那我便等着。”
说着,她站了起来,准备要与秦君傅离开。
“慢着!”
听在身后的老者,突然出声,桑海一个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君傅眉头一拧,不悦地叱声道,“人已救了,你们还想要如何?“
桑海并未因为他不善的语气而不悦,反而是看向一旁的老者。
他们俨然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并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见老者上前,两手作揖,笑得和煦地道,“多谢姑娘相救,老夫敢问姑娘,既然能够缓解我家主子身上的毒,想必也有根治的方法,望姑娘能给老夫指明,我等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