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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禹似聪而不闻,斜睨了一旁的婢女一眼。
婢女连忙呈上绢巾让他净手,尔后便退下。
亭湖只剩下两人。
姜秀单刀直入,“国舅爷如今遣开了仆人,想必是有话要说,不如痛快一回?”
听言,赫连禹终于正面凝视着她,朝她比出三根手指,“三成。”
姜秀,“……”纵然她脑子好使,也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错愕,赫连禹解释道,“我要你手中的所有灵药草,按德仁堂给你的价格再高三成。”
若是换做旁人,此刻听见赫连禹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定是会满口应下。
可她早前听秦君傅说,他们所制的升阶药丹已经卖断货了,甚至还有人哄抢。
这还都不算什么。
连黑市也横插一脚。
偏生他们并未有供给黑市药草,可他们提供的药丹却如德仁堂的十分相似。
而今眼前的赫连禹,身为国舅爷,不是让皇上开金口收了她的灵药草,倒是将她人掳来给她开条件。
他这人心思不纯啊。
无极门招揽大会临近,边关领土也有人蠢蠢欲动。
他想利用药丹来囤货大赚一笔,还是另有所图?
姜秀想起进宫面圣时,夸下海口,要制出一批上阵杀敌的毒药粉,他是皇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事?既然知晓,他还要做出掳人之事,那必然不是前者。
不是前者,那便是……
姜秀被自己大胆的猜想给吓了一大跳,警惕地盯着他道,“早前我已与你说明,并不是因为钱财之事,你即便是那身家于我,我也不会把药材卖给你!”
听言,赫连禹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地道,“你我这买卖不成也无所谓,只要旁人也买不成也是值了,更何况,还有美人相陪,这买卖怎么看我都觉得自己不亏啊。”
听见他语气中的威胁,姜秀心里警钟大响。
他似乎知晓,自己才是关键,如今是打算禁锢她的自由不成?
算了算时间,她来到固原也有快一旬。
加上她在来时路上好了不少时间,她留给姜丽的药水估摸还能维持个把月。
如若她一直回不去的话,那些灵药草定然无法按时供给,甚至会断货。
可她不能因此而答应他的要求啊!
即便答应他的要求,可她知晓他的秘密,他当真说话算话,把她人放了?
姜秀心中的答案是否定。
无人知晓,她如今脑中飞快地转,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密汗,都想不出一个脱身的好法子。
“你觉得当今天朝,民众生活如何?”赫连禹突然问出一句不搭边儿的话,似两人纯粹在聊天。
姜秀想了想,“当今天朝管制下,百姓生活无忧,算是太平盛世,这自然是民众众心所向往,你觉得不是么?”
听见她的一番话,赫连禹冷笑了一声,“按你这般说,当今皇上英明苛察,便不会有冻死骨了?
姜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是从他嘴里听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不是国舅爷么?皇上盛宠皇后,不该是爱屋及乌?
锦衣玉食的他,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这话不该向我说出,我也权当未听见。”姜秀并不想做好奇害死猫的那只猫,如今的她可是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