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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早做好了安排。
姜清嫁给了李照。
有李家在,姜家老宅那帮鬼鬼魅魅,自然是不敢强在她的头上。
姜秀把灵液都留在她的手中,而一部分则是放在了弓长孙手上,村民到了一定时候,需要灵液浇灌,便是到他这里来领。
若是用完了,他再从姜清手中领回。
姜秀有如此安排,也是预防老姜家拿捏住姜梁的软肋。
其一,是怕自个儿爹背负不孝之名,让姜家老宅借机诟病他。
其二,是断了他们的龌龊心思。
然而,这般实行之后,的确杜绝了姜家老宅那帮人的歪念头。
只不过,他们变相卖惨,姜梁不得不每月都给他们上交两老的赡养费。
这点姜秀是知晓的。
儿养爹娘天经地义,姜秀并未觉得不妥。
家是分了,到底爹娘该养的还是要养。
只是,他们今日火气冲冲而来,是为何?
姜秀蹙了蹙眉心,便听见姜田根身后的黄桂花,抢先在他前面指着自己大骂道,
“怎么回来也不吱一声?连尊重长辈的礼仪半点都不懂,可是在外头福贵了,瞧不起咱们家了是吧?春梅啊,你看看,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啊!”
画风一转,黄桂花指着张春梅骂了句。
张春梅被自个儿婆婆数落,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不得,心里委屈又不能顶撞她。
听见黄桂花的无理取闹,所谓的礼仪,家教,那不过是她一贯拿捏他们的手段,那是道德绑架!
姜秀心里嗤笑一声,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向前抬步,阻隔住想更进一步的黄桂花,用身体挡在了自个儿娘的身前,道,“阿奶,您是怎么知晓孙女儿回来的?莫不是有人给您通风报信?”
说着,她偏头睨了一眼她身后,心虚地缩了缩身子刘燕兰。
嘴角含着一抹讥诮道,“您老眼花,看不见孙女一身尘土,风尘仆仆地,这想着回娘家洗漱干净,才好上门看望两老,这不算不孝吧?孙女也不曾想到,阿奶这听风的本事又见张了,孙女后脚跟才到家来,您老就赶上了,真是好巧哦!”
姜秀咬重“好巧”二字,又见她眼中的蔑视,刘燕兰越发的心虚,面上却装着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是我告知爹娘的,那又如何?你这不孝女,出了村,富贵了,连你爷爷阿奶都不顾了,你说这是什么理?”
“对!你二婶娘可有半点说错?但凡你心中有你爷爷阿奶,这些年,你可曾回来过、孝敬过你爷爷阿奶啊?”
“娘!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姜梁可是生气了,直言冲着自个儿娘低吼了一声,“阿秀哪里亏待您了!儿子又有哪亏待了你们!”
姜秀受的委屈还少么?他娘为何一次又一次地针对她?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她还是他的女儿,她的孙女!
两个弟弟吃住的还是他给的赡养费呢!阿秀怎么了?她手中留下的灵药草,还不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不看看村里,哪个不是勤勤恳恳地种植,个个不都见大房子了吗?哪家还有三餐不继、不得温饱呢?他娘凭什么在他的面前数落他的女儿、妻子不孝!
姜梁越想越气。
这些年,他真白养他们了!非得姜秀拿出真金白银、送给两老,这才叫孝敬,才叫孝顺他们吗?
他知晓,自个儿二弟、三弟,经那次被打伤之后,确实行动有些不便,但不是残废啊!
就是村里的老刘家,瘸了一条腿,还能帮家里的婆娘晒晒种植,打理家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而他的两位好弟弟呢?尽是窝在家,吃喝拉撒都是自家婆娘操心,若有些不如意,便怂恿两个老的上门哭惨。
他娘倒是罢了。
连他爹如今也如此,还纵容她们今日上门讨伐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