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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兰自是不相信他们对自己做出的诊断。
而隔离在另一处的姜忠,偷偷溜上山看她好几回。
她可听他说,自己的病情已是好转,还游说她把姜梁给她煎煮的药汤偷偷给他喝。
他说村里救济村民的药草不多,都留给了重症病患,而较轻的村民则药量酌减,因此他的病才在一次拖着。
还跟刘燕兰说,她如今只是皮肤部分溃烂,那是因为药效开始作用,等褪了一身皮,她便能够痊愈。
刘燕兰信以为真,这才听姜才的话,来找姜梁弄些汤药给他喝。
偏生这个时候,她会撞见回来的姜秀。
刘燕兰心里暗咒骂,她回就回,还带着那邪门的煞星回来,那不成心要他们不好过么!
她心里对姜秀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她几口泄愤。
想起自个儿倒霉的闺女,如今嫁给了那隔壁村的鳏夫,全都是拜她所赐的!
“二婶娘,你要是再继续作下去,不是我们要你的命,而是你自己把命作没了!”
姜秀察言观色。
见刘燕兰双目凹陷,眼白布满了红丝,在观其脸色,青带黄,俨然瘟病入骨。
且她还看出,她定然没有按照秦君傅的嘱咐按时服药,这才加重了病情。
如今能见,她身上的皮肤以快速地溃烂,命都要走到头了,她还懵然不知。
不过,姜秀亦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爱心泛滥之人,自是不会一再提醒她要注意。
然而,刘燕兰并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这是在挖苦自己,越发觉得她就是仗着紫瞳公子撑腰,才会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显露跋扈。
“大伯,你看你教出的好女儿,有她这么咒自己的婶娘的么?”刘燕兰也学精了,面上不与姜秀硬杠上,借着道德枷锁绑在姜梁的身上。
意思明了。
女儿是你的,该管管了。
“二弟媳妇的,阿秀并非这意思,不过,有一点她没说错,你如今的情况应当是好好休息,按时服药才对,否者,这瘟病一旦发作起来,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枉然!”姜梁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君傅一再叮嘱交代她莫要在四处呆留,不曾想她这就是个祸害,根本不会理她人的死活。
“没错!”
刘燕兰正要反驳姜梁,却听头顶一声如山涧流水沁如人心的涓涓嗓音。
可不难听出,他声音有些颤音,也有些疲倦的哑音。
不是很明显,可姜秀从他眼窝下青黑的一片便知晓,他怕是好些日子不眠不休所致。
虽然,他极力地掩盖自己的疲惫,可姜秀是何人?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那她还开什么医馆、救什么人呢!
自秦君傅出现,无人在把注意力放在刘燕兰的身上。
大伙都似乎遗忘了她这人。
“秦大哥。”姜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布袋,里面扑面而来的艾香味,她手中动作一顿,旋即朝他微微笑道,“秦大哥也是用此方法灭病菌?”
秦君傅不懂何为病菌。
不过,他知晓姜秀的医术,上下连贯便猜出她指的是瘟病,于是点了点头,“没错,本草纲目中所提过,艾叶草以之灸火,能透诸经而除百病,我便试着把它烧了给村民们熏屋子,去除病菌,不曾想,效果居然如此显著。另外,我还将其入药,如今轻微的患者已逐渐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