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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秀娘儿仨人的身影消失,凌风才敢冒头。
他想要接过霍祁手中的脱了一半毛的鸭子,却遭到他的拒绝,“朕要亲自为她做一道汤羹。”
凌风默了,收回伸出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看见这般的主子,他很想冲上前拦住姜秀,告诉她主子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怎么就这么狠心不肯原谅他?好歹两人一夜夫妻百夜恩,孩子都有了,她还去招惹别的男子!
方才姜秀故意气霍祁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了一耳朵。
深吸了口气,凌风平静下来,这才向他道,“属下觉得,主子还是赶忙上山找夫人吧,你们才是一家四口,夫人要郊游,没您怎么行?”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四口,凭什么他要让给那男人?
霍祁心里捉急,嘴上却不说,迅速把手中的鸭子脱毛,有条不紊地把鸭子分尸之后,上锅子炖,离开时不忘提醒凌风要看好火。
凌风,“……”
离梨消失了一个上昼,突然不知从哪儿飘出了,鄙夷了他一眼,道,“啧啧,看来这活儿挺合适你啊。”
听见离梨幸灾乐祸地嘲笑,凌风龇着牙,“这回我得干看火的活儿,下回得你端盆洗脚!”意思是,她别五十步笑百步,两人八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谁让他们主子疯了!
是啊。不疯了能放下整个江山跑来这儿么?
离梨沉默了下来。
转头看着那急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复当年那个金戈铁马奔驰战场的少年郎……
“看什么?主子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听见凌风的话,离梨手中的软剑剑锋一闪,就差点要割喉了。
凉凉的触感抵在自己的咽喉之处,只要她稍微用力,他便要血溅当场。
可凌风依旧面不改色,还反戏谑地道,“别在我这横,你就看死我不会对你动手?”
听见他的话,离梨重重“哼”了一声,收起手中的软剑,不再理会他转身飞出。
凌风轻嗤一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的一抹湿润,“啧啧,他娘的,真见血了!”
……
黑山上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你们该不会是故意不治好我,丢我在这山上吧?”眼见同被隔离在这里的乡亲们,一个个都被治好,就她一人还被留在山上,刘燕兰想扯住秦君傅的手臂,愣是不让他走。
秦君傅拧了拧眉头,不留痕迹地避开伸来的爪子。
刘燕兰哪肯啊。
“住手!你这是做甚么!”弓长孙进屋便看见刘燕兰不要脸地扑向秦君傅,当即气红了脸,怒声叱喝一声。
刘燕兰平时泼辣,可到底不敢在他的面前横,撇了撇嘴儿,小媳妇委屈地道,“阿叔,您看,这里只剩下我一人了!”为什么其他人能治好,就她的病治不好?
她是不知自己的病情确实与其他村民的不太相似。亦或用姜秀的话说,她身上出现了抗药性。
这个词儿是后世所用,秦君傅也是第一回听这词儿。
姜秀解释说,可能是刘燕兰早前用过了某些药,起初他们不留意她带病菌,因此才没有及时发现。
其实,她是早藏了病毒在身上,只是后期才发作。
当其他人被感染了,他们的病很快就显现出来,而她却是很晚才发现。
而今想要治疗,却要比其他人更花时间。
姜秀已经在研制能够治好她的病的药,因此唯有她还要留在山上。
秦君傅其实也烦她。
只要他上来为她做检查,她总得在他耳边唠叨不停,像千万只蜜蜂在他的耳边嗡嗡叫,吵得他脑壳仁疼。
特别她还爱动手,摸摸这,捏捏那,忒恶心人。
见弓长孙来了,他也检查完毕,便急急提着药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