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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田根,老娘知你见利忘义,倒是没想你做得那么的绝!”
姜田根本是残了半只腿,自然是躲不过黄桂花的彪悍,实实地受了她好几拳。
碍于弓长孙还有小辈在场,他压制住心里对她的烦躁,低声斥了一声,“你发什么疯!”
“疯?我倒想疯了,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抛下我不管,如今残了是你,要求我的人亦是你!”黄桂花骂着骂着画风一转,那倒三角眼死瞪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有你们!当真老娘什么都不知晓?”
黄桂花这一发威,姜才”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娘,我们不过是看着村里待不下去,老三说在城里认识人,那里瘟症还没有肆逆,我们商议着要不先去那边避过这场瘟症,正要去找你,他们就把我们当成毛贼给抓起来了!“
说着,他心虚地睨了在场的人一眼,头颅垂低得不能再低。
黄桂花半信半疑地睨着眼前的姜才。
这儿子一向憨厚,若说是老三主意,她信!
姜忠听了,即刻面带讨好、跪走到她的面前扯了扯了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她,“娘,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方才炮仗似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黄桂花自然不会想让外人看见他们窝里反。关上门,她要怎么闹又是另一回事。
黄桂花“哼”了一声,转头竖起双眉扫了一眼姜秀他们,视线在回到弓长孙身上,“长孙,不是我说,我当家的这腿儿再留在村里怕是要废了,我们老早琢磨着要不上城里去治,如今不过撞上瘟病这疫情,看着没法呆了,你总不能拦着我们不给离开吧?”
话是这么说。
可姜才他们只是为了给姜田根治腿疾,而不是怕暴露而潜逃?
姜秀心里冷讥一声。
弓长孙听见黄桂花的话挑了挑眉头,沉吟一声,劝道,“如今非常时期,就怕你们还没到城里,沿途的疫情泛滥起来,怕是也脱不了身,到时想回村里可就不是容易的事。”
人要走,他做里正的自然不能阻拦。
可一旦他们离开之后,想要再回村里,那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姜秀冷眼看着一心要走姜家老宅这帮人,心有戚戚然,姜舒晴啊姜舒晴,任你千算万算,都算计不出,你爹娘眼里只有那金灿灿的银子,连你死活都不顾了啊。
同时,她扫向一直躲在姜忠身后的周春花,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心虚里又带着悚意。
她心思一转,站了出来笑了笑道,“里正爷爷,爷爷他们一心要走,我们也无可奈何,腿长在他们身上,我们有心劝阻也拦不住。不过……“
姜秀话一顿,眯了眯眼眸,锐利的视线直逼向姜忠身后的周春花,“三婶啊,你似乎很怕我?是否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来?“
“没,没有的事!你在胡说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周春花被姜秀盯得心里发毛,急着解释却成了结巴的,凭谁会看不出她这是心虚的表现!
“哦。”姜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试探道,“是了,舒晴姐呢?二叔你们一家要走了,怎么舒晴姐不跟你们一起?还有二婶娘,她还在黑山上呢。虽说那的病症还没完全治好,那也差不了多少,你们要走总不会忘了她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