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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尘不假思索地应下这事,“嗯,这事成。”
想了想,他又道,“这办私塾可是村里牵头还是你?”
姜秀道,“自然是让里正爷爷牵头,不过,还得召集村民商议一些细节,如今有你点头,这事自是落定,在这也得先谢你为村民所作的一切,里正爷爷还琢磨着要如何答谢你,问在村里办一场热闹的谢师宴可否。
我自是替你做主应下,当是聘请你当私塾的教课先生,洗尘宴也好谢师宴也罢,嘿嘿,让我也沾沾你的光不是?“
见姜秀笑得狡黠,念尘无奈一笑,“沾什么光?你确定不是在揶揄我?”
听言,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儿俩好地,“你当我跟谁呢?”
两人相视一笑,这事也不再提了。
教课先生的人选落定,姜秀倒是心头放下事来。
可还有一件让她挂心的,便是霍祁即将要回宫。
晚膳安静地用过之后,姜秀拉着霍祁回到房中。
只是一进房之后,他人二话不说就缠上了。
待她一脑儿成了浆糊,霍祁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圣姑等人尚未找到,你等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真不怕她突然来阴招?”姜秀缓气儿过来,不忘忧心种种地攥紧着霍祁的衣襟问道。
霍祁搂着人,深邃如墨的黑眸子还窜着的火苗,却不得不压制下、哑声哄道,“不怕她不来,只怕她不敢来,为夫身边藏着的八金可不是吃素的嗯?”
换而言之,圣姑那帮邪祟是近不了他身。
“可是……这万一呢?”
见识过姜舒晴身上的蛊毒,姜秀便知晓那圣姑的手段有多阴戾。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些阴人耍的手段,谁知是否防不胜防。
霍祁咬着她耳廓,低低诱、哄道,“若是舍不得为夫,不如随我回宫?”他自是放不下她。如若她愿意在这个时候同自己回宫,他便提前把册封皇后的诏书提呈,昭告天下。
太子诏书他已是拟定好。
倘若他真遇不测,她亦不至于遭受众臣所排斥。
她可是太子母妃,自能担得起一国之母。
等他夣逝之后,便可顺成皇太后,谁有狗胆子弹劾、非议她?
再说,他身边培养辛子墨等人,可不是摆设,必要的时候,他们都会站在她这边,谁还敢当面造反不成?
霍祁是如斯打算,心里更是舍不得放开她,将人搂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放手,怀中便落空、再也抓不住她。
姜秀并不知晓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回去可是稳稳地坐上后位便是。
听见霍祁的话,想到他在宫里面临的种种受制,心就更加坚定自己要做之事。
“如今皇土之下都是你受罪的子民,我不回去,不是我要当什么圣母,而是想要你无后顾之忧地对抗外敌。
且让所有人都知晓,我姜秀并非蛊惑皇上的妖妃,而是救国救难的英雄。我非拖你后腿的那个无脑花瓶,而是能够与你齐肩护民护国,保护我们大好山河。
我更愿意看见他们受我的恩,心甘情愿地跪拜于我之下,那样的我,才配得上你霍祁、当今皇上。“
姜秀一字一句都是平静,可却是如同惊雷炸开了湖面,直击霍祁的心上。
任何词汇都形容不住,她此番表白来得震撼人心。
她一直都如此。
默默地为他做一切,要世人认可,她是配得上自己。
“秀儿……”霍祁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张口却只有念出的缱绻的两字。
老古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得吾妻,复何求?
滚烫的泪液,夹杂着骤雨般的吻落下。
吻的是欢喜的泪,亦或是即将离别的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的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