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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前面好似一村庄!”姜秀指着前方的断瓦残垣道了声。
念尘抬眸便见她指的方向,可见的几缕灰色的炊烟,眸色柔和下来。
“我们过去瞧瞧。“姜秀落下话,便抬脚率先走了过去。
念尘稍微落后两步,压制住体内那逆流的不适,直至缓下,前头的人已是走出了五六步远了。
“老爷爷,请问……”姜秀发现一佝偻着背的老者,快步上前向他施礼道。
可这话才开口一半,顿时就被他狰狞的脸吓了心脏一顿,张着嘴巴一时发不出声来。
那老者一脸窘困,忙地用沾了泥巴的灰色宽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似被什么磨破的嗓子拉着音,艰难地问了声,“姑娘是有何事?”
他并未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外村人敢进村子里来。
浑浊的眸子将她给仔细地瞧了一遍,目测姜秀的身着服饰,猜测她的身份,想来应该是异乡人迷了路,诸如此类。
不然,这时候绝然不会有人冒冒失失地进村来。
听见他的问话,姜秀这下回神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大惊小怪的,搞不好老者是个计较的,定然不会帮助自己。
姜秀调整好了表情,这才微笑地开口回答老者的话,并带上歉意,“老爷爷,方才是我冒失,爷爷您可千万别把它放心上啊。”
见姜秀态度诚恳,是真心地给自己赔不是,老者摆了摆手,憨实地笑道,“无妨无妨,老汉我不过一粗人,长着这张容颜可是吓坏了姑娘了,诶,原本它可不是这般的……”
老者后面自喃的几个字,姜秀听得不是很真切,猜测他脸上的伤是何物造成的,于是开口道,“老爷爷您脸上的伤口并非顽疾,可是受了什么伤才成了这模样?”
她本想问他之前是否受了感染。
这一下想起,他们不一定知晓自己是由什么病症病发出来的,转而换了说法。
听言,老者浑浊的老眸子闪过一抹惊诧,随即很快地恢复,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姑娘啊,听老汉我一句,这村子不能呆了,你们还是赶忙离开吧,莫沾染了那些东西。”
姜秀一听,心里就起了好奇心,道,“老爷爷,莫非你脸上的伤口是被那些东西感染的?”
老者虽听不懂她口中词儿,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她指的是与那东西有关,于是点了点头劝说她道,“姑娘知晓,便知那东西的厉害,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驲亭被李毅用手段封住了消息。
朝廷根本不知晓驲亭疫情已经蔓延开来。
这矮坡村便是这场瘟病的源头,也是发病最严重的的村子
就在姜秀被带走的这几日里,村子已经相继病死了有过半的人。
老者的儿子、儿媳妇、一孙子一孙女全都被李毅封在了矮坡村里,活活地给烧了,他是家里唯一幸存之人。
而他的脸,就是在那时候被大火灼伤的。
他逃出之后,用了些灰土敷在脸上,总算是给保住了。
然而,翌日,他发现自己脸上的伤口竟是爬满了怪异的幼虫。
后来,村里同他一样侥幸逃出的村民,也有着同他一样的症状。
想起自己脸上的一幕,那些幼虫不断地啃食自己脸上的肉,老者心有余悸。
那村民身上的幼虫可是覆盖了整一身体,不过是几呼吸的时间,便成了一具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