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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还未进入房中,便能闻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药味儿,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
霍曜这些日子闻多了这味儿,知晓秦君傅就在里头照顾自个儿皇帝爹爹,他下意识地偷偷飘了一眼自个儿娘亲。
姜秀察觉他的视线,以为他是害怕,包裹住他小手的手收了收力道,紧紧地攥着他,似在安抚他的情绪。
随着凌风敲了敲门。
听房内的人应了一声,他方推门而入。
而进入房内,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给床榻上的人施针的秦君傅。
他闻见声音,偏头对上一脸忧色的姜秀。
视线一擦而过,就见她的目光重心落在了床榻上的人。
秦君傅心里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改。
见姜秀抬步,越发的靠近自己,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声嗓,有些艰涩地道,“你,回来就好。”想过她安然回来,他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是害怕自己表露的情绪会成为她的负担。
也许是这个时候、这个身份,已经不合适再对她有过多的接触……
听见他的声音,姜秀才回神过来,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发自内心地道了声,“辛苦秦大哥了。”
听得得她一句发自肺腑的感谢,秦君傅方才酸涩微苦的嘴巴,好似一下得到了糖块那般, 也不那么的难受,
“我方才给皇上施了针,之前也一直用了你留下的药,所幸蛊毒给控制住,但……”
听得出他言语有些力不从心。
姜秀自然相信得过他的医术。
如若不是她动了金手指,有灵泉液加上那些珍稀的药草,她也无法做到起身回生。
自己的医术与秦君傅相比起来,真不是一个档次。
连他都对霍祁的蛊毒束手无策,那便是他已经尽力最大的能力。
见此,姜秀摇了摇头,“此次我误打误撞进入了陈国,拿到了一药方,就是不知用在身上能否清除掉他身上的蛊毒。我知晓秦大哥你已经是尽了力,命该如何,这是要看天意了。”
她虽然不相信神佛天命,但摆在眼前的现实不得不让她不信。
听姜秀轻描淡写地被掳到了陈国,秦君傅心里五味杂陈。
明知晓她报喜不报忧,他也不揭穿她。
但,听见她说拿回来了解药,他也很是期待,究竟是什么蛊毒,竟如此霸道。
明明他已经将毒清除干净,却又悄声无息地卷土重来,才会让他措手不及。
秦君傅自然不知晓唐凝所制的这蛊毒有多霸道,但姜秀清楚。
所以,即便她怀中揣着的解药,但信心也不是很足。
时间不允许她再耽搁。
哪怕是只有一线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这是解药。”姜秀把怀中的解药拿了出来,“这是我研制出来的解药,但药效我不能清楚到底能不能彻底解掉他身上的蛊毒。”
秦君傅接过她手中瓶子,神情未舒开反倒凝重起来,“你此趟进入陈国凶险万分,是从何得到这些解药?”
“说来话长。”姜秀并不想将念尘把自己带进陈国之事说出,只好模糊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