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经霍祁提醒,今儿知晓自己要回去,秦君傅怎么没来送她呢?姜秀忧心忡忡的想着这事,怕他是给什么事给绊住了才没来?
可连贯难民所说的,这事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姜秀望向一旁立如定海神针似的男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霍祁给了个安抚的眼神。
这时,听他薄唇微启,“既然这事涉及秦神医,那便找他人来对峙,朕可要亲耳听,亲眼见,是否是他对朕的女人指鹿为马、颠倒是非不可!”
姜秀被他的话惊了怔了怔。
随即想起,他绝非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重话之人。
想来他这么做,自有他的其他目的,姜秀抿着唇不语。
一行扫视匍匐在地上、一身褴褛的难民,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杏眸子眯了眯,抬眸扫过不远的酒肆,正巧瞥见一道如风般的黑影消失的衣角。
虽然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姜秀紧紧地抿着唇,若有所思。
有人要致她死地,利用秦君傅与她的关系。
而他此刻未出现,那么……
他很有可能深陷危险!
感受到身旁想得入神的人儿,身体猛然一抖,霍祁眉头深拧,伸出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
触及一片冰凉,他眉心蹙得更紧。
忽儿手背传来一股暖意,当姜秀惊觉,视线顺着包裹住自己的大掌的手臂而上,便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子深凝着自己。
她未忽略他眼中的忧色,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不悦?
呃,她这是在担心旁的男人啊。
姜秀不过一怔然,瞬间便回神过来,反手握住他的大掌,带几分安抚,软声道,“我无碍,还是赶紧找人,我担心秦大哥会遭遇危险。”
“嗯。”霍祁沉沉地应了一声。
早在方才难民指谪姜秀的时候,他已发觉不妥,便让离木悄声离开去找人。
领会霍祁的意思,姜秀心底还是忧心忡忡。
而底下的难民,一时间处于彷徨之中。
不知自己竟是真的冲撞了龙颜,这一下讹人不成,反倒将自己的项上人头给提了出去,命悬着啊!
领头的那人瞥了一眼陈屠夫,心中把那个让他带人来闹事的那黑衣人骂了个祖宗十八遍。
可惜悔青了肠子都难买早知。
一行人被压到了衙门,途中他被一孩童撞了一下,无人在意他,可凌风却捕捉到,悄声跟着那孩子转了个圈……
上首原本要坐的官老爷,在知晓了霍祁的身份,战战兢兢猫着腰,上前给他行礼。
霍祁周身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威压,无形中给这些底层的官员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又惊又喜,又害怕自个儿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坐了半日都不知要开始审案。
霍祁等了许久都不见上首的李凯审讯,斜睨了他一眼。
李凯当即背脊一挺,手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
在整个透着诡异寂静的环境里,仿佛敲打进那些做了亏心事儿的人的心底里,惊得跪地的人如瑟瑟落叶般抖个不停。
想着在皇上亲临小小的驲亭来,李凯挺直脊背,面对对下一群衣衫褴褛的如难民般的驲亭百姓,他自然不能同见当今皇上那般如履薄冰的。
见其拿起平日审案的威严,肃着一张脸,对底下的人厉声斥道,“大胆!你等聚众闹事,枉顾朝廷律例,可都知罪!”
地下原本就瑟瑟发抖的难民们,被他这一声厉喝,差点儿没把魂都给拍飞了,纷纷匍匐地上磕首否认罪名。
“清官老爷在上,草民并非是聚众闹事,而是真的有冤情要诉啊。”
“对啊对啊,俺死了家人,不过是来找公道,是他们先动手……”陈屠夫瞪着牛眼睛,第一个无惧地指着站在霍祁身后的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