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芳婶看见付阮和蒋承霖,一副双喜临门的神情,沈全真和乔旌南有多久没一起来这吃饭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只是草还不够好,霎时,付阮脑中冒出这句话来。
得,要打脸也不是她自己打脸,法不责众,谁也别说谁没用。
两人餐变成四人食,付阮坐在沈全真旁边,蒋承霖坐在乔旌南旁边,像极了大学时两个宿舍出来联谊。
蒋承霖心情好,调侃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吧,带薪摸鱼?”
在座的四个人,三个是老板,敲打谁呢?
沈全真当即道:“我出来跟他谈南岭室内设计细节。”说罢,她点了点桌边的工作平板,一副你休想抓到我把柄的架势。
乔旌南瞥了眼蒋承霖:“你摸什么呢?”
蒋承霖不急不缓:“付总找我出来聊工作。”
一句付总,桌上另外两人,下意识看了眼付阮,付阮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人,但从没见过敢当着她的面拿她当工具人的人。
身边人都知道他们在‘冷静期’,蒋承霖随便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付阮在主动求和。
蒋承霖没看付阮,低头喝粥,他吃定付阮懒得澄清,要澄清就得从头说起,她怕麻烦。
果然,付阮不声不响的咽下这个闷亏,对沈全真道:“细节不用太着急,封醒过两天去夜城,等把各方都打理好,顺利的话年底动工,一期要明年三月份之后,你们还有几个月打磨。”
沈全真显然没往别处想,随口道:“醒哥要去夜城盯几天?”
付阮低头喝粥,“他要长待。”
“啊?”沈全真咻的侧头看向付阮:“长待是什么意思?醒哥一个人去夜城吗?”
付阮:“嗯。”
沈全真下意识:“那你怎么办?”
蒋承霖心里不爽,这话说的,真不中听,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不还有他呢嘛,付阮是他的,又不是封醒的。
付阮心里难受,面上不动声色:“我无所谓。”
沈全真手里拿着勺子,看着付阮:“他要在夜城待多久?”
付阮:“看吧,最少一年。”
沈全真微张着唇瓣,此时没啊胜有啊,一声没有,当即眼圈就红了,接受不了这种晴天霹雳,毕竟大家认识十几年,她习惯了每天能见到付阮就能见到封醒。
乔旌南一看沈全真红眼,面前的粥顿时不香了,付阮都没怎么样,她那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付阮和沈全真聊天,旁若无人,蒋承霖和乔旌南心里有酸不敢说,毕竟封醒不是别人,吃他的醋,等着被付阮和沈全真骂得狗血淋头。
乔旌南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岄州离夜城也没多远,想聚我随时陪你过去。”
沈全真只是眼眶湿润,但眼泪掉不下来,没接,心情郁闷。
乔旌南把手收回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抚,他总不能替付家做主,让封醒留在岄州吧?
气氛有些down,蒋承霖开口:“给封醒办个欢送宴,把熟人都叫来,开开心心的,他去夜城也是进公司,又不是下工地,别这么愁云惨淡,你们情绪不好,会影响他接手新工作的心情。”
沈全真知道付阮既然说了,那就是已经决定了,蒋承霖的主意多多少少安慰到她,她开口接了话茬:“那就在我那儿办吧。”
蒋承霖:“可以,先办个欢送宴,你们要还是舍不得,我们再组团把他送到夜城,送过去要还是舍不得走,就在夜城再给他办个接风宴。”
他是认真的,付阮觉得蒋承霖拐弯抹角说她矫情,抬眼看向他:“接送也是我们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的方案我采用了,这顿我请你。”
蒋承霖直视付阮,旁若无人地说:“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担心封醒去夜城人生路不熟,封醒担心你在岄州遇人不淑,我必须在他走前认真跟他聊聊,让他放心去夜城,这边我帮他盯着。”
付阮:“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没有人会担心。”
蒋承霖理直气壮:“现在是我就要离你这么近,其他人的心理问题要怎么解决。”
沈全真:“……”
乔旌南:“……”
沈乔俱是沉默,前者震惊付阮什么时候开情,又肯见蒋承霖了,听着这对话,有内情。
乔旌南震惊,蒋承霖好勇,这才是爷们儿,堵她!
付阮不是卡在嘴皮子上,是卡在脸皮上,她本就好强,桌上再多俩观望的,付阮不服,脑袋没多想,脱口而出:“你故意找我麻烦?”
蒋承霖前一秒还气焰嚣张,下一秒立马一半温柔一半娇:“你别冤枉我,我巴不得多长俩脑袋替你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封醒去夜城我也很难受。”
付阮:“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蒋承霖:“你心情不好,我心情能好吗?”
付阮:“……”
沈全真和乔旌南好想做同一个动作,躲到靠墙边,蒋承霖……真他娘的够狠。
当一个人的境界已经远超烂俗情话,那就不是油,超过勇,是狠,能几次三番把付阮怼没声的人,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蒋承霖走的多了,便也有了路,当然,这是一条只对一人可走的专路,但凡换个人,付阮早就把桌子掀了。
空气短暂凝固,乔旌南由于太佩服,又太好奇,忍不住出声问:“你俩…现在属于什么阶段?”
付阮没出声,蒋承霖面不改色:“还不明显吗?考察期。”
沈全真偷着在桌下撞了撞付阮的腿,付阮第一次跟人表白都没有这么紧张,这都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烟囱都让人捅开了。
她看着蒋承霖,前后不过三秒,付阮出声道:“三个月赌注依旧有效。”
蒋承霖:“我从来没当它无效过,算今天还有七十五天。”
桌上另外两人听得云山雾罩,不明就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付阮和蒋承霖的恋爱,注定不走寻常路,别人是爱了就爱了,他们更像是两个亡命徒,要先把手里的武器打烂打没,然后赤手空拳,然后唇枪舌战,非要看清对方最后的底线,方能放下所有戒备,好好谈个情说个爱。
沈全真心底感慨:【可能这就是高手过招吧,每一招每一式,招招不提爱,处处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