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希一看封醒被扣下,想掉头回去找人,蒋承霖不干了,一只手捧着好几摞相册,另一手钳住蒋承希,咬牙说了两个字:“上楼!”
蒋承希要跑,奈何根本逃不出蒋承霖的手掌心,她侧头看付阮,噘嘴道:“嫂子~”
付阮把蒋承希右胳膊一夹,低声道:“我现在的身体,你最好别跟我拉扯。”
蒋承希:“……”
蒋承霖跟付阮一左一右的挟持她上楼,蒋承希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封醒,封醒有预感,他知道蒋承希在看他,可他没机会去救她,蒋耀贤目光殷切,林泓希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慧眼如炬。
封醒不想也不能在未来的岳父岳母面前露出不成熟的一面,不然他早过去把蒋承希抢回来了。
二楼,蒋承霖房间,房门刚关,蒋承希就原形毕露,垮着脸道:“你们怎么忍心让封醒哥哥一个人在楼下的,他多尴尬啊?”
蒋承霖淡淡:“怕尴尬别当一家人。”
蒋承希鼻子一皱,无声抗议,紧接着去磋磨付阮,拽着她的手说:“嫂子~~”
付阮天灵盖发麻,赶忙道:“这是封醒第一次登门,如果伯父伯母要认可他,势必要多了解他,你是想你爸妈完全不理他,还是主动把他留下问话?”
蒋承希闻言,眼球一转,很快道:“那还是后者吧。”
付阮:“你留在下面插科打诨,伯父问得不尽兴,封醒回的也不透彻,你不是在帮他,是在拖进度。”
蒋承希紧张:“那我爸要是问了什么刁钻问题,故意难为封醒哥哥怎么办?”
付阮:“在你心里伯父就是这种人?”
蒋承希瞪眼,精致的五官集体撑大:“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付阮想起蒋耀贤说蒋承霖心眼儿小像蒋耀辉的梗,噗嗤一声。
蒋承希大义灭亲:“你觉不觉得我哥跟我爸一样,都很茶?”
付阮不掩饰,当场露出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两人只顾着聊天,突然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主要这是蒋承霖的房间,可进门后他却一眨眼就不见了。
付阮才做了个寻找的眼神,蒋承希忙道:“坏了,我哥肯定去藏相册了。”
蒋承霖房间很大,门内是客厅,再往里走才是卧室,蒋承希跑着进去抓贼见脏,正赶上蒋承霖从门内出来,蒋承希好悬没一头撞在他身上。
蒋承霖居高临下,睨着她道:“干嘛?”
蒋承希抬头问:“相册呢?”
蒋承霖一眨不眨:“什么相册?”
蒋承希气得无语,转头看付阮:“嫂子,你看我哥了!”
蒋承霖伸手推蒋承希的头:“别成天嫂子嫂子的,我老婆是你御用客服吗?”
蒋承希眼巴巴地看着付阮,付阮心软,对蒋承霖说:“我也想看。”
蒋承霖道:“你看可以,她看不行。”
蒋承希仰着脖子:“我为什么不行?”
蒋承霖:“想看让封醒穿裙子给你看。”
付阮脑中画面同步而出,不是笑,而是浑身一层鸡皮疙瘩,人麻了。
蒋承希脑中也是同步画面,两眼放光,封醒穿裙子,啧,那真是又酷又可爱。
蒋承霖就是懒得看蒋承希这张花痴脸,越过她去找付阮,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因为没外人,蒋承希收起玩笑脸,忧心忡忡。
“我对赵阿姨没看法,长辈的事儿也轮不着我这个小辈来管,但赵家真的没有好好约束蒋承文和蒋承彰,这不奔着要爸命来的嘛。”
“幸好嫂子今天力挽狂澜,抛出怀孕这个喜讯,不然我都没有信心让他真的开心。”
付阮看到蒋承希的表情,一瞬动容,她太早缺失爸爸,所以尤为在意父爱这一块,也正因如此,她才二十年如一日的护着付长康,心甘情愿的为其抛头颅洒热血,只要付长康想要,她就一定给。
开心真的太重要了,尤其能让在意的人开心的能力。
付阮也是在这一刻略微动容,之前她说蒋承彰必须死,因为蒋承彰不止一次想置蒋承霖于死地,而蒋承霖还在步步忍让。
直到蒋承彰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蒋承霖才说蒋承彰必须死,可付阮心里清楚,蒋承霖心里始终有所顾忌,这个顾忌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情,而是单纯的,怕蒋耀贤受不了。
付兆深就是先一步替付阮想到这里,所以他死后,直接把蒋承彰送进了警察局,还通知了半个新闻界的媒体,这样就算有人想大事化小都难。
付阮问蒋承霖:“夜城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蒋承霖:“证据很详细,不然夜城警方不会冒然上门抓人,尤其里面涉及门姝妍被抓,蒋承彰也参与其中。”
蒋承霖随口一说,付阮就知道蒋承彰这次完了,付兆深跟蒋承彰私下牵连多年,两人手里都有对方大把罪证,这样的关系不是友谊,而是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互相牵制的基础之上。
一旦两人关系闹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蒋承霖要查付兆深是谁杀的,付阮没让,不是懒得在付兆深身上投入精力,而是没有意义。
一个连遗言都早早写好的人,付兆深明白自己早晚都有这一天,他不怕死,唯一的担心就是他死后,有人动付娢。
付阮已经叫人去付娢的医院接手,也跟海城那边打了招呼,等风头过去,付娢老公来岄州接人。
说到付娢老公郭胜凡,付阮又想起一件耐人寻味的事。
起因是付阮联系郭胜凡,说付兆深死后,她派人接管了付娢,郭胜凡非常诧异,生怕付阮因为周桢的事,牵连到付娢。
付阮道:“你不用担心,冤有头债有主,付娢在付长康的案子上帮过我,我欠她一个人情。”
郭胜凡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可他紧接着又在电话里头叹了一口气:“冤有头债有主,我只希望所有事到此为止,付娢能平安回海城,我照顾她一辈子都行。”
付阮总觉得郭胜凡话里有话,不像是祈祷,更像是感慨,仿佛付娢有今天,也是冤有头债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