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城外,群山笼罩于夜色静谧无声,而江水却仍是奔流滔滔,激荡着展昭的心。未来晦暗不明,他必须谨慎周全。自从知道齐太化身陷鬼王窟,桩桩件件,盘根错节,使得他心头更添忧烦。以他性格,动向未明之前,他宁可独自承担。
他倚石独坐,仿佛被月光镀了一身轻辉。忽觉心头一动,回身看去,果见白玉堂静立在身后不远处。
不知何时,二人仿佛有了心灵上的默契,总能感知到彼此。
“白兄,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来到他身边屈膝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双眼直直盯着他瞧。
白玉堂一身风流,凤眼含情,时间久了,别说是展昭,便是块石头,恐怕也吃不消。
“白兄,你……”
白玉堂挪动了一下身子,与他挨得更近,低声却坚定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但有两个条件。”
展昭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玉堂见他如此,更加笃定内心所想,言道:“其一,我必须与你一起。其二,以后再有什么事,务必告诉我知晓。否则……”
白玉堂见展昭一双清亮的猫儿眼瞪着自己瞧,不禁心生促狭:“否则我便给你捣乱,你信不信?”
江水拍岸,轰鸣不已,正如展昭此刻内心。
能说出这种霸道强势却又分外关心的话,不是白玉堂还能是谁呢?
展昭一时神思恍惚,过了半晌却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白玉堂靠在石上,回道:“是种感觉,因为我也独爱这种清风明月的滋味。”
在口舌方面,白玉堂绝对占尽先机,见展昭痴痴怔怔却绝口不提接下来作何打算,心中又生一计,自身后拿出来个大酒葫芦,“今日如此美景,明朝大敌当头,若无美酒提振,那可真是无趣,想不想尝尝江宁婆婆的顶级好酒?”
展昭奇道:“白兄,你怎么会有婆婆珍藏的宝贝?”
白玉堂仰头便饮:“秘密。”
两个大男人,各有满腹心事,偏又无法传达给对方,还有什么比喝酒更好的办法?
论武功,两人不相伯仲。论才智,或许展昭更胜一筹,可是若论喝酒,展昭从一开始便输了,何况他满腹心事,满腔情思,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失而复得却又若即若离的“白玉堂”……
“白兄,不能再喝了,你的剑伤才刚好……咱们,咱们回去。”
展昭已然醉了大半,手脚发软,眼神愈发迷离,却仍在挂念白玉堂身上之伤,却仍不肯吐露他心底秘密。
白玉堂更觉心痛,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使得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见展昭一双迷离眼眸痴痴瞧着自己,胸中这一腔情思,借着几分酒意,瞬间奔涌而出。
白玉堂再也无法压抑,展臂便将展昭抱住,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瞬间,展昭本想凭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推开他,可白玉堂却又一口咬住了他最为敏感的咽喉,他身子一颤,竟将最后的抗拒化作了压抑低吟。
这一刻,两人超越了朋友,超出了知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纠缠着滚落在地。
绵延的情丝,搅着如水的月光,将他们紧紧缠绕,再也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