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肃冷,野郊荒草戚戚严风呼啸。
纵是滴水成冰得寒冷,荒草上的两人脑袋上却凝出了豆大的汗珠,旁色阑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灵力在迅速枯竭,不过这倒在地上得妇人明显戾气在减少。
目初念着念着感觉鼻子中又涌出一股暖意,一阵酥酥麻麻得感觉从嘴部留下来,这身子迟早要完,目初腹诽道,又怕血滴到妇人身上引起凶化,只好用袖子胡乱一摸,糊了一脸。
二人念完清心咒都累得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到了草上,等着这妇人醒过来。
“你觉得刚才你如果不敲那个窗子几下,这妇人真的会掐死那个姑娘吗?”二人找了块干地背靠背坐了下来,旁色阑叹了口气问道。
“那我咋知道。”这才歇了一会就感觉冷风嗖嗖的,目初一边回答一边紧了紧衣服。
见目初不怎么想唠嗑,旁色阑讨了个没意思,想了想道:“这春天也快到了,白蘋洲还窖藏着十几罐子桃花醉,窖了有几百年了,这事过了请你去喝好不好?”旁色阑知道目初喜欢桃千树上桃花酿的桃花醉,自打目初走后,他每年都要去讨个几罐子却又不喝,寻思着什么时候目初回来了陪着他喝几口。
目初一听果然来了兴趣,这从小一起长大得人就是不一样,对他的喜好也是了如指掌,这么多年了他也就好那一口桃花醉:“还是你了解我。”目初哈哈一笑转身摸了摸旁色阑得脑袋。
忽又记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目初咧着嘴道:“给你讲个有趣的,虽然不周山没有桃花醉,但是这不周山得桃花倒是不少。不周山四季都是春天,有一处地方得桃树不是结桃子就是开桃花,我就寻思着去摘点桃花回家自己酿一瓶桃花醉来喝,我就趁着主人家不在家,摘了一袋子的桃花,回去自己做了一坛子没什么滋味的桃花醉。没想到这桃花的主人把自家一院子树上的桃花都一一数清楚了,一回院子就发现自己家里少了多少朵花,最后我被罚给那院子的桃林浇了一年的树。”
“哈哈,这人是有多无聊才把一院子的桃花都数下来。”旁色阑笑道。
“可不是,这人院里的桃花一朵比一朵金贵,五十年开花,三百年才能结一颗果子。这么看来这么宝贵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目初又笑了笑,忽然感觉胸口一窒,气血上涌,猛地咳嗽了几声。肺部像是拉了风箱一样,忽忽得漏风,风又像是生刀子一样刮过喉咙,刮得生疼。
旁色阑感觉不对劲,转过身来看目初,看到了一张鼻子嘴角糊满血得黑脸,登时吓得够呛嚷道:“你咋了?不要吓唬我。”作势便要过去扶着。
目初一边咳一边摆手结巴道:“我估计这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了就?”旁色阑有点手足无措得看着。
“得得得,这身子本来就该死了,底子太虚了,这几天还这样舟车劳顿的,再加上被那凶尸一吼,我感觉快崩了。”目初道,随后看见旁色阑那一脸悲痛的模样,脸一酸道:“.....等我死的时候再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