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尴尬的笑了一会感觉浑身燥热不已,脑袋有些昏沉,双眼眯瞪的来回转着,思索了一会,决定同王大哥一起采药,可早些时日回来。
“王大哥,我同你一起去吧。”
“清小兄弟,你留在家里照顾好这位公子,我同你嫂子去就好。”
清衍揉了揉困意袭来的双眼,白皙的脸庞泛起微微绯红,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萧墨,站了起来。缓缓开口解释说道:“王大哥,让嫂子留在这照顾他吧!嫂子懂些医术,他有什么不适可以更好的照顾。”
“还是你想的周到。”
清衍腼腆的笑了笑,背起竹背篓穿过羊肠小道,缓缓走在青石子路上,张开双臂享受大自然的神奇,微风从指尖流过,吹走一夜的疲惫亦吹走了满身酒气。
朔日东方,日头毒辣染红了天际的白纱,一路上山汗水湿透了整件衣衫,长满荆棘的小路坑坑洼洼带着露水的泥泞,学着王大哥捡根棍子敲打着两旁的树枝;防止隐藏在竹林间的竹叶青突袭。
一株娇艳的兰花吸引了他的目光,伸出手刚想去采摘,却被重重的力道拍开,疑惑的看向王大哥,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大哥,你干嘛打我?”
“清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株兰花叫殊兰,人触碰过会中毒,全株有毒以鳞茎最毒,触碰后腹部疼痛,先便秘后剧烈下泻,脉搏增速呼吸不整浑身温度过高,最后抽搐而死。我们今日要寻的是金边兰草、续骨草可以让那位公子身上的伤快些好起来,再往前走一阵就可以采摘到了。”
清衍感激道:“多谢王大哥,长得好看的花,毒性竟这般强。”
清衍又仔细看了一眼殊兰记了下来,以防下次再犯,紧跟在王二哥的身后继续向前行走,几乎常年待在京城的他从未上过山的难免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却每次都会被阻止。
收起好奇的心境,一步一路的爬上后山悬崖,耳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一回头差点吓的跳了起来,粗壮的树枝丫杈上盘绕着三尺长的黑鳞蛇,拍了拍胸脯恢复镇定,眼疾手快的抓在手中把玩。
不解的握着手中吐着信子的黑鳞蛇三寸,来回的翻看研究,疑惑不解王二哥脸上露出一半惊慌更多的是喜悦,递过去给王二哥装到手提的竹篓里,后知后觉的知道刚才自己抓的是条七步蛇。
心惊胆战的摸了摸有点被吓饿的肚子,沙沙作响的密林在在朔日的穿透下变得金黄,青翠落叶伴随微风轻轻吹动,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拿在手中把玩。
午时三刻……终于来到王二哥口中长满金边兰草、续骨草的后山悬崖,清衍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满脸惊奇的再三确认王二哥手中长得像土豆的疙瘩是断续草。
清衍拿在手里不敢相信的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当时听到续骨草时脑海里冒出来翠绿开着娇艳花骨朵,抬头看了一眼王二哥憨厚的脸庞,指了指手中的续骨草。
“这东西真是断续草?”
“清小兄弟别小看它长的奇丑无比,却能接断骨,活血化瘀,功效奇大无比。”
“好神奇。”
清衍按着王二哥交的方法寻找续骨草,原来京城以外的世界是如此奇妙,后悔没早几年出来闯荡江湖。
身后冷不丁响起的落石声,吓得他跌坐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认真割着金边兰草的王二哥,讪讪的转回来吐了吐舌头,幸好没看见自己刚才出糗的样子。
继续挖着眼前的药材,金边兰草随风摇摆,一边寻找长在翠绿中逐渐要枯萎的草,中间冒着嫩尖的续骨草,从肥沃的黑土中挖出来;往空空如也的背篓丢去,擦去额头的薄汗眺望着远方,不知道现在锦风兄醒来了没有。
背篓里的续骨草变得沉甸甸,“王二哥,我这边好了。”
“行,那就下山,等下晚了就得抹黑回去了。”
下山时沉甸甸的背篓压的清衍右肩素白的衣衫晕染嫣红,已经忘记疼痛的他此刻只想着快些回到小木屋看看锦风是否醒来,脚下一滑,跌坐在泥泞的羊肠小道上。拍了拍脏兮兮的灰尘,脚下的步伐比平常快了不止一倍,回到小木屋时,湛蓝的天空染上墨色银河,挂上皎洁的月色。
从吃完早饭一心想着早点采完药材给锦风兄敷上,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饥肠辘辘的他闻着香味流着口水。
踏进木屋,眼神欢呼雀跃的盯着优雅喝着鸡汤的萧墨,激动的两步并作一步坐在他的旁边。“锦风兄你什么时候醒的?”
萧墨眼角抬了一下看了一眼,难得的柔和回道:“谢谢你救了我,刚刚。”
“你感觉有没有那你不舒服?”
“没有。”
清衍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才想起背在背上的竹篓取了下来,没在言语,现在的他只想填饱自己叫嚣的肚子,拿起白瓷汤勺准备舀鸡汤,习惯的用右手他,刚抬起来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悄悄的缓到左手,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舀着碗里的鸡汤,一脸满足的喝着。
萧墨低潋的皱了皱眉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清衍素白衣衫上的嫣红,让他心底向针扎一般梗在心底,自然的夹起瓷碟里的肉片,递到青衍嘴边。
清衍一脸茫然疑惑的盯着眼前的肉片,“锦风兄………我自己来。”
萧墨没有言语,就这么举着肉片。
时间流逝,从厨房端菜进来的夫妻二人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互相对望了一眼,无言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屋外的蝉鸣吹着战鼓,夜里南风起,清衍终于受不了吃了下去,整顿饭完他再也没有动过筷子,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飽嗝。心道:要让着伤患,照顾好伤患的心情。
一天的劳累让清衍随意的洗漱完,躺在软榻上进入梦中,完全不知有人在拔他的xie衣,萧墨小心翼翼的褪去他右肩上的衣物,温柔的抚摸。碗大的伤口只是随意的处理了一下,就去帮自己上山寻找药材,如若不是女子告诉自己,他一夜未眠守候在自己身旁,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夫君,也许会怀疑他是皇后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