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有些渐停的意思,不在那么急切,房中对峙的两妖也有了一丝缓和。
离清面对这面前的蛇,暗叹了一口气,右臂上的蛇吻传来丝丝止不住的阵痛。离清认命封住右臂上的血脉下了床,没好气的对着床上的蛇说道:“呆在那,别动。”
屋里哪会有解蛇毒的药啊,都成妖了,怎么还会被蛇咬,说出去都要被笑死。偏偏咬他的就是只蛇!千年的老妖怪了,还用原形打来打去,真是白活了。
无奈只能将平日备的解毒药都找了出来,也不知道哪种管用,只挑了几种最厉害的一股脑塞入了嘴中。也不怕吃死。
那蛇受制于秘法只能安静的窝在床榻上,鄙夷的看了眼翻箱倒柜的离清,自己的毒岂是这寻常药物能解开的。
折腾了半宿离清也累了,倦怠的耷拉下耳朵,耸了耸肩躺倒在床上。这一夜尽让这蛇搅和了,扰人清梦,还经历了一场“诈尸还魂”。
伸了个懒腰,手指微微拂过蛇吻处,即使点了穴道也仍感到刺痛,翻身不想在看到那只蛇。
“我要睡了,你自己就趴一边去。”
半晌,屋中又重归于平静,再不安心,躺在自家床上也是舒服至极的,吐了那口血后,离清越发的疲倦,蜷着身子睡了。
黑夜中只有那条乌黑大蛇还睁着墨绿的眼,许是这蛇本就是夜间的妖物。
那蛇见离清睡了,缓缓游到了他的身后,支起蛇身打量他半晌,见他睡的十分香甜毫无半点戒心。
蛇身上浮现出丝丝黑气把全身包裹进去,交织间化出了人形。
过长的黑发罩着大半个身子,把脸也遮去一半,露出半张,这蛇脸倒是十分俊美,只是眼中目光透着犀利,堪堪将一张俊脸变得凌厉起来。
身形高大,体格消瘦,一副好身材,尚未衣着半缕,只可惜那勾人的花妖不在,没看到这副好光景。
这蛇撇了一眼沉睡的离清,招来一旁衣物换上,却短了一截手臂,只拿腰带松散的系着,露出大半个胸膛。
离清的衣物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香,这是学人间拿兰草熏过了。
墨痕不由的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扯过一旁发带将垂至大腿的头发扎上,露出的额间眉中上方现出菱形一点,像女子点上的花红。
指间揉了揉眉头那一点,微施法术将它隐去,目光阴冷的看着床上的离清,指间杀意凝聚化掌为刀在他颈上一分停下,撤开手掌散去妖力。
负手站在房中观察着这里,只是一处小木屋,布置简洁,房中除了桌椅最显眼也就是这床了,足能躺下四人。
那头离清睡的正香,全然不知自己方才命悬一线,嘴角上扬尚且带着一丝笑意,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墨痕看了眼躺着床榻上的狐狸,将近七百年了,修为却是一般,还抵不过自己那个顽劣弟弟。
不习惯的又摸了摸眉头,那菱形的一点像刻在了自己的血肉中,怎么都去不掉。
现在还不能杀他。\\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