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至阳功法

孙亦敏身子埋在被窝里默默流着眼泪,眼泪流尽了便瞪着眼发怔,这一怔便不知过了多久。回神之时天空已泛鱼肚白,暖橘色的曦光从天边现出一角,错落建筑在地上投射下高低深浅的阴影,地面一层浅薄雾霭消散,现出青黛深沉浓郁的颜色。

无论她性子如何坚强,总归还是个女人。对待事事,总没有男人做得那么决断,那么洒脱。她虽不想给莫凌恒添麻烦,可心里总归还是别不过那个劲儿。

若东方陵是个懦弱斯文的公子哥,孙亦敏心里也没那么难受。莫凌恒是什么货色她心里还能不清楚?典型的外强中干,耳根子软心也软,若是看上了谁,卯足了劲儿倒贴,没皮没脸的主儿,那不得竟吃亏啊。

孙亦敏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更何况东方陵还是个中翘楚,甭管表面看着多温和,芯儿里保准又损又黑,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虽说莫凌恒也没好到哪去,沾了一身的人命,一个心里黑,一个下手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黑吃黑不仅没斗个你死我活,这俩人还就好上了,淌血过命的感情,爱得撕心裂肺的,还分得开么?孙亦敏一个当娘的,不乐意又能咋整,还能硬给人拆开?

孙亦敏一想到莫凌恒往后心里搁着的就是俩人了,心里那叫一个苦,说不出的委屈。儿子以后什么事不得先惦记着媳妇,忘了娘啊。东方陵嘴里说得那叫一个好听,孙亦敏将信将疑的,竟莫名其妙地被东方陵牵着鼻子走了。

孙亦敏越想越不放心,顿时就耐不住性子,翻身起床收拾得光鲜亮堂,昂着胸脯大步出门。走到东方陵门前,迟疑了一下,敲了敲门。

莫凌恒哼唧了两声,闭着眼推了推东方陵道:“有人敲门,你去开。”东方陵被莫凌恒结结实实地压着,哪起得来,也实在是昨晚折腾得狠了,清醒了一会,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孙亦敏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心想自个儿的孩子,有啥没见过的。小心翼翼地错开一道缝,贼溜溜的眼珠左右扫了扫,没见到人,屋里却也整洁,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进门。

孙亦敏上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还真是男人的屋子,无勾无饰,炉火烧得旺,孙亦敏抹了抹脖颈,刚进门就被热出一身薄汗。

孙亦敏向里面走了几步,视线越过屏风遮挡之处,入眼一片肉色,猛地僵住身子,忙后撤两步。平稳了几下呼吸,孙亦敏早有准备却还一时没能接受,缓缓适应之后,铺天盖地好奇逐渐占据上风。

说到底这娘俩都太像了,没一个能消停的。

孙亦敏又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探出一对眼珠子,看清床上那二人之后,两眼几乎难以置信地圆瞪。

薄被盖在二人腰间,延伸出两具极富张力的男性躯体,年轻而成熟的躯体每一道鼓胀的肌肉线条都契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也该着莫凌恒了,东方陵昨晚碍着他身上的伤,动作那叫一个轻柔,反倒是莫凌恒被东方陵醉酒的模样激得两眼通红,发情的凶兽一般扑咬上去,把人一身细嫩皮肉蹂躏得惨不忍睹,不知道得还以为遭受了什么酷刑。

东方陵规规矩矩地躺着,再看莫凌恒半个身子压在东方陵身上,直把东方陵压得一脸喘不过气的模样,拧着浓黑笔直的眉,隐忍地承受着。莫凌恒一手箍着东方陵的腰,一只手包着东方陵半边结实的臀肉,那是一个猥琐了得。

莫凌恒耳廓抖了抖,猛地睁开眼,顺手就抽出了搁在枕边的龙骨刀。东方陵听到声响,亦被惊醒,入眼便是莫凌恒惨绿的一张脸。

“娘,你怎么在这?”莫凌恒说着猛地拉起被子把东方陵遮了个严实。孙亦敏强压着翻滚而来的情绪,“穿上衣服,跟我练功去。”心道娘什么没见过还挡什么挡。

莫凌恒一双眼睛目送孙亦敏离开,懊恼不已地一头扎在东方陵怀里,苦着脸道:“没脸见人了。”东方陵拎着莫凌恒的后颈把人拽出来,指着自已一身淤紫齿痕,满眼迷茫道:“这怎么回事?”

敢情东方陵昨夜是真喝高了,莫凌恒翻身起床,不容拒绝地把东方陵按进被子里,故作羞涩道:“宝贝儿,你受累了。”东方陵眉毛抽了抽,眼看着莫凌恒出门,忙撑起身,顿觉腿根那套物事火辣辣地疼,心里哭笑不得。

东方陵这辈子从未因纵欲过度狼狈成这样,还裹着这一副惨遭凌辱的皮肉,真真是说不清了。也怪莫凌恒皮糙肉厚,怎么折腾都耐得住,跟东方陵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哪能相提并论。

莫凌恒一脸春风得意,脑子里还咂巴着东方陵昨天晚上销魂的身段,两眼直放淫光。拉开门,猛地撞上孙亦敏一张阴测测的脸,心里咯噔一声。

孙亦敏揪着莫凌恒的耳朵,莫凌恒哎呦哎呦痛呼不止,被孙亦敏一路拖进屋,嘭地一声甩上门,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能对人家施暴呢!爹娘教你武功是让你欺负人的么!”孙亦敏看到东方陵那副惨样当时就倒戈了,心里那叫一个愧疚。

莫凌恒被他娘这一句话劈懵了,无辜道:“我没欺负他啊。”孙亦敏一鞭抽在莫凌恒脚边,莫凌恒惊得猛地撤开。孙亦敏道:“还敢狡辩!娘还怕你吃亏,瞧瞧你干得好事!东方陵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混蛋了!”

莫凌恒抱着头边躲边解释道:“娘,你误会了啊,东方陵他身上手指甲划一道都能肿起来,肉皮嫩啊,禁不起造,真不是你儿子打的啊!咱哪敢打他啊!”捧手心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心肝宝贝着呢!

孙亦敏停下手,满脸不信任地问道:“真的?”莫凌恒狠点头,大清早就被他娘追着这么跑,本就哆哆嗦嗦地两条腿都快站不住了,冷汗潺潺而下。

莫凌恒伸手抓着桌边,后边像被烧火棍狠狠捅了两下,方才还没察觉,一停下来疼得都快哭出来了。莫凌恒心底哀嚎不止,真是作孽啊!

“你也老大不小的,怎么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啊?”孙亦敏埋怨道。莫凌恒臊得脸上一红,挠了挠脑门傻笑,心想谁让家里这位生得没挑,出得厅堂,入得洞房,昨儿更是精怪附体似的勾人,睡一次想一辈子啊。

孙亦敏见莫凌恒那熊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娘老了,也管不住你了。来这坐下罢,娘传你心法。”

习武无非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莫凌恒自小武学天资极高,早将莫家七煞刀法练得出神入化,可星宿海这门功夫与中原武学大统背道而驰,若要修习,必会付出惨痛带价,更何况还是传给女人的功法,定是有它不同寻常之处。

莫凌恒仅听了心法,脸色霎时阴沉,冷声道:“娘,若照这么练下去,我之前岂不是都白练了?”孙亦敏点点头,“应是如此。”

莫凌恒道:“娘,这功夫我恐怕练不成。”孙亦敏面露疑色,莫凌恒道:“这功法至阳至醇,只有女人的阴性体质才可修习,压制这股纯阳之力。您想,如若男子修习,体内还杂了女人的阴气,两难制衡,必会爆体而亡。”

孙亦敏沉吟不语,眸光一闪,缓缓道:“可朝风阁那小子的确使得是这门功夫。”莫凌恒眉头深拧,母子二人苦思冥想,莫凌恒脑中灵光惊现,正对上孙亦敏的视线。二人脸色都不算好看,莫凌恒道:“娘你想到了什么?”

孙亦敏踌躇片刻,方道:“处男,要么就是……”莫凌恒道:“龙阳。”

孙亦敏问道:“那还练不练?”莫凌恒道:“练,当然要练。”孙亦敏脸色骤冷,“儿子,你要知道,练了可就没有退路了。”莫凌恒字字掷地有声,“我早就没退路了。”

莫凌恒一连被孙亦敏关了三日,东方陵还是耐不住走到了孙亦敏门前。正欲敲门之时,孙亦敏早已听闻脚步,从里拉开门,道:“有事?”东方陵视线越过孙亦敏,却没找到莫凌恒人影。

孙亦敏拉开门,东方陵紧随进门,这才发现莫凌恒是真的不在,开口问道:“他去哪了?”孙亦敏道:“刚走,我也不知他去要哪。”东方陵脚下光线一暗,身子朝旁一软,身后露出莫凌恒那张阴险的笑脸。

莫凌恒一脚带上门,母子二人显然蓄谋已久,大包小裹早就收拾妥当,就等着人入套。莫凌恒直接扛着东方陵踏上马车,把人放在自己膝盖上,手指头一下一下戳着东方陵的脑门,“三天,够能忍啊你。”

孙亦敏咳了两声,莫凌恒悻悻收回手,抽出腰间准备好的绳子,把人上上下下捆了个严实。马车沿着泛出青色的泥泞小路向西疾驰而去。

东方陵清醒之时,四周皆为石壁,嵌在凹槽中一行明烛将石室内映照得灯火通明。莫凌恒一手托着腮,“醒了?”东方陵挣挣手腕发觉被人五花大绑,继而拧眉盯着莫凌恒,莫凌恒嬉皮笑脸道:“醒了咱就办正事吧。”

说着把东方陵扶正,两手摸摸索索地伸进东方陵衣服里,擒住柔软的两点。东方陵视线侧向身后,“这在哪?你干嘛呢!松手!”

莫凌恒答得理直气壮,“闭关,练功!”\\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