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确知道泡面的味道不值得期待,但是这碗泡面的难吃程度依然突破了齐宁的认知下限,或许是太久没吃东西导致的味觉偏差,齐宁总觉得泡面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
错觉吧。
齐宁去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扔泡面桶,房间门虚掩。
夜色平静如水。
齐宁有些担心陆屿,他试了自己能试的所有方法,依然不能与他取得联系。
不会有人凭空消失,一定只是自己还没有查到。
齐宁任这些思维在自己脑海里打转,思维却有渐渐些浑浊。
是空调开高了吗?
不对,他并没有开空调。
他走过去把窗户推开到最大,依然觉得内心燥热。
一滴汗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沿着颧骨往下滴落。
他的欲望正在苏醒。
仿佛是个幻梦,眼前漂浮的都是临走前那一晚,陆屿惑人的身姿。
呼吸骤然有些凌乱滚烫。
不应该。
这不正常。
他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排除在外,剩余不多的清醒告诉他前面一定是一个陷阱。
他的呼吸无法控制的变得粗重。
“是不是很难受?嗯?要不要我来帮你?”
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脖子,手指温柔且挑逗的往下抚摸,微凉的指尖几乎击溃了齐宁的理智。
齐宁干脆利落的一个过肩摔,把人从背后摔到前面。
海藻一样的长发铺洒在地面上,几乎缠绕上齐宁的脚踝。
齐宁浑身发烫,仿佛高热,但是内心却像是沁在冷水里,冷淡的有些恶心。
她是怎么进来的?
自己是如何中的药?
女子妩媚的嘤咛,带着点天然的诱惑,“不要这么着急么?一点也不温柔。”
她伸手去动齐宁的裤子拉链,却被齐宁一把按在了地上。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么?我也可以满足你。”
女子说话的声音尽可能的娇软,齐宁却苦于手头方便拿到的地方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能堵了她的嘴。
“啊!”撩人的惊呼下一秒变的真正惊恐起来。
她的视野骤然翻转,然后双手被迅速的别到了背后,两只胳膊关节被卡死,齐宁一条腿弯曲,死死压在了女人的背上。
这样的肢体接触毫无温情和暧昧可言,齐宁并不是要跟她玩sm。
齐宁的手火热滚烫,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力气,很快女子白皙的手腕就一片红肿。
“最好别动,这个姿势控制不好是会死人的。”齐宁漠然的威胁对方。
女子试探性的喘\\\\\\\\息挣扎,想要勾起对方的兽\\\\\\\\性。
回应她的是齐宁轻轻一掰,喘息立刻变成了惨叫。
“都说了这个姿势很危险,你非不听。”
齐宁满意的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视野有些轻微的模糊。
“站起来。”
齐宁威胁性的扳着对方的大拇指,对方稍微不从的倾向就用力往反关节的方向掰。
女人已经是一身淋漓的冷汗。
齐宁打开门。
把女人一把推搡到了走廊上。
炽热明亮的灯光让齐宁的感觉非常不好,仿佛当众发情的丑态无所遁形,虽然他本人并没有错,但是难免羞耻心作祟。
“劳驾各位,能不能帮忙报个警?”
说话已经很艰难了,内心的欲望翻涌成了难以抑制的黑色泥沼,诱惑着他往下沉沦。
刚才齐宁房间里的声音着实不算小,不少人以为他是拍戏一两个星期难以压抑自身生理需要叫了特殊服务人员,可现在这么一看,分明情况要复杂的多。
“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我的房间里。”齐宁后背靠着墙,艰难的维持站立的姿势。
有人要过来扶他,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现在任何肌肤接触对他来说都是灾难。
“有人给我下了药。我不能……”
齐宁混乱的不知道如何说清楚,不知道谁把他推回房间里。
“你自己解决一下,好好休息。”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走廊上的人面面相觑。
把齐宁推回房间的人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场闹剧,眉眼里竟然生出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魏风晚走到蔡沁源跟前,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噼啪的声响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跳,
大家似乎才想起来魏风晚不仅仅是个会胡闹的富二代,还是魏氏财团的二公子。
平常看他毫无架子的跟着齐宁闹的样子,都忘了他是有戾气的。
“很厉害吗?啊?手段很高啊。”魏风晚逼视着蔡沁源的眼睛,似乎在透过她的画皮看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风晚怒极反笑,“非得逼人把你那点破事儿说的全世界都知道吗?好呀,那我满足你?”
“五年前你演《微笑的雨》,爬了从导演到男一号四五个人的床,三年前的《凌乱天使》,勾搭了当红鲜肉,最近两年好一点,专心伺候张源如,可是那又怎么样?张源如再有钱也不过是我哥的一条狗而已。而且圈内盛传张源如有特别癖好……”
蔡沁源伸手捂住耳朵,一向惹人厌恶的脸上有些恍惚的神色。“别说了。”
“早些学乖一点,不好吗?”
魏风晚的视线扫了一圈。
“今天关于齐宁有一张照片传出去,我保证发照片的人永远踏不进这个圈子里。”
蔡沁源想要回去,被魏风晚拦住了去路。
“蔡小姐急什么?你恐怕还有很多事要想警方解释呢。”
溜进齐宁房间的女人被魏风晚的助理们架住了。头发凌乱打结,裙子被扯破了,若有若无的露出真空的风景,让她觉得如有实质的目光从她的躯体上滑过去,叫她从心底觉得屈辱。
齐宁摸索着试图开灯,发现混乱中有人把他插在门口取电的房卡拿走了。
仿佛下一个阴谋就压在胸口。
齐宁咬了自己的食指,淋漓的血流出来,然而短暂清醒的意识并不足以支撑他把事情想完,对触摸和肉体的渴望几乎将他淹没。
矛盾的思维在他的大脑里反复碾压,把他的意识搅成了凌乱的浆糊。
他听见滴的一声,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
是谁?
是谁进来了?
齐宁蜷缩在床尾,艰难的压抑着自己的喘息,黑暗让人格外的没有安全感。
对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手掌触感冰凉,让他觉得内心燃烧着的欲火跳跃了一下。
想要呻ll吟出声。
齐宁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嘴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
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是幻觉吧?
齐宁的周身起了薄汗,浅茶眼睛里是迷蒙的雾气。
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
来人把房卡插回了门口,但是只开了一盏台灯。
昏黄的台灯光线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剩余的部分都朦胧模糊,只能看见轮廓。
一点点光线落进齐宁的瞳孔,让他觉得自己身陷梦境。
“是我,我是陆屿。”
“……陆屿?”
齐宁反应很迟钝,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搅成一团,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去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你不是……”齐宁还是那副没有安全感的防备的姿势,“陆屿不会来的,陆屿不要我了。”
一定是幻觉。
他惹陆屿生气了,陆屿连电话都不想接。
陆屿怔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齐宁很少会这么难过,大部分时候他都二的像是哈士奇。
“怎么会呢?”陆屿的声音有些哑。
“我惹陆屿生气了。”
陆屿的心脏像是被齐宁的呓语捆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低头吻住了齐宁。
这个吻一点都不甜,带着一股浓郁铁锈的味道,齐宁的温度高的烫人,他很快抢走了主动权,霸道的闯入陆屿的唇齿之间。
大概他真的做错了。
他们的沟通一开始就有问题。
两个人都过分的小心翼翼,对方不想说的事情,另一方就一定不会追问。
他不该挂了齐宁的电话。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从心里觉得不确定和没有安全感吗?齐宁竟然和他一样。
舌头卷裹在一起,淡淡的血味在两个人的口腔中来回传递。
这个吻长的让陆屿觉得窒息,齐宁的手十分用力的扣住他的手指,让他有种指骨都快被折断的错觉。
鼻腔里都是齐宁的味道,悬空的心脏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陆屿吮掉了齐宁睫毛上的泪滴,齐宁的睫毛抖了抖,像是蝴蝶的羽翼。
陆屿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齐宁身上青紫的淤伤。
他这几天究竟自己抗住了多少压力?
陆屿此时还并不知道明褚中毒和网上沸沸扬扬的谣言,他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齐宁的伤,被齐宁一把攥住了手。
齐宁那天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解释呢?
陆屿又想起来齐宁电话里说的那句“我爱你”,内心乱成一团没有头绪的线。
“我没生气啊。我没生气。你别傻了。”
齐宁没有回应,他像是怕陆屿跑了一样紧紧抓住陆屿的手不松开。
“我不管。”齐宁像是个护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我爱陆屿。”
“……我最爱陆屿。”
“……我只爱陆屿。”
“……齐宁永远爱陆屿。”
陆屿收紧手指,用同样的力道回握齐宁。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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