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9章 身陷绝境谁破关

球中灵压宛若实质,原承天与姬怜舞二人几乎都是动弹不得,若是这灵压再增强一倍,恐怕与天罗界力亦可相提并论了。

姬怜舞挣扎着持定白玉割,心中真言念毕,就从这白玉割中射出一道白光来,此光原承天熟悉之极,正是当初在冥界身陷阴沌腹中时,姬怜舞所动用的法宝神光。

这道白光是想在这界力般的灵压中开出一道缝隙来,对修士而言,只需有这么一道缝隙,那么御宝伤人则就不在话下了。

只可惜这道白光只射出两尺,就生生停住,终是没能突破这个灵压球。

姬怜舞叹道:“在下修为终究不足,若破此灵压,唯靠承天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此战的凶险,就在于他对魇龙这种恶物,着实知之不多,对该恶物的手段神通,更是一无所知,又怎会应对之策。

此刻姬怜舞的白玉割居然也是受阻,自是更添愁绪,幸好有太一弱水在手,那魇龙的五爪怎样也抓不下来。

而欲破魇龙灵压,神识是为不二利器,原承天当即先将神识凝成一束,先打开一个缺口再说。

那神识无声无息,就将这无边灵压悄然分割开来,就此打出一道缝隙来,原承天见神识奏效,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正想趁对方不备,调动暗宝法诀伤人,却见两名青衣修士,以及元观,云冲鹤齐齐念动法言,那刚刚被神识打出来的缝隙立时就被压实,再也冲突不出了。

原来白衣修士想集诸修之力,配合魇龙将原,姬二人一举诛杀了,这五人的灵压虽不能和魇龙虚占分相提并论,也是非同小可,原承天与姬怜舞被五修士灵压逼来,立时再遭困境。

原承天的无界之剑,本有破界之能,可是如今原承天被这强大灵压压得动弹不得,哪里有方法御使此剑,看来还需再次动用神识,先打开一个缺口来,方可从容施展。

于是再次动用神识,去打开灵压的缺口,不想这边神识一动,那边白衣修士就哈哈大笑道:“原承天,就算你修成神识,哪不成还能力压我等五人不成?”

五人的灵识同时压将过来,原承天的神识纵是高于灵识许多去,可毕竟是寡不敌众了,更何况对手皆是羽修之士,这世间哪有一名玄修独斗五名羽修的道理。

这也是白衣羽修动用魇龙将原承天先行困住的原因了,只因若是放原承天在外间的话,此人自可纵横冲突,有无穷的手段施展,如今将其困在一处,只凭真实修为较量,那就是原承天最大的弱处了。

姬怜舞与原承天皆有越境诛敌之能,如今则是和原承天一样,被逼得陷入和对手比拼修为的困境中,也是一策莫展了。

原承天暗忖道:“若破这无形灵压,非刀君不可。”

心中刚刚一动,就听到白斗传言道:“主人,你怎的却忘了我。”就见白斗从金塔之中一跃而出,这金塔外本是灵压如山,可白斗步步走来,却是浑若无事。

原承天奇道:“白斗怎的无视这灵压?”

姬怜舞抿嘴笑道:“说什么白斗,分明是雪狰猊了,雪狰猊既是狻猊之子,便是龙孙,那魇龙手段再强,又怎能困得住龙孙?这魇龙的灵压遇到画笔狰猊,就好比是积雪遇到骄阳一般,岂能不化。”

原承天笑道:“这生生相克之理,果是妙极。”

只是白斗虽不惧这灵压,并不代表这灵压不存在,亦不代表它能驱散这灵压之力,只是同样是灵压在身,唯白斗可视若无物罢了。

而若想彻底解救原承天与姬怜舞,首先就得这将空中的魇龙虚识打退不可。

白斗怒吼一声,就向空中魇龙虚影扑去,哪怕这魇龙的虚影比它强大百倍去,但因这相生相克之理,那魇龙见到龙孙,怎能不惧,十成修为恐怕就只剩下不足半成了。

与此同时,被困在灵压球中的原承天与姬怜舞,则是同时感到四周压力略略一松,虽仍是难以突破,却比刚才好受多了。

看来白斗今日,终可大放异彩了。

白衣修士玄承亦是深厚,他见这白斗出现之后,空中魇龙虚影就有退怯之心,心知不妙了,而其中缘由,自是一瞧便知。

他心中暗暗叫苦道:“不想这原承天竟是收了这雪狰猊为侍兽,只有昊天落伽氏的侍兽狻猊才能压过他一头了。”

他急急叫道:“不可让这异兽冲突魇龙虚影。”

两名青衣修士双双应了一声,就冲上前来,拦住白斗去路。

原承天见此情景,不由得大皱眉头,那白斗又无法宝神通,光靠着爪牙之利,又怎是两名羽修的对手?

就见白斗大吼一声,这吼声已是动用了慑字真言,两名青衣修士出其不意,心境一时不察,竟被吓得退了一步,白斗趁此时机,就从二修身过掠过,直向天际冲去。

姬怜舞拍手笑道:“好一个雪狰狞,果然是一吼退千军。”

二修被白斗一吼而退,心中又羞又急,急忙驾起遁风,就想再赶上白斗,但是若论起这遁速来,二修与白斗却是差得太远了。

就在白斗与二修纠缠之时,早有一道白光抢先窜上空中,等白斗摆脱二修,向魇龙扑去之时,这白光已然挡住白斗。这白光之中,赫然就是白衣修士了。

此修笑道:“若是今日让你这只异兽突破此地,宁某除非是死了。”

忽听一人格格笑道:“那便让你死了吧。”

白衣修士就觉得眼前一花,白斗背上赫然多出一人来,此女身着黄衫,瞧着极是秀美可爱,可此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从骨子里感到阵阵寒意。

刀君既是七界刀灵,自然是无形无质,这灵压是困不住她的,她原想慝踪潜影,配合白斗予以魇龙虚影致命一击,或可侥幸成功,此刻被白衣修士阻路,也就只好显出身影来。

白斗在魇龙面前,虽占据了相生相克的优势,可在白衣修士这样的羽修面前,自然是无计可施。刀君此刻不出,更待何时。

刀君话到人到,罗衫轻摆,就向白衣修士合身扑去,瞧来像是纵体入怀,分明是艳事一桩,可白衣修士却立时觉得,胸前涌来一股至锋至强之气,几欲破体裂魂。

白衣修士这才知刀君来历非凡,绝不可轻敌,他神色凝重,忙从袖中抖出一物,是为一把折扇。白衣修士持扇在手,微开一格,露出扇中画的一只黑虎,黑虎从扇中跳跃而出,向刀君扑来。

刀君格格笑道:“这样的畜生,也敢来伤我?”

长袖拂去,在这只黑虎头上一拖一拍,威宁黑虎的脑袋就被生生割了下来,“轰隆”一声,显出黑虎的原形,原来是一堆石头罢了。

刀君道:“原来是五兽真诀扇,那其余四只,你统统唤出来就是,省得一个个唤来杀了,好不气闷。”

白衣修士怒极,冷冷道:“好大的口气,量你一个个小小刀灵,有多大手段。”

话虽如此,奇的是他仍将这五兽真诀扇依次打开,这折扇每打开一格,就跳出一只异兽来,黑虎既被诛,剩下四只分明熊,罴,豹,貅。

只是这四兽果是不济事,这边刚刚跃出,就被刀君举手杀了,两名青衣修士在旁边瞧着,心中好不气闷。五兽真诀扇炼制不易,明知这黄衫少女这般厉害,为何却让五兽白白送死?

姬怜舞瞧见此景,轻声道:“承天好大的福缘,竟又收得这七界刀君在身,只是这刀灵修为心智尚未大成,难免被人所趁,连杀五兽之后,刀气怕是要散失大半了。”

原承天皱眉道:“这临敌的历练玄承,却是学不来的,总要亲自体验才好,纵是受人所欺,也是成长之必然。”但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他在这灵压之中,连神识都难以探出去,又怎能指点刀君做战?

白衣修士一边抖动五兽真诀扇,一一唤出五兽让刀君斩杀,以泄其刀气,另一边则祭出一柄戒刀来,欲斩白斗。

这戒刀虽也光华夺目,但白斗怎会在意,爪中连出数芒,就将这戒刀抵住了。不过白斗心中也是明白,白衣修士此举,也只是在缠住它罢了,其主要心思,还是在这刀君身上。

连杀五只异兽之后,刀君身上的凌厉杀气,果然是衰弱了许多,白衣修士哈哈笑道:“七界刀灵,你虽是极厉害不过的,可惜远未养成,不如跟了我罢,我带你游历七界,诛魔杀神,岂不快哉?”

刀君啐道:“住口。”

白衣修士笑道:“你既不肯,我就让你瞧一件物事罢,此物与你,倒也恰是一对。”

话音未落,忽的将一物掷在空中,这物事瞧来乌沉沉的并不起眼,可刀君瞧见此物,却是花容失色。

此物中空,约四尺多长,略弯而窄,其身覆以鱼皮,鱼皮上生就的花纹,既好像是天生地长,又好像是刻意雕画,其中所蕴玄机又怎能窥他得透。

原来这件古怪物事,竟是一件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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