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Lյ只是这世间之事,哪能尽如人意,纵然原承天对这鬼尊尚有三分忌惮,也只能鼓勇而去。
他此刻既然通过气息线查明神火出没处,也不着急,就还了金姓鬼修的口袋法宝,与他分了手,缓缓前去。
那金姓鬼修倒是有几分不舍的,可想到鬼尊厉害,万一原承天不敌,自己岂不是要受池鱼之灾,胆子略微缩了缩,也就忍痛与原承天告辞了。
行了约有两日,就收到任老鬼传来的讯息,原来那鬼尊正离开神火,欲去修真之地修行。任老鬼就邀原承天速速赶来,莫要迟误了时机。
原承天算算路程,离神火也只有万里之遥了,若按寻常情况,那鬼尊的阴识自是探不到的,可这鬼尊又怎不会利用这血池气息,修成加强阴识之法,故而从现在起,就该小心才是。
他就将域字真言祭出,自家仍是身入金塔,由金偶携将自身罩住了,这才动用万里踏云术急速遁去。
原承天所循路线,乃是血池中的气息线,故而再也不会有错的。而那神火的位置,若按体内灵脉走向看来,便是丹田之处了,此处为在体内为灵脉汇集之所,自然也是血池气息交织之地。
等离神火处还有三千里时,原承天就将这神识探出去,以探这神火处的动静。
只见气息汇集之地,果然与他处不同,此处灵气之强,自然是远胜他处,足可以和飞升殿碎片落处相提并论了。就见此处山势连绵,江河纵横,那山中生有奇树灵花,好不茂盛,其欣欣向荣之景,又怎能别处光秃秃的山峰可比。
而有大河七道,在那山峰中穿流奔腾不息,七条大河在山谷中汇成一处,蔚然成湖。
这座大湖,有数万里之广,烟波浩渺,碧水连天,瞧来令人心神皆醉。令人实不敢相信,这九渊之中,竟有这样的所在。
然而此处风景虽佳,却不见神火,原承天沉吟片刻,若按方位推算,那神火应该是在那座大湖之中才是,这推论虽是不合常理,可细细想来,却没脱得了天地法则。
想来这世间的水火之物,虽是相生相克,却是相伴相随,就像是一对痴情怨侣,总是要相爱相杀了。故而神火出没处有大湖存在,反倒是最正常不过了。
向这大湖上望去,只见离湖面五十丈处的空中,悬着三座莲台,其中一座莲台由白玉雕成,约有十丈方圆,此莲台有十三朵莲花,有白云数朵,在莲台边环绕。
这座莲台上空无一人,想来这座莲台就是鬼尊吸纳神火时的修真之所,如今人去台空了。
另有两座莲台略小,皆是七莲台,则以青玉雕成,每座莲台上皆坐着一名鬼修。
左首莲台上坐着的鬼修,是为鬼帅中乘境界,身穿黑色法袍,右首那座莲台上的鬼修,亦为鬼修中乘境界,身穿白色法袍。
两名鬼修皆是闭目静坐,就如泥雕木塑一般。
而三座莲台拱卫中心,正是原承天推测的神火出没之所,可见原承天先前推算,再无疏误了。
原承天见这两名鬼修皆是鬼帅中乘境界,不由暗暗点头,这又证明了他先前的又一推算。
这血池气息虽然能使鬼修法术威能大增,可对鬼修的元魂修行,其实并无多大助益。如此也可见那天地法则,对鬼修的严苛了。
便是那冥界之中,鬼修修到鬼帅境界,就很难进步了,原以为九渊之中,有这血池存在,可使鬼修的修为境界更易增进,哪知道这九渊血池,反倒是个陷井。
这九渊血池对鬼修来说,就好似温柔乡一般,以前所修法术在此地用来,都会觉得威能大增,让鬼修自然而然,就将心思花在如何利用血池气息的妙法上,于自身修行,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这鬼尊随侍的两名弟子,按理说应该是万里挑一的菁英之士,却不曾想也只不过修成中乘境界罢了。想那鬼尊大士,必定是天赋异禀,这才能破天荒的修成鬼尊,但其他鬼修,又怎有这样的成就。
只是天地对鬼修苛严,又关原承天什么事,他也正好趁此便利,先收到神火再说。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原承天仗着有域字真言罩住,就让金偶围着这大湖盘旋而去,同时再让金偶祭出禁字真言来,将那所经之处的气息线掐断了。
五岳法诀,只是用来试验罢了,遇敌之时,怎可动用,那动静也太大了些,而禁字真言的威能远趁五岳法诀,更胜在无声无息,原承天这般绕湖一周,可就将湖边气息线统统断绝了。
断了五六道气息线时,两名鬼修已有觉察,等原承天断了十余条气息线之后,两名鬼修已是面露讶容,东张西望起来。
黑袍鬼修就道:“师兄,怎的今日的灵息好不微弱,令人胆战心惊。”
白袍鬼修皱了皱眉头,道:“莫非是那九渊大帝又生事故?师弟,你有所不知,近日来九渊生变,九渊大帝常常烦恼,而这血池与他系系相关,若是九渊大帝心境有变,这里也会有变化的。”
黑袍鬼修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疑了。”
白袍鬼修奇道:“师弟,你原先想的却是什么?”
黑袍鬼修笑着摆手道:“只是愚弟胡思乱想罢了。这九渊血池,是那九渊异兽的禁地,就是十级大能也要裹足不前的,怎能有异物过来捣鬼。”
白袍鬼修也笑道:“这么说来,师弟的确是多虑了。”
就在二鬼修说话之间,原承天已悄然潜来,此处血池气息既是弱了,凭这两名鬼修的本身阴识,再也瞧不破这域字真言的。故而原承天就算来到二鬼修身侧,二鬼修也是懵然不知。
此刻原承天就算将两鬼修杀了,也是易如反掌,只是若非迫不得已,又何必擅动杀伐?原承天就立在十三莲台之上,静观湖面动静。
不过此刻两名鬼修则是越发不安起来,他二修平时被这气息惯坏了,此刻血池气息大减,就是坐立难安,怎样也是不自在的。
黑袍鬼修就道:“师兄,我还是放心不下,不如且去四处瞧瞧,看看是否有什么变故。”
白袍鬼修笑道:“这神火马上就要出现了,你这一去,可不是错失良机?而神火一现,这血池气息自然就会旺盛起来。师弟,不是我说你,那修行之人,这心境怎能轻易被扰的。我等今日有此机会陪侍师尊,着实是不易的,那旗子里,可是有一万双眼睛在瞧着我俩。”
黑袍鬼修被师兄说的默默无言,只好重新在莲台上坐下。
原承天暗道:“原来这神火一现,这气息就会重新复原了,看来这神火现时,我纵是不想动手也是不能了。”
暗暗向刀君和猎风传下法旨来,等到神火现身时,两女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制住了两名鬼修再说。
而金银二偶与自己,则负责收集神火。
正所谓入宝山岂能空手回,今日若只是让异金接触九渊神火,生出五金六脉雪芽来,原承天又怎能甘心。唯有将这神火收集到一缕,方能称心满意的。
对这九渊神火的性质,原承天虽然通过上次的冥界黑焰一事,略知一二了,可仍无多大把握,因而如何收集九渊神火,也是令人头痛之事。
于是原承天思忖再三,定了三条方案,就由金银二偶与自己同时实行。而那块异金,亦是早就准备完毕,只等这神火一现了。
也就等了约两个时辰,就见那湖面忽然像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整个湖面立时就是云雾缭绕,原承天知道这是九渊神火出现之兆了,怎能不打点起百倍精神?
“轰”一声,那湖面炸了开来,就露出一个极大的黑洞,一团青气自黑洞中冲天而起,将青气所到之处,隐隐就有雷声,三座莲台被这青气一冲,也是摇摇欲坠。
两名鬼修也是紧张,白袍鬼修叫道:“这次的神火好不厉害,师弟可要小心了。”手中取出一块灵符来,就往胸口一拍。
这灵符化成寒气一缕,就将这鬼修生生冻住了,原承天点了点头,看来这鬼修是怕这神火出现时,将其身躯炼化了,这才会这块寒冰系灵符相抗了。
另名黑袍鬼修更是如临大敌,左右手各持一块灵符,两符同施,也立时将自己冻住了。
本来原承天对神火出来时会有怎样变化,也是心有忐忑,可见到二鬼修用的只是寒冰系灵符,反倒放下心来。自己修成三重风月之体,不惧水火之变,远比这寒冰符强得多了。
就在这时,就见青气之中,就现出一朵白莲来,这白莲冉冉升起,瞧来娇艳欲滴,可是那神火却不见身影,难不成那九渊神火,就包裹在这白莲之中?
白莲出了水面之后,忽的次第开来,那莲瓣一舒一放,好不曼妙,让人瞧得心中就是一暖,浑忘了周遭之事。
原承天心中叹道:“那九渊神火据传能毁灭世间一切物事,不想其伴生白莲却是如此美妙,果然是集至强于与至美为一体了。”
只是那白莲虽开了一半,却不见一星半点火焰,原承天与猎风皆是心旌摇荡,那九渊神火,究竟是怎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