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苏伦虽听到原承天劝止之声,不过他行事向来肆意,魔识中既然探不出异样来,身子自然仍是向前,双手遥遥向金羽异鸦一招,金羽异鸦身不由已,便被索苏伦捉在手中。
然而便在这时,头顶黑云猛然一罩,就将索苏伦罩在其中。
原来索苏伦虽是魔识高明,手段强横,却不及原承天全局在心,刚才索苏伦纵向金羽异鸦之时,原承天已发现黑云急速凝聚起来,好似一只兽首,正向索苏伦张口来噬,金羽异鸦便在那黑云凝成的兽首中心。
看来这只金羽异鸦,不过是黑云用来诱敌的手段罢了。
只可惜索苏伦不识黑云真面目,只因身在黑云中。这也与魔修天生格局有关,只讲手段,不论大局。
原承天见索苏伦被黑云所罩,怎不情急,忙将金偶祭出,喝道:“只管立在原处,无论发生怎样情况,绝不可有丝毫移动。”
说罢手持青珠,就向那黑云一步跨了过去。
有青珠光芒开路,何域不破?原承天刹时就身在黑云之中,此刻动用神识探来,发现此黑云其实就是九渊灰云的变种。
原承天也有些惊慌起来,那九渊灰云虽可吞噬万物,其实本身并非性灵,只是依其本能扩张罢了。可刚才黑云设伏将索苏伦吞了进来,分明是有性灵之物在背后御控了,如此看来,这九渊灰云之中必有九渊大能异兽异禽。
原承天连声呼唤,又怎有索苏伦的回音?那索苏伦并不知九渊灰云法则,难不成竟被这灰云一噬而灭?
不过索苏伦身为魔界魁神,身怀魔宝无数,想来也不会被这灰云轻易诛灭了。只是想来虽是如此,不见索苏伦身影,原承天又怎能安心。
此刻为救索苏伦,原承天怎会藏拙,那神识探出之时,己动用无上威能,这灰云之中但有性灵之物,被这神识扫来,境界低微者必然丧命,境界高深者亦要皱眉。
此刻若有外人撞将进来,便会发现原承天全身皆散发着青色毫光,衣袂飘飞,宛如天神。灰云中的黑鸦怎能禁得住原承天的神识,大片大片的黑鸦刹时烟烟云散,便是这黑鸦修成不碎身法,被神识这般扫来,亦是魂灭身消。
就此一路扫去,果然发现黑云之中褐藏着一道极强的灵息,原承天厉声喝道:“世尊在此,云中之客何不来拜!”
需知九渊大能绝大多数出自仙庭,后被世尊放逐于九渊,此刻亮出世尊名头,或可令其有三分惧意。
就听云中有声音传来:“世尊分魂千万,你只是一道分魂罢了,你有多大本事,妄言自称世尊?”
原承天暗忖道:“此客果然是九渊大能之士。”
便喝道:“分魂千万,唯我独尊,有胆就显露身形,报上名来,待我他日执掌五界,定斩你颈上首级。”此言一出,端待是威风八面,声势赫赫。
那云中大能嘿然无语,想来是被原承天的气势所夺,过了半晌方道:“此刻仙庭之中,已有两具世尊分魂,大帝忧仙庭法度令出多门,遂使天地法则纷乱,殃及亿万无辜,这才令我等打通道路,欲往仙庭一探究竟。此心此念,还盼大修明察。”
原承天道:“大帝心忧天下,果然是仁德之君,只是当初世尊与大帝曾有过约定,九渊之事,唯大帝之命是从,五界之事,大帝不可染指。莫非大帝竟忘了此项约定不成?你等当真听到大帝亲口所传法旨?”
云中大能道:“为人臣子者,当为主君分忧,大帝心忧仙庭之事,又何必明言,只需他心中一动,我等便知,自然就悄悄的替他办了此事。”
原承天喝道:“果然是你等妄测大帝心意,意图邀功,大帝若真有此意,你便领我去见他一面,好当面说个明白。”
那云中大能恼羞成怒,喝道:“我敬你是世尊分魂,这才与你好商好量,大帝连我等九渊大能亦无法亲见,又怎会来见你。”
便在这时,自黑云中探出一只巨爪来,此爪长有千丈,厚重如天地,虽不可能是此异兽的本体,但瞧这幻像如此巨大,怎不令人心惊?
原承天虽见云中大能动手,反倒不以为然,只因这大能动用这样庞大的幻像来,足见色厉内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倒是九渊大帝的心思,需要好好琢磨。
现在虽可肯定,九渊大帝不曾亲传法旨,令九渊大能打通仙庭通路,但以大帝之能,对座下异兽的行径,又怎能不知?可见大帝亦有心思要去仙庭问个明白。对座下大能的行动,便算是默许了。
若大帝是见到仙庭纷乱,意图替世尊整顿庭务,虽是稽越了,亦是好商好量,最担心的是九渊大帝对世尊主魂迟迟不出心生失望,要以身代替,那可就是糟糕之极。
那九渊大帝,固然是仁德之极,但正因其仁德,不忍见苍生受苦,这才可能等不及世尊主魂现身,主动出手夺占仙庭,以拯五界苍生。
看来此事终需要去大帝那里,去问个端详。而此刻的当务之急,则是要尽速压制云中大能,救出索苏伦来。
正沉吟间,巨爪已然压到,而不出原承天所料,此爪虽是巨大,其灵压不过是千岳之重罢了,由此推之,那云中大能不过是十二三级的异兽罢了。也就相当于昊天的金仙境界。
原承天虽是极道大成境界,其修为已稳稳可与金仙中乘比肩,与云中大能亦算是棋逢对手。胜负之数,端看两者的随机应变了。
于是心神一动,脑后红光便出,此光含元磁之力,万物近身不得,而红光更具诛杀之能,便见红光一扫,就将巨爪一切为二,原承天身子冲天而起,就从断爪间冲了上去。
往下一瞧,只见黑云之中伏着一只巨大的黑蛛,正在那里喷云吐雾,此蛛身在一张赤丝大网之中,但那蛛网之上,却不见索苏伦的身看。
原承天暗道:“索苏伦却被这黑蛛藏到了哪里?难不成已被吞噬了不成?”
但索苏伦的神通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怎会轻易被这黑诛所杀?心中怀着疑问,无界之剑已然祭出,一道青毫神光无声垂落。
那黑蛛惊觉空中异光照来,慌的弃了蛛网,就向前一窜,哪知其身子刚刚一动就停了下来。一道声音从黑蛛腹下传来:“蛛兄,你往哪里逃,你若逃了去。”正是索苏伦的声音。
原承天闻言大喜,果然不曾小瞧了索苏伦,此修居然已藏在这黑蛛的身下了,倒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动用青毫压制此蛛一般。
黑蛛既然逃不掉,青毫神光怎会客气,便听得“刷”的一声,这黑蛛偌大的身子,已被扫的粉碎,而于神光之中,索苏伦负手仰首,双目微闭,神情甚是愉悦,连声道:“痛快,痛快。”
那青毫神光唯对魔修有造化之功,索苏伦被原承天的青毫神光照来,自然是如沐春风。
原承天将无界之剑收起来,笑道:“你得了好大的便宜,该如何报我?”
索苏伦笑道:“索某又修不成紫微神光,此恩恐怕难报。正所谓吃亏是福,原兄就多担待些吧。”
原承天道:“刚才怎会被这黑蛛攫了去?莫非是你刻意为之?”
索苏伦道:“黑鸦能从这黑云中掠出来,可见这黑云绝非断界之物,更非异样界域了,既非断界之物,便是九渊之物。在下自然要来这黑云之中探个明白。”
原承天笑道:“索兄果然机灵。”
索苏伦道:“若无原兄这样的同伴,索某也断然不敢行险,否则万一力有不逮,被这黑蛛真的吞噬了,索某岂非玩火?”
二人这时来瞧那黑蛛,已然是粉身碎身了,一来是这青毫神光对九渊之物独具神效,二来索苏伦藏在黑蛛腹下,怎能不施手段,在两位大能联手攻击之下,黑蛛就此脆败,亦属当然。
原承天道:“既除此蛛,便可扫荡群鸦,断了黑鸦与九渊的声息才是。”
索苏伦道:“理当如此。”
那黑云之虽是黑鸦无数,又怎经得起二人联手扫荡,原承天便祭无界之剑,索苏伦则祭魔刀,一刀一剑,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大群黑鸦,则被这青毫神光一扫而殒,侥幸逃过青毫神光的,则被魔刀四处斩杀,又怎能逃得掉。黑鸦虽修成不碎身法,若遇着青毫与魔刀,也是徒唤奈何。
二人且战且行,黑鸦又怎能逃得一个,片刻后就杀到黑云之外去,黑云外的黑鸦亦是不少,二修正想动手,恰巧一团红光掠来,此为断界中的异种界域。
这红光将黑鸦一卷,便不知卷去哪里了。二人不由叹息,那黑鸦被这红光卷去,反有可能逃得性命,若有几只黑鸦挣命回到九渊,九渊大能再现断界,那也是迟早的事。
索苏伦四处一瞧,忽的惊呼道:“原兄,我听你将金偶留在黑云外,怎的却不见金偶的身影?”
原承天忙用神识一扫,果然不见金偶,而心神动处,更是空空荡荡,哪里有金偶的丝毫讯息?
他沉吟片刻,已知其理,沉声道:“金偶得我法旨,定然不会移动半寸,怕就怕这黑云一去千万里,我等实不知身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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