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厨子,看的那厨子连连往店小二身后躲去。
“你就是那个叫长安的厨子?”荼蘼托着腮,笑的一脸的玩味。
“是,是啊。”长安怯生生的应着,不敢对视着荼蘼那‘火热’的眼神,双手不停地搅着围裙。
荼蘼瞧着她那惊慌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刚想要再与她聊几句,后厨那就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安,你这个小瘪三,给老子滚出来,你是不是又给老子把酱油和醋换了方向了?”
长安对着屋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老子没有!”
气势是很爷们,但声音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啊,这家店的人眼睛不好使也就罢了,耳朵也不行吗?
荼蘼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回了后厨,本想借机会再聊点的,看来是没戏了。
结了帐,给那小二一些赏钱,摸着滚圆的肚皮,打着满意的饱嗝,在大街上溜达溜达,消消食。
走着走着,就拐进了一个没人的胡同,转身回头,就发现自己正在几个粗壮汉子的包围圈里。哎,完了,看来是又要被卖进青楼了,加上这一次,是多少了来着。
“呦,小姑娘,挺大方啊,不如给哥几个也救济一点?”荼蘼正扒着手指头算着加上这次该是多少了,却被打乱了思绪。
“怎么个救济法?”虽然知道无非又是青楼,总不能说:走吧,去青楼吧。
“呆会儿就知道了。”拿出一个黑色的头套,狞笑着将荼蘼扛起就走了。
嘿,换花样了哈,被扛在肩上,差点没将胃里的东西颠的吐出来。又是一阵马蹄的哒哒声,七拐八绕的好不容易停下了,又被扔进了一顶轿子里,颠颠的不知到了哪里。接着是又被扔进了一个屋子里,只听得铜锁‘哐’的一下锁门声。
摘了头套,晃了半天,才适应屋内的亮度。嗬,有钱人家啊,这摆设,这讲究的,啧啧啧。荼蘼不停地砸着嘴,到处看着,这一次竟然不是去的青楼,倒是意外了。
还未等自己将这房间里的布置一个一个的看完,门又突然打开了,荼蘼赶紧坐到凳子上,做出很惊慌的样子。
进来几个侍女,这个拿着换洗的衣服,那个拿着胭脂水粉,还有几个将屋内的浴桶填满热水,撒上花瓣,对着荼蘼行了礼。
“小姐,请沐浴更衣吧。”
呦呵,这是来的哪一出,没去青楼,倒是来了个豪宅里,还让自己洗澡,难不成一会还要我侍寝不成。行吧,不就洗个澡嘛,正好,我也有些天没舒服的泡个澡了,那就不客气了。
“小姑娘,这是哪里啊?”荼蘼悠哉的泡着澡,看着一边的小姑娘,正满脸愁容。
“这是李府,你被人卖进来给我家老爷当小妾的。”那小姑娘一脸同情的看着荼蘼。
“小妾?你家老爷多大岁数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娶我,我今晚这就叫你尝尝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呃……老爷的孙子,今年也该纳妾了。”
什么,竟然是个为老不尊的老头?这头一遭被卖进府里当小妾,而且还是个老头子,最近我这是撞了哪门子‘大运’了?
荼蘼真的是哭笑不得,对老头下狠手,还真是不忍心。万一把他给吓死了,提前丢了小命,将有损自己的修为。从来没有害死过人,心里还有些怯怯的。
下凡前,佛祖交代过自己,万一自己做了坏事,一定不会轻饶我的,佛祖的眼睛毒着呢。
我还是先溜吧。
天还未黑透,荼蘼就循着一处矮墙头,翻了墙头,逃了出去。没走几步远,就在拐角处,瞧见了一对‘苦鸳鸯’,正在互诉衷肠。
咦,那小女子好眼熟啊?荼蘼再细细一瞧,那姑娘,不是那个叫长安的大厨吗。
待俩人分开后,荼蘼一直悄悄跟着长安的身后,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出大宅子里。进门前,看门的家丁对着长安行了礼。
“二小姐,你回来啦。”
这姑娘,原来是个大家闺秀啊,还真是没想到,小瞧她了。隐去身影,跟着长安进了她家。
“死丫头,又跑去哪里疯了?你就不能给我长点脸,安安稳稳的在家呆着。”一身华丽装扮的女人怒气冲天的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拽住长安,往屋里拖着。
“哎呀,娘,你拽疼我啦,放手啦。”长安用力挣脱紧紧拽着自己的大手,气呼呼的。
“我让你在家学的琴棋书画,你学会哪一样了?”
“画。”长安底气十足的应着。
“画?夏长安,你当我是瞎子啊,你看你画的是什么?”夏长安的娘拿起一张,呃,画,递到她眼前,指着画厉声问道。
原来她姓夏啊,荼蘼隐身坐在她一边,看着这娘儿俩斗嘴耍贫。
“这个圈圈上两个叉是什么?”
“小鸟啊。”夏长安理直气壮的说着。
“小鸟?谁家小鸟长这德行。那这个一竖带一个圆圈又是什么?”
“树啊,小鸟从树林飞过。”夏长安深怕自己的娘看不懂,特意指给她看,认真的解释着。
“还树林?你倒是画上十个八个的你这样的‘树’啊,就这一个,也称的上树林这个词啊。”
夏长安定定的看着画,点点头。
“娘,还是你最懂我,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