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这花,本就自己会落。何苦为了这花,伤了自己的手?”芷儿平白无故的来了这么一句,子书倾尘倾尘起先是愣了愣,随后,释然一笑。
她松开了手中握着的枝条,枝条坠地,隐没在那成堆的花瓣中,好不凄凉。
“也是,何苦呢。”子书倾尘是聪明人,芷儿的话中有话她当然知道,“这偌大的王府,也就你是懂我的。”
芷儿笑笑,她也不算是很懂子书倾尘的做法。比如,她让董祁陪她参加宫中宴会。
于是,她问:“姐姐,这董祁也算是有灵性的。何故带她参加宫中的宴会,这样一来,不就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子书倾尘看着这园中之花,开得是绚烂芳华!她静待,待花落花开,世世不休。
西院那儿还是琴声阵阵,霞光挥洒这白玉石桥,流水随这光波光粼粼。
子书倾尘走着,答曰:“送他来的人不正是希望这样?自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去了宫中,在我眼皮子底下,谁敢伤他?”
“嗯,芷儿知晓了。”芷儿点头,报以浅笑。
许久后,霞光已散。那花儿似乎也绽放了一天了,慵懒的准备沉睡了,她言:“看那花都没精神了,我们回去吧,正好我也饿了。”
“嗯,好。”
芷儿扶着她,穿着宫装的她不再轻盈,那发间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下流苏相撞,发出悦耳之声。莫不是听这琴声宛转悠扬,忍不住也要齐鸣?
西院,院中,琴声已止。子书嗣音本就不是饮酒之人,正巧,那桌上搁着清茶。一杯一杯,像饮酒一般。
袅袅看着她有些心疼,这样的郡主少见,想来她是想喝酒的。只是为了这府中规矩,她不能喝,也不敢喝。
到底不是那凤郡主,她只是一小小三品郡主,甚至宫中知晓有她存在都是通过凤郡主。
可笑,可悲,可怜。但愿她莫做些傻事,否则她也猜不到凤郡主会做些什么。
她知晓凤郡主仅仅只是有气未发泄罢了,只要这乐音郡主忍了这段时间。等来凤院的那位想通了,两人还有重修姐妹情的机会。
袅袅也不知如何劝,只能将想表达的意思藏于话中:“郡主,来凤院已经传了晚膳了。”
“本郡主知晓了。”茶杯重重搁置在桌上,她言之。
院中早已摆上了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照的这院中是红彤彤的。袅袅已经吩咐那些丫鬟将古琴撤下,静静地站在郡主身旁。
“那郡主这些,奴婢都已经”袅袅见她坐着不动,又言语了一番。
“都撤了吧?”子书嗣音想了想,“也好,都撤了。”
袅袅不知她是喜是忧,是怒还是未曾怪罪。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语,也就未说什么了。
良久,子书嗣音笑了,问袅袅:“你也觉得很可笑对不对?万事俱备,只差她来。不想,别人压根就没想过来。”
袅袅皱着眉头,安慰着:“郡主,不是这样的。许是凤郡主知晓了您的好,压根没想过来这西院。”
她这么劝自然是无用的,子书嗣音又说:“今日她着宫装游园,若不是想着来本郡主这,她怎可能这么做?”
袅袅也不准备劝她们,凡事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释怀。别人再怎么劝都没用。
“哈哈,棋逢对手起码还有对手,最可笑的是,对手未至。不,是对手不屑来!”她还未喝酒,怎的先醉了?
“郡主,身子气坏了是自己的。”袅袅也不想在苦口婆心的劝了,凡事点到为止,知道厉害关系就行。
子书嗣音愣了愣,抬头,袅袅看着她的眉都皱在了一起,可见是忧思过重!
晚风习习,吹动她鬓间发钗,红灯笼的光映照她的面庞,她轻语:“传膳吧。”
“诺,奴婢即刻吩咐。”袅袅舒展了眉头,只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但愿,子书嗣音莫做傻事。
来凤院内,已是黑夜降临。天空中有那一汪浅浅的月,繁星点点,忽明忽暗,像珍珠,也像钻石。明日,定会是个好天气。
月光渐渐明了,柔光挥洒,映照在她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上,美中又显大气。她取了些许钗环,换了一身清爽的服饰。
她出了正厅,就听见丫鬟对她说:“今天董公子玩累了,已经歇下了。”
本想去看看他的,既然他累了先睡了,也还是不打扰他了。况且,他明日还要进宫,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这么想着,便语:“也罢,到底是孩子心性。玩疯了才知道困,别扰了他。明日,需还得进宫。”
“那名铁血隐士如何了?”她想了想,复又问。
丫鬟立于一旁,低头垂眸,说:“并无不妥,只是,他希望见郡主一面。”
听到这话,子书倾尘笑了笑,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重复问:“见我一面?”
“是。”丫鬟点头。
“好,本宫也想会会他。”子书倾尘同芷儿彼此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这铁血隐士和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丫鬟闻后,答:“是。”随后,一群丫鬟至。
最前面的两个丫鬟提着宫灯,其后有两人捧着暖香炉。芷儿扶着她走在这四人后面,身后不知还有多少丫鬟和侍卫。
也不知道,这王府内,跟着这么多侍卫干嘛。
果然,不愧为一品郡主,这排场堪比皇后贵妃仪仗!
那名铁血隐士住的也不远,就在离子书倾尘阁楼不远处的另一座阁楼里。
不过穿过青石小路,路过一片花田便至。王府说着不大,可真正走来,大的也是会令人迷路的。
本可以选择步撵的她,选择了步行。是的,选步撵她可以轻松很多,只是,步撵不比汽车用的是燃料。它用的是人力,那些抬步撵侍卫也是会累的。
“凤郡主驾到”一个丫鬟喊着。
阁楼内是一片呼声,和跪地声,无非就是请安问好的。
那名铁血隐士倒不像这些人,仅仅只是单膝跪地,不卑不亢。
子书倾尘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样的人才是她欣赏的。不愧为铁血隐士!
“不知你何故请本宫来?”她霸气入座,芷儿和那些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出去。
那名铁血隐士起身,站在中间,言:“属下是认为郡主有事要问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