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看不懂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在旁边强撑着看了一会儿,到底是脑袋一歪睡了过去。千眠嗑着瓜子儿,把皮都往他身上扔,心说你早上起得早就是起来折腾我的。
“公子,这像弄好了,您过过目。”
千眠磕的正欢,那边匠人忽然开了口。她起身拍拍手,过去打量了一番。虽然还是有些小小的瑕疵,不过这回总不会叫人一看就觉得是关二爷了。
“不错不错。我带你去回了大当家的,领了赏钱他们就会放你回去了。”
“承公子大恩。”那人朝着千眠一作揖,又忽然看了眼阿雪,走近几步到了千眠近前,小声道:“多亏公子昨日在大当家的面前给小人说好话,小人昨夜里过的才能轻松一些。小人知恩,现今有些话想说与公子听,不知当讲不当讲。”
千眠看他眼色,便知应当是与阿雪有关。心想反正是几句话,有用便留着,没用便让它跟主人回去就是。于是笑着点了点头:“那还请先生赐教。”
“赐教二字不敢当。”这匠人又瞅了阿雪一眼,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又凑近了几分,在千眠耳边轻声道:“公子这位同伴,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呵,先生眼尖。不过在先生眼里,他又是哪里不一样呢?”
“在下只是想报公子昨日之恩,但也不求公子信任,只是将我所知之事说出来罢了。”那匠人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朝着四周又看了看,这才道:“他……是妖吧?”
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千眠刚想开口盘问,那匠人却抢先道:“在下祖上曾修习过灵气之事,但后来家道中落便再无传承,不过这些东西还是懂的一些的。那位公子身上,有妖气;而公子你身上,却有克制他的法宝。”
千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只看他还有什么话说。那匠人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便接着道:“那位公子因受公子身上圣物的影响,妖力恢复的十分缓慢,而且待他恢复到一定的境界,那些圣物还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损害。在下看公子与那位公子关系身为密切,所以多嘴提醒一句。”
“那你有办法?”
千眠也压低了声音。这人说的还是有点靠谱的。阿雪这几日恢复了些灵力,麒麟佩和朱雀翎都会闪光。她知道麒麟佩对于一只小妖怪来说没什么好处,但是总不能扔了不是,毕竟日后还好做个防身之物。
“若是公子信得过小人,有个法子不妨一试。”那人见千眠相信他,也是安心了些,随即凑到耳边絮叨了几句,末了千眠不相信的抠了抠耳朵:“真就这样简单?”
“公子不妨一试。”
那人的笑看起来怎么都有点江湖术士的味道。不过这法子这么简单,应该是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千眠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当然是盯着熟睡着的小妖怪的,腰间的麒麟佩又在隐隐的发出些热度。这东西自打上次被她用血液操纵了以后好像总有点什么毛病,她一直在考虑可不可以用它来烧烤。
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混进了正常的思维……千眠望望天,实在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闹心,便干脆的打了个响指:
“实行!”
歪在椅子上的小妖怪一觉睡到中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主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透彻,虽然在对上她那个奇怪的笑之后会莫名的打两个冷战。
好不容易把午饭吃完了,千眠拖着小妖怪就往屋里跑,先是逼着小妖怪好一顿的灌水,然后又拿了夜壶,把门给反锁了,然后就是眼巴巴的看着小妖怪,等着他忍不及脱裤子的时候。
“眠你今天为什么老是看我啊?”
被那灼热的视线盯得有点奇怪的小妖怪开口问道。
不止看你呢,等一会儿我还得看你脱裤子嘘嘘呢。
千眠咽了口口水,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敷衍的笑了两声:“呵呵,我就是随便看看,你别多想。”
“多想?”小妖怪把脸凑了过来,笑的格外阳光灿烂:“我可没有啊,是眠在多想吧!”
我的列祖列宗哟!这是要恢复神智的节奏吧!你敢不敢直接把这家伙变成死鱼脸扔给我,敢不敢啊!
可惜千眠本来就是个只会在内心咆哮的懦夫作风,现在又是要做亏心事的时候,就更加的胆小起来,因此只是不着痕迹的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默默的转移话题:“阿雪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啊?”
“接下来就到了床上啊!”小妖怪一脸的天真烂漫,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可惜千眠对于床的恐怖记忆还没消除,什么雄性雌性的事情她才不要记起来呢!于是站起来又往反方向转,寻思着是不是这事儿应该先跟小妖怪透个底儿,要不然大白天的逼着一个男人脱裤子是有点奇怪不是?
刚打定主意要开口,小妖怪却鬼使神差的指着床边的尿壶,问道:“眠怎么还把这玩意儿拿进来了?眠你要嘘嘘么!大白天的要去茅房呀!”
当初我为什么要给他穿衣服教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千眠内心又开始想要咆哮了。她当初还真是天真烂漫的害死人啊,要不然这时候就算要看人家脱裤子也不用跟做亏心事儿似的!
“不是……”但是表面上还是只有弱弱的笑:“但是阿雪啊,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大白天的在屋子里做的啊,你看,如果我们很急很急,门又被锁上了,就可以用这个东西解决啊,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不是?”
刚循循善诱的看了过去,却接收到小妖怪明显的鄙视:“门开不开我们可以翻窗啊。”
“对……对哈……”
被一句话堵住的千眠急的脑袋上都要冒出冷汗了……看样子有了智商的小妖怪还真是不好养啊……
但是时间怎么算也应该差不多了吧,这家伙到底急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