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看看花归。”我说的平静使然。
我要看看花归是否安然无恙。
他们这些人狠起来,还要比妖更狠的吧。
为了保护镇元鼎,不惜牺牲掉花归。而且是让花归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一些。
花归也确实是太善良了,太天真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眸,有些多愁善感。
“观主!”
花归说着就往过来扑,可奈何,她被束缚着。
“花归……”我多有些不忍于心看见她这个样子。
就像是当年我看见花溪磕头的那般,明明不用磕的那么重,却还要一个响头接一个的磕,把自己的头都磕青了,还在笑嘻嘻的。
这般的单纯,为何就得不到好的结果呢?
我蹙眉看向花归,一时之间哑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已经带过来了,解开吧。”席戎说的风轻云淡,甚至有了一些命令的口气。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要把花归带走。
绝对是不可能把花归交到他们手中的,只要花归离近了我,我即刻就抱起花归离开这个地方。
我似笑非笑,淡然道:“好,把花归放开。”
席戎抬了一下手,那两个弟子就放开了花归。
花归被放开之后,她就朝我扑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哭诉道:“观主!我不要跟他们走!我要跟你走!”
花归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她是不会和他们走的。
所以,我更要带走花归。
“做梦吧。”
我抱起花归,就准备离开。
却被一剑击落,怦然到底。
可我依旧是护着花归,等我抬头去看,竟然是槐都。
左不过还是依旧道貌岸然,说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为了直直我罢了。
他划破了我的衣衫,方才,那一剑是那般的冰冷。
我看着他剑韧上的鲜血,就知道那是我的。
他更是一脸清冷的盯着我,冷声道:“我劝你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悔改吗?”
悔改?我不肯悔改?
事到如今,是谁逼的我落得今天如此下场?
还不是他槐都!
他当时欺骗我之时,怎么不说一个字?
我质问他时,他装的那般清高,那般的事不关己。
现如今,是终于忍不了吗?
是终于等不及要杀了我吗?他还真的是挺会高高挂起的。
我冷笑,觉得他说的话怎么都是那样的讽刺呢?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为了劝解我?当时我就信了,可现在,我只是觉得我是真的瞎了眼睛。
从始至终,我就瞎了眼睛,看错了人。
“那你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欺骗我,利用我,只是为了复活你的旧情人素珉,你为何不说?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圈套,是你为我编织的一张网,而这张网,更是将我死死的困在了里面。”
他哑言,他是无言以对。
因为他根本就说不出来半个分毫来。
他解释不出来,就是因为他心虚!
“那是因为灵心本来就不该属于你这样的人。”这样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足以让我感受到千疮百孔。
就像是千万根刺扎在我的心上面一样。
想不到,槐都竟然回答了这样的话。
看起来,依然是我错看了他。
我的错信,却还要搭上那么多的人。
事到如今我不怨谁,我怨恨我自己。
是我自己动了那份心思,可比起情,那种背叛,更是让我痛彻心扉的。
所以我怨恨,既然怨恨,才更是要手刃了槐都!
当我幻化冥泽之剑的时候,却被人一脚踩住,夺走了冥泽之剑,而那人,就是花漾……
“你,为何?”
我不敢置信的盯着花漾,她竟然从我手中夺走了冥泽之剑?
为什么?
“冥泽之剑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是可以拿的起放得下的。所以,你不用诧异过多。”她就连说话,都是那样的冷冰冰。
在仙界呆久了,原来什么都是会变的。
终究,是我错看了他们每一个人。
“带走!囚禁在断葬山!”
断葬山?断葬山?
听到这三个字,就像是如雷灌顶一般。
我终究,还是踏上了红衍曾走过的那条路。
但花归,却挺身而出,“你们这些仙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放了观主!放了观主!”
可是我,为何会觉得眼前头越来越模糊呢?
虽然说,我有些想要对花归道谢,但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闭上眼,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我似是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很长……
可当我醒来,一切幻觉都破灭了。
我就在这冷冰冰的断葬山,没有了冥泽之剑,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笑啊,可笑。
我竟然落到了今天如此的地步?
我逃?我如何逃?
我想死,可我又不甘心。
那个人还好端端的活着,我怎可能先死呢。
要死,也是他先死。
“你只要解开花归身上的结界,我就放了你。”
这样冷冽的一声响起,我才感觉自己像是如梦初醒了一般。
我放眼望去,就是那位受人尊敬的槐都真人。
我看了他一眼,就觉得讽刺。他虽是仙风道骨,可是,有些人犯了错就连凡人都比不上,更别提仙人了,我冷言答他:“结界?做梦吧。”
“你愿意待在断葬山吗?你不死也会疯。”他依然就像是一个师长一样的教训着我,话语里似乎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可是我宁愿疯,都不会死。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很愿意待在断葬山,没有了世俗纷扰,多好。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我说的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纵使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够被他们小瞧了去。
他依旧的冷眼看着我,漠然道:“可你心中无法平静,走到哪里都是世俗的纷扰!”
他的话可真是像极了斥责,但是怎么说,他左不过为的还是保护镇元鼎,保护仙界。
而我却在捍卫着我要保护的人。
这样,谁都没有错。
但私人恩怨,却是谁都错了。
可我没有想过收手任何的。
“与你无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这么做,这么说,难道就不觉得有任何的心愧吗?
事已至此他考虑的是什么?依然是让花归牺牲。
我更是不会答应任何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全天下百姓的死活?!你帮助了那些为非所歹的人,让全天下的百姓都陷入了什么地步?你难道不清楚?你修道多年所秉承着的又是什么呢?”他就像是一位大智慧家一样的点评着我,督促着我。
甚至,还觉得我应该去忏悔。
就像是简玉那般,已知死亡,都不会去忏悔任何。
我也不会忏悔分毫。
我冷笑道:“你们可是受万人敬仰着的仙人哪,你们不去救助那些生活与水火之中的百姓,难道还要让妖去救吗?如果妖去救了,那你们是什么?”
他被我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却冷声警告道:“你好好想清楚了,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不要到忏悔的时候都觉得晚了!”
他拂袖离去,剩我一人在这清冷的宫殿之中、
他总是把话说的那般道貌岸然,到最后,打他脸的是谁,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我多有些无力,我上了他们的当。
被逼到了这一步,我相信,他们的囚禁应该过不了很长时间的。
因为,会有人来救我的。
我清楚有人需要我,需要我去帮助他们。
一个断葬山又能够如何呢?
我当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现在出去又有何难?
“不难。”
“是谁在说话?!”我站起了身,看着四周。
竟然没有一个人,那么,是谁在说话?
是千尘铃吗?
“是我。”
她竟然可以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从我找到千尘铃之后,就一直带在了身上。
没想到她居然已经随我到了断葬山这里了。
等到我要拿千尘铃的时候,她又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了我的面前,含笑看我道:“我已经告诉魔尊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魔尊就会来救你的。”
千尘铃的动作也的确是快,怪不得魔尊说过千尘铃是用来保护我的。
看来不仅仅可以在海底帮我照亮道路,在危急时刻,也是全然可以来帮我的。
那么我就等着魔尊来救我便是了。
所以,我根本就不急。
等等!不是说他们仙人进来断葬山功力就消减的吗?那么为什么槐都还可以来去自如?我多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千尘铃,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槐都会在断葬山来去自如吗?”
“上一次你和若斓他们已经是毁了断葬山。所以,现在不管是谁进来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了,也根本就没有功力消不消减这一说了。”千尘铃是在很认真的答我,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通灵的东西,确实是要比我知道的多。
我还以为槐都是多么的想要真心劝解我,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进来断葬山。
如今听了千尘铃的解释,也不过如此。
终究,也是我想的太过美好了。
其实在他们的眼中,一切早就是已经密谋的好。
只不过是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了鼓里。
还又差点就相信了槐都的那些谎话,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有些东西真的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