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垄柱机缘1

华堂月下,不知是谁的天下,也不知是谁的天涯。冰棺之中的女子,华发依旧,却没了生命的呼吸。说给你的桃花满枝,极北的冬,除了了梅花给不了桃花。这个地方是极北的禁地,没有人知晓。

站在冰棺旁的人没有说话,仿佛就在黑暗之中一般,看不出样子。呆呆的望了许久这冰棺,然后淡然离开。

人去,这条路也便被掩埋了,没有人看得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落雪纷纷,极北又来了几场大雪,积压了枝丫,草也不能忍得住这样常年的低温和坏天气。皇宫的人基本不会多说话,每一个都安静。

东宫无人,谁来给人做戏,大殿之上,极北与未明停战。签下了五好协议,未明上下都欢呼庆祝。然而,极北却依旧安静得不像有人烟之地。

华商天下,如果天涯咫尺,怎么会有相隔两地,阴阳相对。

雨花泪下,已然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别人,这是唱着别人的绝唱,演着别人的故事。江南的禹城,是安居乐业的繁华之地,这里有三绝,商绝,情绝,人绝。

禹城的美人绝色无双,商人生意上绝对的手腕,情绝,只是人都绝情,逢场作戏。谈笑风生后,下一秒刀剑相向。这里得人虽然冷漠却不会贸然与人为敌,这里只是一场戏,一场人生角逐的大戏。

花如月霞,人如仙岳。女装华丽,美丽如画,女子神色淡然,月光洒颜。不论花月,摇摇转身,带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却留下一街人的痴迷,消失在街头深处。

一对殇,清湖如愿。浊酒独留清醒,一玉颈向天。吟一句高歌,弹一首古琴。冷冷错错,上上下下。分分合合,断断续续。

“这么演着戏,是自己还是别人。”一个黑衣男子瞬身而下,看着院中的女子,说出了心声。

“演着?是自己还是别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女子空洞着双眼想着,双手也是落不下了,手上的琴音也就这样断了。人生如戏,本来就是这般,自己演着谁,又或者扮演着谁。

“可笑,自己的人生自己都掌控不住的人,最多只是玩偶。”男子冷笑。

玩偶,自己可不是玩偶吗,路人而去就是看戏,看着就是做戏的玩偶,笑着或者哭着,自己就是扮着别人的模样。笑得不堪,哭的不惨。

“玩偶又如何,不过就是做戏的人。”女子惨笑,笑的失了颜色,淡了装扮。

“不若,我给你机会,让你做自己。”男子突然而来的话,让女子惊讶。看不清他容貌,却知晓他所言非虚。

“为何。”女子很快镇定下来,询问。

“我高兴。”这三个字,如此随性,却让女子移不开眼,仿佛这三个字就像是个魔咒,紧紧扣住了自己的心。

从此,禹城不在有头牌——花月。江南的烟雨依旧在禹城,燃了心,葬了身。

未明太乙门

亦晚,近日着实静不下心来,不论是炼丹还是入道,心不静怎么得道。出了丹房也算是来散心,可是心中越发的烦躁。已然一月有余,依旧没有接到任何关于如陌或者是太易得来信。甚至是灵书都未曾。

“清雨,你师傅可有回信。”自太易下山,清雨就时常来太易阁,作为太易得内室弟子,亦晚自然不会多去掺合,只是自己并不是多么喜欢这个女弟子。先不说太多急功,就算是这个性子,也是不太稳妥的。

“回掌门,没有。”清雨在面对掌门得时候,总是有些紧张,不是因为掌门性格太过严厉,而是掌门得话,自己师傅鲜少有不听的。再加上之前已经惹得自己的师傅和掌门不快了。自身修为本就比不上自己的师兄。自然希望多多的得到掌门和师傅的疼爱。倒也是稳稳妥妥的回答了。

嗯,亦晚没有多说话,自己也是知道,没有太易得消息,之所以来问问清雨只不过是因为这太易阁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人,闲着也是望不到。问问也是为了万一。答案其实自己心中早就知晓了。

“嗯,若你见到你师兄,让他来一下丹房。”亦晚说完便走了。

却不想背后的清雨脸色并不好看,师兄一直都是被掌门和师傅好好培养着的人,什么事情掌门也是第一时间想到自家得师兄。先不说掌门从来不收徒,就算是收徒也未必会收自己,可是想到师兄那个冷热不进的,心中也是不太愿意。

“是。”

极北皇宫

“她还没有醒的迹象?”岳琴看着怨天,忍不住说,就像是在发泄怨天的医术不佳一般。这么个活人居然现在都醒不了不是医术不好,还会是什么。

“王爷,此人不是不想醒,只是有大机缘,您又何必去断她机缘。”怨天倒是个荣辱不惊的,自己的医术何必需要盛名连累,说到底了也不过就是一个丹师。

“机缘?被垄柱天雷所伤,居然有机缘?”不单单是岳琴,就是刚刚来东宫的东迁颁白也是心中一惊。

可是就算是在问,也是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了,怨天没有在做回答,只是指了指天。噤声不语。

东迁颁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个东宫,看到床上的女子,安静得躺着,容颜绯红,看起来比当时好的太多了。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弟弟,一动不动的守在床头,眉头却不自觉紧锁。

加之看到东迁岳琴衣冠虽正,却容颜略疲惫,心中更加是不悦了。

“岳琴,你这般样子,难道还是我极北的王爷?”颁白的这话说的极为的重了。可是也是因为这弟弟太不让自己省心。

“皇兄,你何时来的。”岳琴倒是没有在意自己皇兄的话,反而问起了自己皇兄。

“在你还在神情恍惚的时候。”颁白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在乎一个人,心里警铃大振。看着床上的如陌也是脸色不好。

“呵呵,皇兄又拿我开玩笑。”岳琴笑的倒是没心没肺,却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皇兄脸色不好,打折哈欠说道:“皇兄,我累极了,先去歇息,她若是醒了你唤人告知我。”

摇摇晃晃着身子倒是出去了,没有出门多久,步伐也是稳健了些。既然自己皇兄在,也就不必担心太多了。不做他想,扬长回房。

颁白看了床上的人没有多久,也是离去了,只是他眼神中更多是疑惑。垄柱从来是不可触碰,刚刚看她的手并没有什么伤痕。身上也不像是被垄柱天雷所伤,即便是自己的那一指,似乎也没有造成可预见的伤口。

刚刚询问了怨天,怨天更是回答:此女机缘不浅,伤口愈合的极为快速。就算是脱了凡胎,也难寻这样体制的人,自己与她高的不止一个阶层。机缘,被雷轰还有机缘,却是不可想象。

哪怕心中再多疑惑,颁白也不是如陌,不知她现在处境。

惨白,又是惨白,自己似乎看到得东西都是模糊模糊又模糊。想要拨开迷雾却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力过,这是太易说的自己的命数。看不清,依旧是看不清。如陌在昏迷的那一刻已经失了华商的联系。

现在只有漫无目的的在一片惨白之中行走,行走着,深陷迷雾。不知走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住这漫无目的的行走了,那就停下来吧。心中的那个声音这么诱惑着,听她吧,停下来,下面的路你撑不过去的。

‘停下来吧,停下来……’

声音越发的急促和大声了,最终如陌也是停下了脚步。

‘对,就是这样,停下来,不要再走了,你走不过去的。’

那个声音像是得逞了一般,又一次诱惑着如陌,这一次,如陌选择了,坐下。盘曲着双腿,坐着,地上很冰凉,自己反而心中更加沉迷这种安稳和凉爽。

‘对,就是走这么久,做什么,你很累了,在睡一会儿吧。’似是催眠,有更像是一种诱惑,睡一会儿吧。

不知什么时候如陌已经闭上了双眼,但是越放空心思,自己就越发的放松,仿佛自己就要被这一切都迷惑着的时候。如陌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银眸中闪动着什么光芒。

双手不断的用自己的灵气运转在自己的丹田,和百汇穴两处,稳住了心也稳住了身体。心中也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一不小心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了。这里一步步都是危机,看似空洞惨白,迷雾环绕,却每一点都是看不出的伤人于无形。

先是摧毁你的精神然后摧毁你的身体,无声无息就这样将你抹灭。这就是修仙界,这就是危机四伏。华商和天书都说过,每一步都是自己的心路,一步一成长,一步一结果。

稳了心再走吧,一条路而已,总有出口在那头,跟着心走,总有一天有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如陌的银色眸子回了神色,身体都好了些,收了双手和灵气,站起来继续往前而去。

前路不知有何,却已然定了心,稳了道,想来路也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