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真情,道真意

据南宫子苏所说,周泽原是宫蛮二王子,是他的二哥。宗室族谱上记着他的名字,南宫子泽,字流江。他的母亲是穷人家的姑娘,单纯善良,只是红颜薄命,正何况是宫廷禁园中的女子。他出生的那晚,那女子毫无预兆地大出血,不治身亡。

在他十岁的时候,宫中传出消息,二王子南宫子泽乃是天煞孤星,若是留在王宫,将招致社稷之祸,当夜,他被送出王宫,禁足在京郊别院。后来又传来消息,说他身染恶疾,熬了三个月终于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每个人都有属于的生活,开心也好,悲伤也罢,坎坷磨难无常又如何,命运终究是我们逃不掉的禁锢。

就像……这和亲……势在必行,避无可避。

“南宫,”芦影站在山巅,风扯着她大红色的衣袖,吹干了她眼角的泪,望着远处的军营,声音沙哑,“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

南宫子苏站在芦影身后,眸中含情,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弥漫着一片孤独寂寥之气,让他想要去触摸,去拥抱,只是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所有动作都会让她抗拒,握紧了手里的折扇,强压住自己心中的冲动。眉梢一挑,声音中带着轻佻的玩笑,“那又如何,只要我爱你就够了,你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芦影没有回头,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何必呢?爱人远比被人爱更辛苦。”

“既然知道,就接受我,让我来爱你,宠你一世。”南宫子苏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握住芦影的肩膀,黑漆的眼眸中满是深情,浓浓地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迷其中。

只是站在他眼前的是芦影,是早已心有所属的人。南宫子苏的深情自然让她感动,只怪自己最先遇到的不是他,只怪自己不过一尾芦草,只是一抹流萤,只有短短三月生命。

她抬眼望着他,眸中满是无奈,“你贵为一国王子,又是储君,何苦将一颗心遗落在我这平民女子身上?”她垂下头,转过身去,突然鼻子一酸,声音闷闷地,“再说,我剩下的不过半月生命,还能给你什么?”

南宫子苏身体一僵,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眼神犀利沉痛,“即便不愿嫁我,也不必如此诅咒自己!”

“我没有……”芦影扭着头不愿看他,心中着实酸涩不堪,想到自己不久于人世,想到颜辛朗会爱上别的女人,想到老天对自己的不公,眼泪不禁滑落脸颊,她挣扎着要逃脱南宫子苏的禁锢,“你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

“到底怎么了?”他伸手搭在她的手腕儿上,只是一瞬,身体便完全僵硬,手指不禁松开。

他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方才探到她的脉搏,那明明就是……年迈老人的脉细,微弱,就像是……濒死的身体。

“你都知道了,”芦影握着自己的手腕儿,眼泪滑过脸颊,脸上满是绝望的悲戚。“这样的我你还要娶吗?”

“是不是因为他?”南宫子苏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手一用力,那精致的折扇啪地一声被捏碎。

“不不是,我没有告诉他。”芦影撇过头,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还是要面对死别之痛。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望向他,“不过,我确实想请你帮个忙。”

南宫子苏拧着眉看着她,这依旧是自己熟悉的脸,明净清纯,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可为何她的身体会虚弱到那样严重的境地?

看南宫子苏没有应声,芦影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先走了。至于这场和亲就劳烦三王子另选他人了。”她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南宫子苏快走两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挑眉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依旧是那样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样,“我南宫子苏说出去的话从没有收回来的时候,既然定了你,你就是我的王子妃,你放心,就算是翻遍天下,我也会为你寻最好的医师,治好你的病。”

芦影仰起头细眉微拧。

南宫子苏紧紧拥着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别多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可不想明天娶个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