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听此不免略微有些尴尬,以为然,却又觉着如此甚是有些微妙之处。难不成这,是一种告白?如若如此,他既是心悦于我,何苦又以如此身份前来?蓉儿微微有些许的愣神,却发觉有些神秘之处,许是自己多想了,甚是龌龊。
邑凡见着蓉儿如此便也是有些许尴尬,浑然不顾身旁的战事,亦是干咳了几声,虽说着是装模作样,却也不是风雅的。如今战事是颇为吃紧的,灵族早已与他那魔族撕破了脸,本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如今倒也幻化为狼烟烽起之态了,眼见着众将士都在奋战,只留蓉儿一仙儿多想未免是不重仁义的事儿,有失道德的。蓉儿如此想来倒也是觉着万分不妥。
况是邑凡有未这种心思便也是不知的,自己本就是身份高贵。想来那青丘的帝姬长得也算是闭月羞花的,却也不怎见有任何不雅之文出来的,便是保持这般清纯的便也是很好。相比之下,蓉儿却真真是略显的多想了,也不知是否是因着年岁过小的故。
蓉儿起初想着这个念想,倒也没有任何情感的,便是认定了自己对邑凡没有产生任何情愫的,当下便也是放宽了心,也是挺为高兴,余光瞟了邑凡一眼,亦在心里赞叹是为玉树临风的公子,虽说着模样长得好看,不过手下便也是不用留情的。
蓉儿收紧手里的火鞭,一个旋身就向邑凡挥去,速度也算是极快的,本是想着邑凡躲不掉的,必会生生地挨着以鞭子,蓉儿刚是暗自窃喜,却发现自己着实低估了邑凡的修为。邑凡亦是轻轻一笑,用手一拨,便是拨开了那火鞭,很是李懋之态,看作蓉儿的招式对于自己来说不过就是鸿毛之重,不足以记挂在心上。
蓉儿见此倒也是不足为奇,本是自己的疏忽,加之方才便也是没有使出五成的功力,伤不了邑凡分毫倒也是可为谅解的,当下心生一计。
蓉儿琢磨着,连那凶猛的异兽胜遇都是受不住自己的乐声,况是魔族的二皇子,不妨拿对付拿牲畜的法子试试。本来,蓉儿近来未曾弹奏凤隋,倒也是手无趣的紧,如今有个好机会,何不试试,来解解闷也是极好的。
蓉儿会心一笑,飞升上空,悬在半空之中,手中火鞭亦是幻化为其原型,凤隋音色极为空灵,蓉儿选取的仙曲儿,亦是极为悲调的,如歌如泣,万物似是都为之感化,亦是魔族将士也停下了动作,连带着邑晨都不住的感叹:“老子这辈子真是没听过比此更为动听的曲子了。老子一个习武之人,也会被这种书生的东西感动。”
邑凡听得微微有些许入迷,亦是半晌都不动。蓉儿正是得意,却见着飞来一身绿衣裳的姑娘,蓉儿不觉暗暗瞠目,想来来者的修为也是高深的,已然达到如此的结果,着实是令人钦佩。
那位女子并不似凡间的小家碧玉或是天界的娇生惯养,眉目之间更是有着类似与蓉儿的英气。令蓉儿称奇的是,自己弹奏的琵琶也是头一个没有被感化的,可见其定力之强。
那女子才至跟前,便也是二话不说,更是没有行礼见过,靠着她那仙绸借着强厚的力道,便向着蓉儿击来。
蓉儿一个侧身旋转,躲过了她的一击,当下竟是对这女子产生了几分兴趣,便也是静下心细瞧着这位女子,心中疑惑顿时升起,亦是平日里不轻易断掉的仙曲儿也是提前停下了,奇道:“你是何人?真真是好身手!”
魔族众将士连着东行天兵的众将士微微有些惊讶,哪知,那女子同蓉儿一般蒙着一层面纱,隐约着看不清她的容貌,也是不曾答话,又一挥仙绸,这次气场甚是强大,蓉儿在空中往后退了一番,便也随手将凤隋重化为玉镯,凭借着修为推了出去,因着对方内功都是不小的,如此这般,竟让众将士都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见此便也是转身就走,蓉儿正在兴头上,本是想着与邑凡一较高下,如今看来却是更有对手,不妨奉陪到底。便也是追了上去。蓉儿倒也是想过其中有诈的,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是三哥不也是因着取得珍贵的龙逸果,也是拼死闯入九龙圣地,硬是生生地同那九头龙战了几百回合,伤得极重。虽说着取得龙逸果了,却也不见着三哥如何珍藏起来,倒是分了蓉儿一个,便吃了下去。
蓉儿见着倒也是不奇怪的,为了自己的喜好,不惜一切的作风,亦是习惯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吸引自己的新奇事物,若是不抓紧机会,丢失了想来岂不是可惜?想到如此,蓉儿便也是放宽了心,追了上去。
众将士这才算是如梦初醒,继续厮杀,始终是不肯放过对方。
邑凡望着蓉儿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也说不出是个怎样的感觉,只听得幽尧在身后幽幽道:“魔族二殿下果真真是好兴致啊。”
邑凡听此便是一转身,见得是幽尧倒也是不奇怪,便也是浅浅一笑:“如今幽尧殿下也是难得的雅兴,不是么?”
幽尧倒是邪魅地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是么?”说罢便举起承影剑,唤来雷电,直击邑凡。东行天兵众将士便也是按着阵法图,众心齐力,筑起一道仙障,惹得魔族众将士怪叫连连,亦是气的舞着两只铁锤,碰撞出火花连连。
如今真真算是开战了。
话说蓉儿追着那蒙面女子,一路算是追到了一座山上的。二者落地,蓉儿缓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似是不屑,将面纱亲自揭开,蓉儿见着是个清秀的面孔,更有几分妩媚之感,敢情是位大美人的,心下便也是有些许的艳羡,不过终究只是一面之缘,并不知晓这位妙龄女郎的身份,便还是恭敬道:“敢问阁下是何等高人?”
“峨眉山剑派座下第一弟子,落尘仙君的首徒。”那女子缓缓道来,蓉儿听着落尘的名字微微有些许的不悦,当下便也是没说什么,倒是那位妙龄女郎不放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公主而已,有什么资格让落尘哥哥心里只住着你一人?我,你知道么?我已然在他身边苦苦等他一年了,可是,他连一脸都未曾看过我。”
那俏女郎语气中似有着苦苦的期盼之意,不过论她如何说,蓉儿听在心里都是极为恶心的。
蓉儿听着这断人魂魄的苦情话,自然是不放在心上。本来自己的一颗真心或许属于落尘的,可是,终究是他自己放弃的,如今跑出来这么一个俏女郎,也是没事找事,便也是不管的,省得多事无益。
蓉儿也是觉着无趣极了,追了许久,本以为还是个强劲的对手,到头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竟还是为情而来的,想来真真是可笑至极,便想着转身就走。
哪知,却被一道黑光拦住,困在一个阵里,虽说着蓉儿是身悬于高空之中,脚下却是那滚滚烈火的。蓉儿不觉一惊,连忙四处观察,发现四周大都是黑莲,当下确是一惊,总觉着有些隐约着的不妥的。
见着那位俏女郎也是出现在阵中,似是得意:“不过,想来你这个公主真真是无用至极,倒也是无谓了,如若你死了,落尘哥哥的心中还会有你么?”说罢便是一笑转身一挥手便是出了阵。
蓉儿正是心急,心下于是怪罪落尘,本是落尘自个儿招的烂桃花,到了最后竟是自己的不是了,也是奇怪的紧,蓉儿本想着辩解一番的,哪知,那俏女郎竟是走了,当真是讨厌,如今蓉儿正恼着,寻思着应当怎样出去。
蓉儿用着自己的一束金光,用着十成的修为冲击,却发现竟是毫无反映,倒是下面的烈火愈加汹涌,自己的身子竟也往下降了,蓉儿隐约得见阵中有着一只巨蟒。
蓉儿不觉一惊,如若自己没有猜错,这当真就是这九洲大地之内最为厉害的九莲芙蕖阵,极为凶恶,不过令蓉儿疑惑的,这九莲芙蕖阵乃是邪术所为,明明是被禁的,如今这个俏女郎怎么使得了?
蓉儿虽说着从小便是不怎么专心研习功课的,可是唯独这奇门遁甲,八卦阴毒之术极为感兴趣,便也是在这些样样精通的。自然是少不了知晓这九莲芙蕖阵的,自己从小便是听过它的名儿。
当时蓉儿年纪尚小,不懂得这九莲芙蕖阵的威名,便是追着问了先生三日三夜才是知晓的,“九莲芙蕖阵是至凶之阵,便是当年的阔隐神君都是耗尽了万年修为才算是捡回一命逃出这九莲芙蕖阵的。”蓉儿听后也是有些许的害怕,本就是听闻阔隐神君神力无边,竟也是有这般狼狈的时候,着实是罕见。
蓉儿想这儿,便是极为后怕的,果然不出那俏女郎所言,今日怕是自己当真是要命丧于此了。如此这般,蓉儿倒也是淡然。只是尚且还有许多未办之事,着实是可惜。蓉儿看着脚下的烈焰,便也是不再徒劳反抗,一挥袖子,便是缓缓降至下方,蓉儿知晓,有个铜莲会出现的。
回忆起种种,没成想最后竟是败在一个连性命都是不知晓的对手之上,想来也真真是“英勇”极了。到头来自己与落尘不过就是一桩孽缘,也是不可塑的,本想着此次出征会解开心结,如今看来也是命数罢了。
也不知为何蓉儿自幼便是至阴之体,极为麻烦的,极冷,特别为血月之时,尤为忌惮。倒也是不说是不惧火的,只不过就是时间长久一些,结果终究还是一样的。如今瞧着九莲芙蕖阵,倒也是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了。
想着亦是修为高深的阔隐神君都是耗尽了万年修为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的,如今靠着自己那半高半不高的修为,真真是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蓉儿也不知是怎的,想着了那日竹林中与邑凡的偶遇,想着那日幽尧抚琴,自己轻舞,虽说着那日微微下雨,却也是别有一番诗意的,如诗如画的,如凡间那江南,杭州……
蓉儿缓缓落至其上,一抹淡淡的泪光竟流了下来,反正再过于反抗亦是无用,如今,这般,便也算是极好……
作者宝宝要说话:
亲爱的读者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大家!谢谢你们长久以来对《墨雪千年,芙蓉梦》的支持。这个俏女郎在日后对蓉儿的折磨中仍会起到巨大的作用,放心大家,这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已经是很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