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青丘—生死攸关

虽然幻表面上没有显出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但他的心自从听说鸿雪能看到血迹之后,就一直悬在嗓子眼。他轻瞥了一眼云姐,若是她将这件事早就告诉了玉侯公,那么现在此刻在殿下床上的女人绝对不能有事。

否则这青丘真该乱了,从祖狐帝活着的时候,就曾说过一个传说…与其说是传说,还不如说是一个诏令。青丘千万年未一见的狐仙,竟然成为了祖狐帝的儿子,并且还是娘胎自带,可真是给他高兴坏了。

姓传左丘,赐名玉瑾。青丘的唯一一块若璞玉般神圣的人儿就这样诞生了,被祖狐帝真是宠上了天。自小便生自银发,肤如凝脂白似雪,冰蓝的狐眼如最高山峰上的冰晶,高傲而美丽。

自此,便被赐尊称名号:‘玉侯公’。祖狐帝喜爱这个儿子的心,是所有人都理解的,因为狐仙极其珍贵,等上个千万年,也许青丘也只会有一个修炼而成,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狐帝直接修炼成狐仙。

因为狐帝的寿命也可增长,只要不肆意妄为背天而行就可。所以祖狐帝很注意自己在功德方面的行径,将青丘带领的愈发繁荣。直到狐后生下了自带仙体的玉侯,祖狐帝高兴的不能自已。

虽然有一丝的失落,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这辈子都未必修炼成狐仙,但他更高兴的是自己也许长久以来的功德都加在了儿子的身上,让他更为欣慰。天天抱着玉侯在这青丘中散步,让所有的狐族都有幸目睹一番狐仙的风采。

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突然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故,幻微微皱眉,那件事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变故?这个未知一直卡在幻的胸口无法释怀。

只是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让祖狐帝瞬间白发,苍老了不知多少岁。接着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也没有人再在他的身边看到过玉侯。而之后的风言风语中,却传玉侯天天跪坐在碧溪旁,如痴傻一般的望着池中,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玉侯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祖狐帝便命人将玉侯宫殿修在了碧溪旁,并且深深的封锁了起来,只是不知何时,碧溪能救人的消息又传了出来,自此青丘上的人,又会因为坠入碧溪这样的事而死去。

只是祖狐帝在死前都放心不下玉侯,然又不知他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在狐帝的世代寝殿中,修造出来一整面墙的怪异壁画。而在他死前下了一道诏令:

“能视此景朱血之士,必能成大事者。若其为良人,则以兄弟之称,若其为淑人,则娶之良媒。皆属玉侯瑾子为用,亦他人切不可污。”

留下这句话之后,祖狐帝便咽气了。与其说是诏令,不如说是专门另给王族的密诏,因为除了王族与督司两个大族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连宫女也不曾知晓…

而小云之所以明白这一点,是因为她从小在督司妃的身边长大,所以肯定知晓其中一二。幻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那诏令的意思,而他也知道,玉侯公这么多年云游天下其实就是为了找这一个人。

而此时这个人出现在了这里…先不说小云是否将这个女子的事情告知了玉侯,就仅是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件事,而隐瞒了下来,甚至将这个女子深陷于不义之中,都可能轻易惹来杀身之祸。

幻叹气,袖中的双手紧握,掩盖住他的紧张,脑子飞速的想着这些。这时他们眼前的门慢慢的开了一个门缝,而从门缝中露出了一对紫色的眼睛,像是怒视,更像是被折磨一般的难以忍受。

看到这一刻,云姐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身子颤抖的向后退了三步,慢慢的捂上了嘴。虽然幻的心思也不稳,但突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拽起身后的女子向着门缝内一推,随即拉上了门缝。

过了一瞬,门内传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这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云姐的心微微颤抖,手一下子覆盖在门缝上,想要将门推开一般…幻却阻止住,抬眼冷冽的看着云姐:

“你可想好了!!!”

幻似怒吼的声音将云姐叫醒,她的手颤抖的滑落,听着里面少女的惨叫,有些哽咽的问:

“我总觉得我们在做坏事…”

“坏事?呵呵…里面的人会保护整个青丘,这会是坏事?”幻冷笑着说。

“这还不是坏事?那个女子是情愿的吗?”云姐愤恨的扭头瞪着幻。

“哦?她不情愿?”幻微眯着眼睛看着云姐。

“她若知道事实,她会情愿?哪个女子不是含恨去死的?难道都是他们情愿?”云姐怒道。

“不管他们情愿与否,他们就该这样做,无从选择,谁叫他们都一心爱着殿下?”幻冷笑。

“幻哥哥,你变了!”云姐冷意说道。

“呵呵,云官,别说成这般样子,我没变,只是事态变了,你也变了。而我还是我。”幻冷哼道。

云姐站在原地看着幻的冷笑,心中竟然微痛起来,幻哥哥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就在这时,幻又说道:

“快去做你该做的事,一会儿等她死了,你们还要善后。”

云姐猛然惊醒,又看了一眼寝殿的门便匆匆的转身离去,去叫其他宫女过来。

寝殿内

曜的眸子逐渐变成了黑色,恢复神智之后,他首先看到的是鸿雪倒在床下的身影,头痛欲裂的看着她。眼神慢慢移到床上,此时在他的枕塌上躺着的女子,面无血色,皮肤呈现着一种青色的暗沉。

瞳孔放大着,似是非常惊恐的睁着眼睛,脸上还有她自己挠出来的道道血痕。皮肤上的血管,呈现着乌黑的颜色,似是中毒一般的景象。她的七窍流淌着黑色的血水,极其可怖。

而曜竟然舒了一口气,眼中似是有什么情绪在涌动一般。有些悲悯却又庆幸的看着床上惨死的女子。

“幸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