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们都无法接受

陆行舟来不及欣慰笑一笑,就听女儿又朝自己伤口撒盐。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讨一个妈妈回来?”

“我这话说了多少遍了?”

“你再不成家,我就要忍不住倒戈做顾妈妈的亲女儿啦!”

陆行舟哀嚎一声,拿起女儿的粉红小书包,屁滚尿流地躲上车里避难去了。

回家的路上,陆行舟异常沉默,苏知意频频看向他。

身旁的顾西洲不满意地捏紧她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苏知意无语看他一眼,想了想,凑过去,“他不会受刺激了吧?”

“别担心,他承受能力十级。”顾西洲专心揉着她的手心,对其他人毫无反应。

苏知意试着抽一下手,被他握得更紧。

一声不吭的陆行舟突然回头想说什么,看见两人在眉目传情,牙那个酸啊,那个空虚那个冷的啊,整个人又蔫回原样。

等下了车,佣人把行李搬进屋里,苏知意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走在前头,陆行舟拉着顾西洲故意落后几步。

顾西洲拂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对着他悬念的眼神。

“怎么。”

陆行舟咳一声,特一本正经,“说实话,我现在看着你们一家三口特羡慕。”

顾西洲挑眉:“应该的。”

“……”陆行舟被噎了一下,犹豫几秒又磕磕绊绊地问:“哎,你说,我和她……就是那个人……是不是真没有缘分了?”

顾西洲沉吟片刻,“既然放不下,那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陆行舟明显松了一口气,像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

顾西洲看穿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头,扔下他走了。

想通了的陆行舟在原地傻笑好久,吹着口哨脚步轻盈地跟上去。

陆行舟一进来,苏知意就发现了他嘴角压不下的笑意。

苏知意把水递给他,边盯着他:“突然又变得这么高兴?”

“啊?有吗?”

看他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那,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半秒后摇摇头,看向潇潇。

“闺女,你亲爹傻了,以后咱们一家四口自己过自己的。”

潇潇很配合地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把他送医院?”

“当然是越快越好。”

听两人在那一唱一和,陆行舟却越笑越欢。

他蹲下身,扶着潇潇的小肩膀:“乖宝贝,爸爸跟你商量件事。”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潇潇晃着小辫子,很是习惯,“说吧,这回又要去哪?去几天?”

陆行舟笑着举起她的手和自己击掌,“不愧是我女儿!多了解我啊!”

潇潇冲他做鬼脸,“别扯开话题。”

陆行舟四两拨千斤,“就几天,回来给你和蒙蒙带礼物,想要什么尽管说!”

潇潇撅起嘴,“随便吧!”

说完,她扔下一个幽怨眼神,气鼓鼓走了。

当天吃完晚饭,陆行舟再次消失了,毫无压力的,把潇潇扔给顾西洲夫妻俩。

那天晚上,苏知意兴致勃勃地拉着顾西洲躺下,盖好被子纯聊天。

“哎,陆师兄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哪个姑娘?”

当年苏知意和陆行舟在M国相识相知,他身边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潇潇。

后来苏知意才知道,国外那五年,陆行舟不见踪影的每一次,几乎都是回国看孩子。

灯光昏暗,她又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就扑在脖颈处,撩得他心猿马意的。

顾西洲翻身,手搭在她腰上,“这么想知道?”

苏知意抬头,给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顾西洲沉笑一声,伸手关了灯,故作悬疑,“暂时留个悬念,如果他们真没有缘分,不知道也罢。”

苏知意撇撇嘴,推开他,“恭喜你把话题聊死了。”

顾西洲眯起眼,锱铢必较起来:“没其他男人,我就没理由抱你了?”

“……”苏知意拧一下他的胳膊,翻过身,冷漠的后脑勺对着他。

顾西洲扶起她的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胸膛贴紧她的后背,没有一丝间隙。

她动了动,他与她十指紧扣的大掌就握紧一分。

苏知意抿嘴笑了笑,安心闭上眼睛。

陆婉言开车撞人后,在陆大虎零星逃散的小弟的帮助下,逃之夭夭了。

眼线密布如沈格,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她的下落。

顾西洲不放心,给苏知意和两个孩子都配了私人保镖,别墅四周也有人二十四小时盯梢。

日子平安无事地往前走,家庭气氛越发幸福温馨,两人工作上也一帆风顺,潜在的危险被慢慢淡化。

周崇年一直乞求见她一面,皆被她果断拒绝,甚至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这一天,一个陌生电话进来。

一听是周崇年,她立马要挂断,却听他飞快说,他手里有她父亲苏墨留下来的东西,想要交给她。

苏知意当然是不信的,但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提起父亲,她心里还有一根刺,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周崇年左等右等,终于在夜色降临之际,等到了慢慢悠悠出现在病房门口的苏知意。

周崇年半躺在病床上,笑眯眯地冲她招手,“知意来了。”

苏知意先是扫了病房一圈,没看见朱红玉,面不改色地走进了。

周崇年秘书给她搬了把椅子,紧挨着病床。

苏知意却忽视得彻底,在沙发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宛若鸿沟。

周崇年笑容不变,看向秘书,“去附近餐厅打包像样的晚饭过来。”

说着,他又笑吟吟转头,“正好到饭点,就就在这和叔叔一起吃吧。”

“不用了,孩子还在家等着,不方便。”

周崇年点头,又冲秘书摆摆手,“去洗点水果过来。”

苏知意冷眼看他热情招待,“不用麻烦,我是来拿我爸的东西的,拿完就走。”

周崇年又温和笑笑,“是一块你爸爸当年经常揣在身上的手表,佣人整理我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苏知意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块表的存在,她半信半疑地听着。

“当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无法接受,一些东西也没来得及交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