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沐笙呢?

第435章:沐笙呢?

既然不能一把火烧掉,就只能靠岸,将所有的东西充公。但是这么大一艘船,目标巨大,且不知道潜藏在暗处的一步多是个什么想法,说不定在他们靠岸的同时,它就已经挖好了一个陷阱让人往下跳。

突然,游轮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所有人在船上七零八落趔趄着,有的已经摔倒在地,李复瞧准了这个空当,她低头一口咬住了张耀的手,张耀“哎哟卧槽”一声,正好赶上游轮倾斜,他的身体朝后仰去,来不及反应,就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李复得了自由,马上匍匐在地,身体缩成了一个球,直直的朝雇佣兵那边滚了过去。所有人都顾首不顾尾,张闻舟和荆启也从他们手中逃脱。

“荆启,拉着我的手。”

荆启立刻拉住了张闻舟的手,老头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底盘很稳,船舱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鬼哭似的风声哀嚎而过,张闻舟扶着墙,两具身体一点点的靠近陆瑾珩,临到近时,张耀陡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荆启。

“张闻舟!”

张耀咬着牙大叫:“你给我过来!”

“咣当……”

船身又剧烈摇晃了起来,如同沧海中飘着的一粟米,被狂风覆盖蹂躏。张闻舟吹胡子瞪眼:“你叫老子什么?”

这个时候还纠结辈分,荆启着实无可奈何。

“张队。”张耀只得沉声道,此时张闻舟距离他只有不到几十米远,多走几步路就到了:“你慢些,走过来我拉住你。”

张闻舟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但是游轮又陡然一颤,他往后一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咕隆咕隆的转了几圈后,“咚”的一声磕到了船舱上,随后两眼一翻,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张队!”

张耀大叫一声,偌大的仓库中久久回荡着他的声音,随后只听“噼啪”一声巨响,有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外面……外面下大雨了!”

来人是一个雇佣兵,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口,灯光与落进来的闪电重叠,刺目无比的把他的身影映的漆黑。他快速冲进来,一把提住李复:“外面起了大浪,我们必须快点走,否则这条船就要沉了!”

船舱内起伏渐小,逐渐变为缓缓,但是船外的声音可为是惊天动地的。荆启抓着门栏负力,另一只手拉住张闻舟,往前一拉,可算拉住了这个老头子。

张闻舟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说:“外面……外面是怎么了?”

“不知道。”

荆启摇头,他拉着张闻舟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复:“你想死吗?”

李复颤抖着,包裹着她断指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那艳红的颜色沾染在手上,甚至骇人。她恶狠狠的瞪了张耀一眼,怒吼道:“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少废话。”

张耀扯着她的衣领,在摇摇晃晃的船舱中站稳。雇佣兵们经历了短暂的地动山摇,此时已经谨慎的聚在了一起。他们站成一排,如同一个个冰冷无情的机器似的。

“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荆启浑身湿漉漉的跑进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如果这样的话,不出半个小时这里的海水猛涨,掀起大浪,到时候任凭我们有通天的本领,也一定走不了。”

“开船。”

陆瑾珩冷冷的吩咐,此时此刻,只有他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掌控大局,回头盯了一眼李复:“把她锁起来。”

他走出去,猛然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吹的后退了一步,那偌大的风像是一双搅动波澜的大手,在上空撕开云层,让雨水倾盆而下。甲板上的东西已经吹的乱七八糟的了,狂风宛如一堵厚厚的墙,陆瑾珩一步一步,拼尽全力的往前走。

他大喊着:“荆启,沐笙呢?”

“我们离开的时候,沐笙和两个当地人在小船上。”荆启大声道,旋即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大的风,三层楼高的游轮尚且晃一晃,那小小的船泊在海面上,一叶孤舟,现在说不定……

荆启打了个哆嗦,他冲到前面:“陆总,你去驾驶舱,我去寻沐笙。”

陆瑾珩抬手挡在他的面前:“我去。”

狂风吹在脸上,像是巴掌一样,携着点点如同冰雹似的雨水,砸的人疼痛无比。

“你守好这里,风雨行舟,这条船的东西一旦覆没到海里,将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污染,所以你务必,一定要平安到岸上。”

“陆总!”

陆瑾珩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他身体扶着甲板,难以为继的往前走过去,漫天风雨如晦,遮盖住了原本明亮的月光,他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走的艰难。

甲板上有一条长长的绳子,是陆瑾珩刚才上船的时候发现的,尼龙绳很短,但是却足够可以承受他的重量。

把绳子这头牢牢的绑在甲板上,另一头绑在腰上,而后他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跳进海水的那一瞬间,耳畔如同被厚厚的棉花包裹着,偌大的世界,只剩下咕噜咕噜气泡上升的声音,甚至连雨水落在海面上都听不见,周遭漆黑。陆瑾珩猛然钻出水面,竭力的睁开眼睛看一眼,再闭着眼睛沉到海水中,依靠自己的记忆辨别方向。就这么如是三番的撑着走了良久,终于绕过游轮,来到了小船身边。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小船紧紧的贴着游轮绑着,风雨从那一头拍打过来,游轮便成了为小船遮风挡雨的那堵墙,虽然被溢过来的风吹的分外凌乱,但是好在安安稳稳的,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哗啦!”

陆瑾珩的手拨住小船,他解开腰上的绳子,紧紧的绑在船板上,朝船舱内狂奔而去。“沐笙!”

走的这一路,他心里如同七上八下的吊了几桶水,这几桶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满心满眼的时沐笙,像是在护着自己的心头肉。

“沐笙,你在哪?”

一夜的折腾,他的喉咙已经哑了,声音被雨水和风声覆盖起来,显得有些闷声闷气的。只剩下微微弱弱的叮咛,也不知道时沐笙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