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别着急，慢慢的会好的。”顾芊云把江牧寒拖到沙发上，帮他坐好，每次她都被弄的精疲力尽，一个弱女子真的照顾不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总是在给你添麻烦。”江牧寒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非要来也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顾芊云在江牧寒的身边坐下，“别这么说。”
“以前忆辰生日，你们都是怎么给他过的？”江牧寒想了解孩子更多一点，以弥补这么多年的空白。
“跟现在差不多，就是买个蛋糕，买些零食，我跟沈淮南带他一起看电影，当然都是动画片，或者陪他出去玩，他想去哪就去哪，每次他都会很开心，不过我知道，如果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他的爸爸，他就会更开心。”顾芊云说着说着，感觉大大好像就在身边一样，他从来都没有走失过。
江牧寒的脑袋里幻想着那幅温馨的画面，既羡慕，又遗憾，“你都怎么跟他提起我的？”
“当然说你的优点啊，虽然你这个人根本没什么优点。”
江牧寒不愿意了，“我怎么就没有优点了？你眼神到底好不好使？”
“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优点，又臭又硬，还总喜欢跟人家抢东西。”一说起来江牧寒的缺点，顾芊云倒是很有灵感。
“白眼狼。”江牧寒白了她一眼。
顾芊云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跟你说件事，正好今天你来了，等大大找到后，我可能要带他去美国。”
“什么？去美国？”江牧寒一惊，“为什么要去美国？中国不好吗？装不下你们？”
“是淮南提出来的，他觉得我们自从回国开始，关系就渐渐疏远了，有太多的人和事横在我们中间，所以我们要离开。”
江牧寒冷哼一声，“放屁！顾芊云，你为什么要那么听他的？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忆辰才刚刚回国，你又要带他走，回美国之后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你觉得对他的成长有好处吗？沈淮南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药了，你这么听他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知道你跟薛芸合伙整我们方家，我差点从桥上跳下去，当时我真的万念俱灰，要不是沈淮南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的命是他给的！”
江牧寒只恨他行动不便，不然他早就站起来去掐住顾芊云的脖子了，“他救了你，所以你的命就是他的了？真是太可笑了，好，就算你的命是他的，那忆辰的命呢？也是他的？那是我儿子！凭什么跟着他去美国？”
“那怎么办？我跟他走，把儿子留给你？”顾芊云试探地问。
“不可以！”江牧寒气的不行，“你是孩子的母亲，他离开你不行，总之，他不能离开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你跟他都不能走！”
顾芊云翘起二郎腿，双臂抱在胸前，“我听你的算。”
“你必须听我的！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不管你跟忆辰走到哪，我都会把你们揪回来，你看我江牧寒会不会说到做到！”
顾芊云看着他，他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估计这一阵血压都上去了，其实对这一点她一点都不怀疑，为了儿子，他会不惜一切，他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不同意顾芊云一个人走，还是让她很意外的，她本以为只有孩子是对他最重要的，他只要有了孩子，就可以什么都不要。
“好了，咱们换个话题吧，想到你会激动，没想到你会如此激动。”
“如果是我想把你儿子带走，看你会不会激动，我已经尝到失去孩子的滋味了，再也不想失去第二次。”江牧寒说这话很认真，顾芊云没有看到，他的眼泪就在眼眶里。
顾芊云不再说话了，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离江牧寒很近。
“你真的会跟沈淮南结婚吗？”江牧寒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问。
“应该会吧。”
江牧寒朝他勾勾手，“你过来，别用脚丫子冲着我。”
顾芊云挪了挪身子，“干嘛？”
“不干嘛，就这么呆一会。”
顾芊云一抬头就是江牧寒的脸，“喂，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近了？要是被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近怎么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了，这个时间谁会来啊。”江牧寒低头看着顾芊云，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她的脸上蒙了一层阴影，她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抖着，“忆辰的睫毛很长，也很密，像你。”
顾芊云轻轻地笑了笑，“我还觉得像你呢，他的嘴唇像你，很薄，不都说嘴唇薄的人无情吗？也不知道我儿子以后会不会跟你一样无情。”
“我还无情？我多热情啊。”江牧寒不以为然。
“呸，就你还热情？你快别吓我了。”顾芊云突然睁开眼睛，发现江牧寒弯着腰，离她好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左右，顾芊云对上了他的眼睛，他们在互相欣赏着对方的睫毛。
顾芊云没出息地先咽了口唾沫，做完这个动作，她脸唰地红了起来，还好灯光暗，江牧寒未必会看得见。
“我现在是单身。”江牧寒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单身怎么了？我不是单身。”
“芊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离婚的话，一家三口人在一起过日子，多么幸福。”
顾芊云点点头，“我想过，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甚至……隔着一条人命，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如果我不介意呢，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介意吗？”
“会，毕竟我爸是因为你们进了监狱，我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顾芊云也不知道江牧寒为什么说这些，难道是抽风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爸一直行的正，我也不会抓住他的把柄。”
“我想过，还是那句话，我过不去心里的坎。”
江牧寒叹了口气，不过那张好看的脸还是没有拿开，“如果，我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会接受现在的我吗？”
“你是说你的身体？”
“对。”江牧寒突然有点紧张，好像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你那次为了我才这样的……”
江牧寒摇摇头，“不要说这些，不要管原因和过程，只要告诉我，你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我。”
顾芊云看着他认真的脸，刚要说话，突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