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脸上平静如水,连一丝的涟漪都没有,那双清亮的眼眸却带着冷冽的寒意,如最尖锐的刀子一样射向孟云惜,让她再一次心虚起来:“顾……顾晚,你别……别误会……”
“我应该误会什么?”顾晚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嘴角就勾起一抹似讽似笑的弧度:“孟三小姐,我想应该是我之前没有将话说的很明白,那我不妨再说一次,仁心堂是医馆也是我的娘家,因为我之前与顾家和孟家的不愉快,我以后都不欢迎孟三小姐到我的医馆里来,如果孟三小姐还将留着脸,就马上离开。”
顾晚一句都没提孟云惜和霍西州怎样怎样,而是直接表达了她对整个孟家人的厌恶。
“你……顾晚,你看看你,你还说你没有误会,你这不就是在生我和西州的事情吗?”孟云惜笑笑说:“你这心眼儿也确实有些小了,我和西州刚才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顾晚冷冷的打断了孟云惜的话:“孟三小姐是刚没有出阁子的大姑娘,又已经言明了有意中人,还是莫要往我顾晚的丈夫身边站会比较好!”
说着,顾晚走上前,一把拉开了孟云惜,站在了孟云惜和霍西州的中间。
孟云惜脸上的笑僵了僵,又接着说:“顾晚,你这也太……太小气了吧?我刚刚不过是看见一只老鼠吓着了,才往西州的身上靠了靠,你又何必吃这个醋。算是你的丈夫暂时的保护一下我。”
“不吃这个醋我要吃哪个醋?”顾晚说:“借我的丈夫保护你?你有什么资格借我的丈夫?我顾晚的丈夫和尊严,恕不外借!”
“你说你只是被老鼠吓住了,那你怎么不靠着孙老先生啊,我方才从那边走过来,可是瞧见你距离孙老先生要更近一些的,还有这位……小兄弟(霍西州的一个亲兵),我丈夫明明就是距离你最远的那一个,你倒是跑的快,非要往我丈夫身上靠?
你如此有选择有目的的行为,不就是想让我误会吗?呵~我倒是不知道,我顾晚的丈夫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霍大哥”和“西州”了。”
她是很生气,气孟云惜明明目的不善,还摆出这么一副指责她小气的姿态,气孟云惜竟然喊霍西州“西州”,她不是身为他的妻子的她才能喊的称呼吗?
“至于你说我小气,我的丈夫都被人觊觎了,都被人抱了,我还不小气,那我该什么时候小气?”
“你孟云惜抱别人的丈夫还有脸在这里说我小气,你的脸呢?”
“顾晚,你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孟云惜没想到顾晚看到她和霍西州都抱在一起了,竟然还能如此理智的分析出来这么明白的事情。如此一来,她的计划似乎又危险了。
不行,她得改变方式了。
“顾晚,我都已经说过了,我是有意中人的,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和西……和少帅做朋友的,你又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孟云惜做出一副委屈的姿态。
“你想和我们夫妻做朋友,那也得我们同样愿意和你做朋友才行,偏我不喜欢你,难道因为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就有错了你就委屈了吗?”顾晚毫不留情的说:“别在我面前做出这么一副姿态,我看了觉得恶心!”
她也想收敛一下情绪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就是生气,重活一世如果还要那么憋屈,她重活这一世是为什么?
“你说你有意中人,一句有意中人就想让别人都相信你?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
“呵~你的意中人总不会是我丈夫吧?如果不是,麻烦你今儿就放着我们这几个人的面说清楚,再发个毒誓,你孟云惜对我丈夫霍西州没有一丁点的心思,以后只要心里有一丁点的想法,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孟云惜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的意中人确实就是霍西州,这样的毒誓她哪里能发?
“顾晚,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又何必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西州哥,你也不管管。”
孟云惜一跺脚,将求救的视线落到了霍西州的身上,一副霍西州和她已经有了点什么,必须要给她做主的姿态。
“孟云惜,霍家不曾有女儿,我霍西州也没有妹妹,”霍西州面无表情,语气冷漠而疏离:“刚才我一时不妨,让你扑到了我的身上,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再有下次,你的手碰到了我,我就剁了你的手,你的脚碰到了我,我就砍了你的脚,我家夫人有洁癖,我也有,除了我家夫人,随便什么人碰到了我,我都会觉得不舒服。”
“请你现在就离开仁心堂,并且转告孟德春,孟家如果教养不好自己的女儿,军政府专门用来训练蓝狗的训练场倒是可以帮帮忙。”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无形中却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孟云惜听在耳中,脸“刷”的就变成了惨白:“西州哥你……”
“以后,叫我少帅!再喊错,你的舌头大抵也不想要了?”霍西州冷冷的扔出来这么一句,便不再搭理孟云惜,而是转过了身,温声细语的对顾晚说:“晚晚,别生气了好吗?刚才是我不小心,让孟云惜扑到我身上了,这是我的不对,以后,哪个不知羞的女人再敢靠近我三步之内,我就崩了她!”
“是吗?我看她刚才抱你抱的挺紧的啊。”顾晚瞪了霍西州一眼:“她还说我小气呢,我今儿偏就小气了,你是我的男人,若是沾惹了别的女人的气味儿,我觉得脏。”
张准和张行亮一起从外面进来,听到顾晚这话,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世上,谁敢嫌恶少帅脏啊。
少夫人这么说少帅,少帅肯定是会生气的。
谁知,下一秒,他们就听到霍西州饱含歉意的说:“对,我的错,我让人给弄脏了,我这就去洗澡,洗三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