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意气用事,真没想到这一出。
“你这平时挺聪明的,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反应不过来了。”易见着急。
贝安不是反应不过来,她是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在她的意识里,赵君衍不过是她的前男友,分手了,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你再给他打回去,问他是怎么回事。”易见看着贝安的样子有些着急。
贝安摇头:“算了,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如果我们能拿到证据,就可以告花开工作室了,你想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那样给对手了吗?”易见有些激动的看着贝安。
贝安看着易见那么激动的样子,她刚认识易见的时候,易见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人,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激动。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赵君衍有什么牵扯,但是也不想易见生气,如果她拒绝了,这在易见看来是她太任性了。
“之前因为这件事,你和花开闹的很不愉快,她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能强迫别人必须做某件事。”贝安看着易见。
易见知道贝安是什么意思,她歪头想了想,觉得贝安这样做不仗义,但是自己必须让贝安这样做也不厚道。
“我知道了。以前是赵君衍对不起你,现在你利用他一下也没什么。”易见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道德制高点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我只是不想赵君衍再出现在我生命里而已。”贝安很认真的说。
易见不是太能理解,但是她尊重贝安的选择:“行吧,反正这是你的事儿。”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贝安很不理解。
“你不觉得他一直缠着你都很让人费解吗?一边苏茜茜有身孕他肯定会娶苏茜茜,一边还对你死缠烂打。”易见一直觉得这个奇怪。
贝安以前没想过这个,她和赵君衍刚出事儿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赵君衍,没想过别的。
现在仔细想想,就算是她不了解赵君衍,可是赵君衍一个那么爱面子的人,突然对她死缠烂打,都这么长时间了对她还有想法,这不符合赵君衍的行事风格。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贝安不太确定的说。
“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易见很认真的看着贝安。
贝安想了想摇头:“你是不是小说写多了,脑子里全部都是阴谋论,觉得人生像故事那样。”
“人生可比故事惨烈多了,故事有结束的那一天,而人生的结束都是一样的,还从不考虑人的承受能力。”易见没好气的说。
贝安笑了起来:“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明天还得上班。”
“你真不考虑赵君衍的事儿?”易见有些不死心。
“考虑什么啊,他要是真有什么目的,肯定有下一步行动的。”贝安没那么多心思。
再说了,赵君衍也不可能做什么夸张的事情,顶多就是让人有些不自在而已。
“那行,我回去了。”易见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她妈就无奈的接了“我正准备睡觉呢,有话快说。”
“你是故意坑你哥的吧?”东方玉兰直接问。
易见有些意外,她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警察局打电话过来了,你哥现在在警察局呢。”
“他是你亲儿子,你自己看着办。”易见有些意外,易文竟然被送到警察局了。
“现在只有你是亲的。”
“东方玉兰,我说你的人生能不能负点儿责任啊,之前觉得易文好就带走易文,现在自己把易文给养残了,就开始打别人的主意。”
东方玉兰听易见这语气也不生气:“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女儿,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你。”
“你只是血缘绑架你知道吗?”
“我绑架你做什么了?”
易见能说东方玉兰绑架她让她去继承遗产吗?她觉得自己就不该开机,果真是关机保平安。
“我要睡了。”易见直接把电话给挂了,顺便关机。
“什么情况?”贝安突然想起来他们今天把易文给坑了。
“我妈,说我哥在警察局呢?估计是他没钱,被餐厅报警了,我妈没有去保释我哥的意思。”易见嗤笑。
贝安没想到易见的妈妈做事会这么绝,不过也刚好:“你真不打算管你哥?”
“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觉得我现在怎么管?”易见看着贝安。
贝安只能赔笑:“你们自己管不了,就只能让别人管管了。”
易文算是知道什么叫绝望了,他被暂时关了起来,等着家人来保释。
房间只有冰冷的椅子,同时被关起来的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充斥房间的酸臭味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因为醉酒滋事的一个人在地上吐了很多,看着就让人干呕。
易文看着这些,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落魄到这个地方,他生平第一次感觉时间过的这么慢,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所有的风度,所有儒雅,所有的礼节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回归到了一个人,一个犯错的人。
“我要打电话。”易文又叫了起来。
“吵什么吵?”一个醉汉生气的冲易文吼,把易文吓的站在铁栏那里不敢动。
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他妈都给他安排好了,他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他只要做的让他妈满意就行了。
可是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做的事情还和以前一样,他妈就开始讨厌他了,说他无所事事,说他啃老,这让他无法接受。
他想他家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要自己去接受被别人剥削的命运,他的人生必须是完美的,不能为了一份工作向别人摇尾乞怜,不能为了省钱去挤公交车,那样就会失去自己从容的仪态。
现在什么从容的仪态都没有了,他不过是一个人,吃饭要付钱,犯错要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