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这么薄情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决定抛弃的爱情,又会被勾引着复生。

“大咪。”她出神的望着怀里面的猫咪抱枕,烦躁的蹂躏着它,“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猫脸形状的抱枕自然不会说话,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倒映着光泽,呆萌的望着林欢悦。

她又叹了口气,紧抱着抱枕,娇小的身子缩进沙发里。

无论如何,既然选择了跟沈瀚爵共进退,她就绝对不能因为沈瀚睿的一句出言警告,就这样放弃了瀚爵。

只要坚持下来,她一定会过的很好!

灯光绚烂的酒吧包厢里面,各色男女都簇拥着姿态放浪的男人,端茶倒酒,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奢华的房间溢出,好不热闹。

张畅将名贵的轩尼诗倒满酒杯,双手递给沈瀚爵,便好奇的问道:“爵哥,你不是刚刚回国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的眼神落在沈瀚爵身上黑白双色的燕尾西装上,怜悯的眼神清晰可辨。

沈瀚爵的身材都是极好的,完全不输于欧美的模特。

就算是酒吧少爷的制服套在他身上,比起普通服务生的故作高档,男人却有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

清冽的酒液顺着喉咙顺下,沈瀚爵似乎又回到了二少爷奢靡的生活,

他怀念的半眯起眼睛,指尖夹起玩伴递上来的雪茄,“我哥把我扫地出门了。”

“扫地出门?!”

这句话一脱口而出,瞬间整个包厢都震惊了。

张畅更是大跌眼镜,死活不愿意相信,“开玩笑吧爵哥,谁不知道你跟沈少相依为命?”

就这么一个弟弟,沈少怎么可能舍得将他扫地出门?

想到大哥对待林欢悦的种种,沈瀚爵俊容上浮现出冷意,“他那么薄情,怎么不可能?”

想到林欢悦哭得肩膀都抽抽噎噎的可怜模样,男人眼眸一黯,狠狠地吸了口气,雪茄燃烧着的部分迅速消逝。

他暗暗一叹,如果不是今日在酒吧当适应生,碰见了张畅他们,这几日,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以往的生活是多么纸醉金迷。

但是如今的工作,他不想要告诉林欢悦。

尽管这里的工作一个月工资还算可观,可是他怕小女人知道他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担心。

更怕,勾起她以前的回忆。

想到林欢悦还在家里面等着自己,沈瀚爵不由自主的翘起薄唇,将手中的雪茄扔进酒杯里面。

“不多聊了,我已经不是原本的沈二少,现在只是个侍应生。”

他瞥了一眼水晶酒杯里面冒出的一缕白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能有任何的玩心,他有养欢欢的责任。

养,那个家的责任。

“这就走啦?”张畅哑口无言,“爵哥,你当真要委屈自己?”

委屈?

沈瀚爵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屈居在以前自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地方,却从来都没有觉得委屈过。

“我带着我自己心爱的女人靠自己生活,有什么委屈的?”

他好笑的扬起一端眉,“这杯酒就当我回国以后你为我洗尘了,谢了。”

他从众人的面面相觑下起身,挺拔清减的身影,依旧如前。

张畅哪里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落到这么惨的地步,犹豫了几下,又揽着男人的肩膀将他拽下。

“爵哥,你这么急着走干嘛——”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仗义的拍在他掌心,“就算你要出门闯荡,手里面也应该有点儿资金啊!”

“张畅,你……”

“得了,就算你可以将就,可也不能委屈了嫂子啊!”张畅固执的阖上他的五指,“我爸公司还有个部门经理,一个月也能一万多,活儿也轻松。”

沈瀚爵清湛的黑瞳里倒映出他坚持的表情,忽然轻笑道:“你这是要给我开绿色通道?”

“你是我哥们儿,这有什么?”

其实张畅也是记挂着情分,从前他们赛车喝酒,一晚消费十万跟玩似的,全部都是沈二少买单。

如今沈二少被驱逐出门,他作为哥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男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勉强。

“工作的事,我还真要谢谢你。”男人坦然的弯起薄唇,将那叠钱扔在桌上,“只是这笔钱,我不能拿。”

人情归人情,他就算是通过关系找工作,可也是自己挣得。

但是倘若他沈瀚爵拿了这笔钱,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这样,那你也别干这破工作了,走着,我们哥几个敬你一杯,庆贺你上任部门经理!”

“是啊爵哥,你年轻又有能力,早晚都能自己发展——”

“今儿必须为我们爵哥干了……”

玩伴们纷纷搂着自己的女伴,举起杯子簇拥着沈瀚爵留下。

糜烂的耀眼灯光将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照的仿佛水晶一样澄澈,沈瀚爵神色张扬,接上他们递上来的一杯杯酒。

回到家,早就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深夜。

沈瀚爵被张畅他们灌了不少,满是酒气。

张畅留男人在外面过夜,省得回去不好交代,沈瀚爵却拒绝。

他不想要对欢欢隐瞒什么事。

打开家门,屋里面一盏灯也没有开,空气里面还是中午那股子饭菜的香气。

男人黝黑的眼睛在黑暗里面泛着光亮,他轻手轻脚的换了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娇影。

原本在这个物欲横流里变得坚硬的心,瞬间软下来。

小女人抱着猫脸抱枕,婴儿一样把身子蜷缩在沙发里面,面容被黑暗笼罩着,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睡得很香。

不知道在做着怎样的梦,她的樱唇微微张开,像是在呼喊。

静静的注视着林欢悦安然的睡颜,沈瀚爵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娇嫩白腻的脸颊上轻轻刮蹭。

柔嫩的肌肤被有些粗糙的手指骚扰着,林欢悦嘤咛一声,微恼的皱起秀眉。

望着她这副熟睡的姿态,沈瀚爵忍不住想起来小女人第一次进沈家的情景。

她当时还是个到自己腰间的小丫头,摇摇摆摆像是只白团子。。

心尖似乎都被女人给弄得软化下来,沈瀚爵想要亲吻,却怕自己身上的酒气惊扰了她,只好有些不甘心的捏了一下。

看着她无意识的痛呼出声,男人这才觉得心底平衡些,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