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歌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她伸手去摸索手机,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有手机拔不出去。
但刘红艳现在睡得很死,而且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她不能肯定外面的人是属于自己公司的还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
就在这时,那扇旧木门发出嘶嘶声。
戴清歌藏在被子里,从边缘往外看,由于她在黑暗中,当门打开时,她可以看到外面有微弱的灯光,一个黑影站在门边。
只有一个人吗?
从现在起,除了开门,戴清歌再也听不到谈话声了,应该只有一个人。
戴清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猛地坐起来,望着门口的黑影,猛地把手机扔向黑影,大喊:“谁!”
门口的影子似乎哼了一声,停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跑开了。
刘红艳被戴清歌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问她:“怎么了?”
戴清歌的心跳得很快,她的惊慌并没有消失。
她尽可能平静地说:“没什么,我做噩梦了。”
刘红艳正在熟睡,突然被惊醒了。
戴清歌听了她的解释,没有多想,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刘红艳均匀的呼吸声。
戴清歌在床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起来又关上门。
第二天早上。
戴清歌起得很早,昨天晚上她几乎没睡。
吃早饭时,她平静地看着村民们,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坏人,但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和善良。
刘红艳下面色发愁的看着她:“戴总,你脸色这么差,要先回去休息吗?今天没事可做。”
“没什么。”戴清歌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白天,村里的每个人都去田里干活,孩子们去上学,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戴清歌不知道昨晚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不能掉以轻心,就是这样的事,不容易对别人说。
今天的任务是拍摄独居老人。
虽然只有几分钟的镜头,但在这种地方,拍摄是不容易的。
那个独居的老人住得有点远。
还没等他们说完,有人走过来说,有人来了。
“谁来了?”戴清歌转过头来问。
“有几个人来问戴清歌,有人在找你。”
一个男人吗?在这样的地方找她?
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孙伟明,这些天他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他也不能来。
她认识的男人很少,比赛结束后就没有悬念了,戴清歌皱了一会儿眉头,然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戴清歌跟在那人后面,看见高瑾寒被人群围住了。
高瑾寒看上去有点尴尬,他坐在一块岩石上,头发有点凌乱,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黑衬衫开了两下,袖子卷到了前臂。
他的脸有点紧,薄薄的嘴唇紧绷着,在他那严肃的黑色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疏远和不可接近。
只是戴清歌看着他的脏裤腿,想笑,有一条山路要走到村子里去,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要走四五个小时的路。
站在高瑾寒后面的人突然从人群的另一头望着戴清歌。
然后那个村民俯下身,在高瑾寒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时,戴清歌看见高瑾寒朝这边看。
戴清歌一看见他找到她,就走过去:“这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接下来,我们得麻烦你了。”
戴清歌走了过来,对村民们说了几句好话,他们又各自回去干活了。
高瑾寒的人跟着他到了住处,只剩下戴清歌和他两个人。
戴清歌不小心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高瑾寒站起来,两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因为条件不允许戴清歌穿裙子和高跟鞋,她穿着运动装,长长的卷发绑在身后,扎成马尾辫,相貌姣好,看上去年轻而美丽。
高瑾寒突然想到他快三十岁了,自己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
他看向远处的群山,低声说:“来看看吧。”
戴清歌歪着头,看上去有点奇怪。然后她转身向拍照的地方走去。她边走边说:“去看看吧。
戴清歌太懒了不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来?
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是“过来看看”,因为高瑾寒从来就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看的,它是如此的贫穷和充满无助。
高瑾寒跟在她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她,当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最后的系列赛。
高瑾寒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了看他那条沾满泥的裤子。
他皱起眉头,转向戴清歌:“回去吧。”
戴清歌看见他脸色苍白,很巧妙地明白他要回浴室去换衣服。
但是这里的条件是差,戴清歌带他回到村子里,到了那里,她对他说:“你,这里的条件不好。”
“你不介意,你以为我比你差吗?”高瑾寒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她前面。
戴清歌发出声音,盯着他的背影,跟着他,没想到,村民为高瑾寒安排的住处也在戴清歌家。
戴清歌经过她自己的房间时,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不寒而栗。
她脸色苍白,急忙跑到高瑾寒身边。
高瑾寒很注意她的异常,问她:“怎么回事?”
“没什么。”戴清歌低下头否认。
高瑾寒放慢了脚步,不慌不忙地朝身后瞥了一眼,看见角落里有一道白光。
高瑾寒没有相信她黑眼儿微微眯了起来,眼底闪着一道冰冷的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把眼光收回去,不让戴清歌知道。
当高瑾寒来的时候,尽管他已经准备好了,但当他真正站在浴室里的时候,他的眉头却皱成了山。
浴室是一个简单的茅草屋,上面有洞,旁边有个污水坑。
而且,茅草棚比他的高度还矮,他环顾四周,仍然可以看到粪坑是绿色和黄色的
高瑾寒咬紧牙关,脸色铁青,拎起水桶,往头上浇了点水,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戴清歌正在外面和房主谈话,正谈得起劲,忽然看见高瑾寒来了。她笑着看着他说:“准备好了吗?”
高瑾寒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是的。”
他很久没有看见她笑得那么愉快,那么开心了,戴清歌的眼睛望着他的头顶,她笑了。
她走到他身边,伸手拿了一些粘在他头上的稻草:“你头上戴着这个。”
戴清歌把它递给高瑾寒,她穿着运动鞋,只有肩膀那么高,因为她刚从他头上取下什么东西,所以她离他很近。
所以当高瑾寒低头看她的时候,就好像他要亲她一样。
“姑娘,你的男朋友吗?”
一家之主突然发出声音。
“不,张大姐,是合伙人的老板。”她本想说“总裁”,但她突然想到一家之主可能听不懂,于是她说“老板”。
这家的户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姓张的女士,几年前,她的丈夫在山上砍柴时死于泥石流。
由于长时间的工作,她的脸很沧桑,但她的脸很坦率。她笑着说:“这个年轻人又高又匀称,这个女孩也很漂亮,他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戴清歌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张姐,你说笑吧。”
说着,戴清歌向高瑾寒眨了眨眼睛,就先出去了。
高瑾寒扬起眉毛,跟着她出去了。
她一出去,戴清歌就说:“张姐姐在开玩笑,别往心里去,别为此而忧虑伤神。”
“我觉得她很有品位。”高瑾寒说着,在岩石旁边坐了下来,好像要跟戴清歌聊天似的。
戴清歌噘起嘴唇,转过头去,不理它,天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
戴清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他:“你的衣服呢?”
高瑾寒一想到浴室,脸色就变了。
“没有。”他想把它扔掉。
“这里没有洗衣机和干洗店,他们在河里洗衣服。”戴清歌只想告诉他洗衣店在什么地方,但这件事得由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