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她想要的。
喝醉了的人,心是清醒的,很多时候不想说,或者不敢说,直到喝醉了,脑子暂时麻痹空了,不再充满防备,才会放下防备。
她想不出办法撬开高瑾寒的嘴。
戴清歌仍然躺在他身上,低声说:“是啊,所以你出来之前要脱掉衣服去浴室洗个澡,否则我就走了。”
“不!”高瑾寒拼命地攥紧双臂,但他的声音被醉意拖了出来。
听起来不那么吓人。
戴清歌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脸,还是醉得更可爱了。
戴清歌温柔地哄他说:“那你就起来吧。”
“嗯”她使劲拉高瑾寒,好不容易才脱下他的外衣,当他再次脱下西装裤时,她忍不住脸红了。
她把高瑾寒拖进浴室,把他放在浴缸里,她出汗,就给他倒水,问他说:“热吗?这个温度合适吗?”
高瑾寒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上,直视着戴清歌,也许是因为她太专注了,所以戴清歌有一种错觉,觉得别人在深情地看着她。
戴清歌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高瑾寒突然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我的妻子在哪里?戴清歌在哪里?”
戴清歌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就把目光移开了:“我在这里。”
“我的衣服在哗啦哗啦地响!”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高瑾寒又回到浴缸里,把戴清歌泡在水花里。
戴清歌知道这并不容易,她把毛巾拉到一边,擦去脸上的水,然后转身看着高瑾寒。
高瑾寒坐在浴缸里,脸发蒙,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怪怪的。
戴清歌忍不住笑了,她捏了捏沐浴露,抹在他身上,然后问他:“你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跟我说吗?”
高瑾寒一动不动地坐在浴缸里。:你是谁?”
戴清歌耐心地回答说:“我是戴清歌。”
“你在这儿干什么?”高瑾寒把头微微一仰,似乎不相信。
戴清歌觉得高瑾寒很可爱。
“你在这里,我当然一定在这里。”戴清歌小心地抹上他的沐浴露,然后冲洗干净。
然后他拿起淋浴器洗了头发,反正也是干脆洗一次算了。
高瑾寒突然伸出手来,张开她的手,大声说:“你骗我,她不要我了,你不是她你是谁?滚出去!”
戴清歌瞥了一眼那只红手,抿了抿嘴唇。“她为什么不需要你?”她问。
高瑾寒只是低声说:“她不要我。”她没有料到一个醉汉会清楚地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潜意识里,她戴清歌不再想要他了?
高瑾寒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呢?
戴清歌拿起洒水器,冲洗掉他头上的泡沫,接着说:“你为什么认为她不想要你呢?”
高瑾寒觉得很有趣,半眯着眼睛说:“你的手和戴清歌的一样。”
拜托,我是戴清歌,好吗?
戴清歌并不指望他洗澡时能发现什么。
戴清歌很快地给他洗了个澡,把他从浴盆里拖出来,给他一条粗糙的毛巾,把他扔在床上。
高瑾寒似乎睡着了。
她给他盖好被子,走进浴室快速洗了一下,然后出来给高瑾寒倒了一杯水。
等到戴清歌转过身去把杯子放回去时,高瑾寒已经在给它上发条了。
他们都有相同的沐浴露的气味,在宁静的夜晚,这是一个美丽的景象。
“高瑾寒?”戴清歌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摸他的头。
不知是戴清歌的声音,还是她摸他头的方式,他突然翻身把戴清歌推到身下。
她敏捷而准确地咬住嘴唇,他用力吻她,以为要把她吞下去。
戴清歌跟高瑾寒已有两年没有这么亲密了,虽然她搬回来了,但高瑾寒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从心理上说,她对这类事情已经有点生疏了,但从生理上说,她对高瑾寒很熟悉。
戴清歌吻得喘不过气来,就用她那纤细的手把他那厚实的肩膀捏在手里,轻轻推开
但这一举动使高瑾寒的反应更加激烈。
高瑾寒抓住戴清歌的手,举过头顶,她滚烫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使她无法逃脱。
突然,他突然抬起头,眼睛模糊地看着戴清歌
戴清歌终于有机会了。
她把头歪向一边,大口吸气,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高瑾寒不比她好,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稀稠的汗珠,是一眨眼不眨的直盯着戴清歌,迷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澄澈,一遍又一遍的混沌。
等戴清歌缓过气来,她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问他:“怎么了?”
高瑾寒摇了摇头,好像有点头晕似的,猛地扑向戴清歌,头靠在她的肩上。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们的呼吸交错着,戴清歌隐约听到高瑾寒问:“还疼吗?”
接着,她感到高瑾寒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戴清歌僵住了,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把高瑾寒推开。
“砰!”她把高瑾寒推倒在地。
戴清歌坐在床上发抖,看着高瑾寒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高瑾寒的头重重地撞在地上,短暂的眩晕之后,他坐了起来,揉着头,半睡半醒。
现在看见戴清歌,他的心就紧张起来,他起来,回到床上,急忙抱住她。
高瑾寒觉得戴清歌的手想把他推开。他把她搂在怀里,把她搂得更紧了,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对不起。”
戴清歌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她又抓又打高瑾寒,喊道:“放开我!让我走!”
温暖的泪水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最后的醉意消失了。
高瑾寒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坚定:“等一等!”
戴清歌声嘶力竭地哭着,她的声音软弱无力:“你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高瑾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同样的话。
戴清歌停止哭泣,知道她累了。
高瑾寒抹去她脸上的湿眼泪,眼里含着淡淡的悲伤,他感到浑身无力,他的道歉显得软弱无力,但他所能做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戴清歌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地把他推开,柔声说:“都过去了,我们别再谈这个了,好吗?”
她相信高瑾寒对她是真诚的。
但是关于孩子们,她想问高瑾寒,问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竟然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她的勇气已经没有了。
“别这样。”高瑾寒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说得越多,越听不进去。
“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下,如果我把你带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都是我的错。”
他高瑾寒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懊悔过。
戴清歌默默地看着高瑾寒那痛苦的脸,心里既高兴又宽慰。
最后,她恨自己就像恨高瑾寒一样,仿佛她独自承受的痛苦被另一个人分担了,她的悲伤也得到了缓解。
“你打我吧,都是我自己的错!”高瑾寒看着她的脸,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戴清歌一阵悸动。
纪含香说他不信任她,所以他离开了她。
所以,他高瑾寒应该早就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但为什么突然之间?
“你知道吗?两年前,我已经回到了别墅,我听到你叫爷爷说我是跟你变化无常的女人,但即使这样,你和纪含香新闻结婚之后,我还想去找你,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娶她,我相信你对我是真的,但纪含香说,你以为我和韩明是不干净的,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