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寒向她俯下身去,抬头看了戴清歌一会儿。
戴清歌把她的头从他的眼睛移开,她低声说:“起来。”
高瑾寒动了动嘴唇,好像要说什么,但他默默地站了起来。
他伸手给戴清歌穿衣服,摸了摸他捏过的地方,戴清歌痛得发抖。
戴清歌把高瑾寒的手推开:“没事,我自己来。”
她向车外瞥了一眼,幸好这片一直在云上的湾别墅区,很少有人,路边没有看到人影,还是被她看到了
戴清歌一想到这,脸色就变白了。
他们收拾好衣服回家了,高瑾寒开车。
“我是韩立伟,我要为10年前在慈善活动中被谋杀的事洗脱罪名。”
在电视上,韩立伟穿着囚犯制服,修剪整齐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面容苍老。
戴清歌放下遥控器,看起来有点难过。
10年后,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但是爸爸走了,她父亲走了,但高瑾寒的父亲还在。
当她想起高瑾寒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自从那天高瑾寒在车里对她那样做后,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戴清歌知道高瑾寒正在做这件事,她知道他不是故意回来的。
那天他回到家,便一头扎进书房,吩咐手下的人把东西收拾好。
然后他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这种“外出”会持续三到四天。
韩立伟公开道歉的消息已经传出三、四天了。
江海城的人,这个时候是看到所有的兴奋,先是高瑾寒的父亲暴露,然后十多年前的谋杀被打开。
戴清歌朝门口瞥了一眼,高瑾寒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她模模糊糊地知道高瑾寒为什么没有回来,既然他没有回来,她只好自己去找他。
高瑾寒这几天一直呆在皇家KTV,处理完韩立伟事件后,他就留在了公司和皇家KTV。
现在高瑾寒有三四天没回家了。
“总裁?“高瑾寒被这略微升高的声音拉了回来,把头转向那声音。
他向那位资深演讲者点了点头,把胳膊从会议桌上移开,往后靠了靠,看上去有点生气。“好吧,继续。”
高层连忙点头应说:“ok”事实上,他只是说了两次。
总裁总是心不在焉的。
韩立伟是高瑾寒亲生父亲,他与十多年前的谋杀案有关。
而且,据说替罪羊是总裁的妻子的生父
部门经理还没来得及开口,高瑾寒就突然站了起来,说:“嗯,我们走吧。”
然后他大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秘书端着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高瑾寒大声问:“谁来了?”
秘书转过头,微微点了点头,恭敬地张开嘴:“是戴小姐。”
给戴清歌的吗?
高瑾寒愣住了,眼睛盯着秘书手里的托盘,大声说:“给她换牛奶,她这几天不适合喝茶。”
然后高瑾寒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取出一支香烟,点上了。
秘书闻言后转身向戴清歌要热奶茶。
虽然高瑾寒什么也没说,但秘书也是个女人,可能猜到了。
她对首席执行官的谨慎感到惊讶。
当秘书把热腾腾的奶茶端进来时,戴清歌还在沙发上等着。
秘书把奶茶端给戴清歌喝:“夫人。”
“谢谢,你们的总裁还在开会吗?”戴清歌抬头问道。
秘书刚在门口碰到总裁,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进来,通常每次他的妻子来的时候,不管会议多么紧急,他都是匆匆忙忙的来。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说:“总裁还是很忙,你可以等一会儿,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好吧。”
戴清歌看着秘书走出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秘书刚一关上门转过身来,她就吓了一跳,这时高瑾寒出现在她身后。
高瑾寒穿着一身黑而庄重的衣服,好像要去参加葬礼。
秘书偷偷地擦了一下冷汗:“总裁。”
高瑾寒茫然地问她:“你给了她什么?”
秘书连忙回答:“奶茶。”
高瑾寒:“嗯。”
“我先去忙了。”当秘书看到高瑾寒似乎无话可说时,她转身离开了。高瑾寒盯着办公室的门看了几秒钟,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戴清歌看见他进来,急忙放下奶茶,站起来,嘴上带着微笑:“你完成工作了吗?”
“你在这儿干什么?”高瑾寒把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盯着她看。
“我是来看你的。”这是一个诚实的字眼,但在高瑾寒眼里,戴清歌说这话时,却少了几分自信。
“是吗?”高瑾寒边说边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桌子后面。
戴清歌跟着他,“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我是来看你的。”
高瑾寒在椅子上坐下来,随便翻开一张纸,开始看起来。
他没有抬头说:“现在看,能去吗?”
戴清歌问他:“你今天回家吗?”
“我不知道。”高瑾寒又说:“也许不会,别等我了。”
“好吧。”戴清歌仔细地看了看高瑾寒,当她看到他有三四天的时候,她发现他的样子更糟了。
“你抽烟了吗?”
闻言,高瑾寒手里一抖,突然手里的文件掉了出来,大声道:“你很烦!”
“我”戴清歌吓了一跳。
高瑾寒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大声的话。
高瑾寒的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在说什么,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回去吧。”
戴清歌抿着嘴,忍住心中的酸楚,坚定地说:“我一讲完就回去,我只想告诉你,我的父亲一生都是一个善良诚实的人,他死后会得到赦免的。”
如果高瑾寒真的感到遗憾,她并不想以他的生命作为回报。
戴莫宁死了,高丽清死了。
只剩下韩立伟,高瑾寒的生父。
没有人是铁石心肠的,高瑾寒可能会把韩立伟送进监狱,但他不想看到他被判死刑。
越是冷漠的人,其实越在乎感情,戴清歌觉得高瑾寒这几天精神不正常。
没人知道她有多恨韩立伟,是他毁了她的童年,毁了她的父亲,毁了她整个性格形成的岁月。
但在高瑾寒之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真的不想在乎那么多,她相信,父亲在天的精神,不会在乎那么多。
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宽容和知足的人。
高瑾寒冷冷地看着她:“说够了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