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通的话骂完之后,她知道现在什么都完了,空欢喜一场,而且眼前这个人一看就不能得罪,她一小菜鸟能够什么办法,骂完之后只能眼眶红通通,一身湿漉漉的走了。
御风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没有反口,只是看着冻得浑身发抖的小菜鸟捏紧小拳头一步步走远。
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御风难得多看了几眼。
他缓缓的捡起女人掉落在地上工作证。
一边看着,一边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御风缓缓的轻语着证件上的名字:“景芃芃……”
……
白色城堡婚礼现场附近的草坪上,一袭白色身影安静挺拔的伫立在那里,面对着不远处喧嚣热闹的现场,他的眼底却蒙上了一层高深莫测的意味。
是白佑谦。
他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莫测的弧度,他是来参加婚礼的没错,但是也是为了做一件早就计划中的事情。
手机突然的响起了,白佑谦缓缓的接起,电话那头一声恭敬的声音响起:“总裁,您交代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空地上,所以还是按照原计划,婚礼一结束就开始吗?“
“对。”
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一下,带着不确定的问:“呃……总裁……您确定不会偶遇什么大的影响吗,毕竟……我们这是要绑架冷家的私人医生夏疏影……”
白佑谦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整个人都有一种妖冶的气势,他凉凉开口:“按计划进行。”
……
人来人往的空地上,所有人统一着装的服务人员都在恭敬有礼的忙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到了一起,却只有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除外。
唐果果刚刚到,她从车辆下来,穿过满是华丽鲜花的隧道,一路通往婚礼现场。
她不由的浅浅的笑了笑,这个婚礼现场可比上次隆重太多了,可想而知冷昊天花了多少工夫。
苏陌给她打电话念叨着自己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全部都是冷昊天全全搞定,她还笑着说着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其实她心底是羡慕的。
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时时刻刻捧你在心上,唯你是命,这对所有女人来说,都是倍感幸福的一件事情。
唐果果身穿一袭粉色的露肩雪纺短裙,腰间系着蝴蝶结,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美丽的裙子上,长长的柔缎一般的黑发披在肩上,她缓缓走到婚礼主场,刚走没两步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
黑耀爵身穿一袭纯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更加映衬着他挺拔健壮的身材,他玄寒的幽深眸子浮起一抹深黑,周身的气势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他还是一样,浑身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息。
他的身旁站着同样一袭淡蓝色露背装的安千夏,安千夏言笑晏晏,低声给他说着些什么,黑耀爵安静的侧耳俯听,两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十分登对的模样。
唐果果有些朦胧,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她这才忽然想起来,怎么会忘记了呢,上一次的婚礼现场,明明摆摆的也是这种情况。
唐果果一时晃神的盯着黑耀爵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感应的存在,突然的,黑耀爵冷不丁的就朝着她看过来。
唐果果立刻条件反射的转身,这么一转身,就撞上了路过的服务人员,一杯亮黄色的香槟就这么突然的撒到她的身上。
“……”唐果果呆滞了,需要那么巧吗?一模一样?
她根本来不及看向黑耀爵的眼神就在服务人员连声道歉下狼狈的跑向白色城堡的屋子里。
她一路跑到了苏陌的房间之后,才停下来,她连连喘息,赶紧反锁上了门,还贴着门上听了半天,确定没什么动静之后,唐果果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然后还是很快的,心里再次变得黯淡和怅然。
她为什么这么狼狈的跑出来?没那个必要不是吗?黑耀爵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了。
甚至,她都觉得,她们之间并不是家族的问题,而且根本就没有感情了吧。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在黑家的掌控人黑清河已经死了之后,黑耀爵却一次都没有找过她,哪怕是他回国这么久,她都没有见过他一次。
以前几乎是如影随形的在她身边,现在却见一面都不曾。
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苏陌跟她说,她根本不知道。
唐果果苦涩又自嘲的笑,还以为她跟他的感情坚不可摧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爱情,况且她的运气一向不好。
唐果果贴在门上,心里想着这些,笑的越发苦涩,她不想在多想了,今天是苏陌的新婚盛礼,她可是伴娘呢,还得出席,她要给这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最开心的一面,不能这样带着情绪参加。
唐果果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打电话让苏陌安排服务员重新送一套伴娘服过来。
刚拿起手机的时候,唐果果突然的听见一阵门上清脆的声音。
她浑身立刻僵住,眼睁睁的看着明明是反锁的门,把手却在不断的动着,直到一声加重的清脆声,然后突然的一下,门应声而开。
唐果果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男人手里拿着一套伴娘服,缓缓又沉稳的走进来。
她看着黑耀爵走到跟前,看着他低眸看她,唇边的弧度淡如薄雾,眼底是一片湖泊般的漆黑。
他没有开口,唐果果也没有。
空气里流传着莫名的气氛,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果果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困难的启唇:“敲门……很困难吗?”
就不能敲门进来吗?一定要每回都这样撬门进来?会这种技术了不起?
黑耀爵眼底如同深潭,眸光一瞬不瞬,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随手就把伴娘服挂在一旁的衣柜上,高大的身影已经大步逼近,唐果果被吓了吓,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到了墙面,男人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