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汐情气势汹汹道。
“所以,你们那个帝尊,只是在以他自己认为最好的角度,来寻找最好的解决方法。”渐离无奈道。
“可是要是这些狗屁方法,是以伤害我的妹妹为前提的,我真的很想--”汐情咬着唇瓣,第一次感受到了仇恨的味道。
“知道,他为什么花了这么大的心力,要跟混沌之林的看守者做交易,换取君司风的记忆么?”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汐情气的全身都在打着颤:“我只知道,是他把我的妹妹弄成了这幅模样,还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汐铄就算是活过来,也是生不如死,你要我怎么冷静,她在灵界这种地方,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那怎么办?!”
气的全身都在发抖,汐情的声线都不住的打着颤,足以证明此刻是多么愤怒。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渐离忽而幽幽开口,却像是一盆冷水一般,马上浇灭了汐情那排山的怒火。
“是啊……我又能怎么样。”一股无力的感觉再度涌上汐情的心间,想到了汐铄当初那天真活泼的脸,居然变成了现在那了无生气的模样,心中那阵尖锐的心疼,慢慢的在心中越来越深。
“汐情,不是我想要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你要明白,很多事情,都是由天不由命,就算是强如帝尊,也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那你呢?”汐情的心脏蓦地紧缩了一下,而后冷冷道:“你跟我在一起,跟君司风与汐铄……”
“不,那是不一样的,汐情。”魔皇的声线低沉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这一次,我不认为你们的帝尊做出的是不好的举动,若是他不强行这么做,恐怕汐铄受到的灾难,会更加的深重。”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汐情心不住的翻腾着,“这样的命运,对她来说,是不是太可怕了……”
“汐情,不要哭。”渐离最担忧的,便是因为汐铄的事情而影响到汐情,原本她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心思很杂很敏感,被汐铄的事情一烦扰,估计又要伤心很久……
“渐离……怎么办,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汐铄变成这样啊。”汐情带着一丝哭腔,实在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担心,好在她总算是回来了不是么?”渐离柔声安慰,“你是樱落山的主人,最起码,在你的庇护之下,汐铄的事情,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别人发现的,你也可以抓紧时间想点办法,估计巫医王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你在好好的协商一下?”
“也只有这样了。”汐情疲惫的睁开眼睛,渐离的声音渐渐从脑中消失。
她表情有些木然的站起身子,慢慢的捏着汐铄的手掌:“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你爱他的话,就不要放他走啊,就算把他困在混沌之林一辈子又怎么样?外面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你可以拥有他一生一世,不是么?”
“汐……情……”
却不见,听见汐情此番话之际,汐铄沙哑的声音,慢慢的从干裂的唇中溢出……
……
帝尊宫。
“启禀帝尊,樱落山一切安好了。”另一边,就是匆匆从樱落山赶回帝尊宫的冷炎,恐怕他是真的等久了。
“冷炎。”不知是什么表情,帝尊指示安静的看着那片七色花海:“她怎么样?”
“汐铄已经没事了,巫医宫已经用了秘法,将汐铄体内的魔气给尽数冲销,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属下可以保证,性命已经绝对无碍了。”冷炎抱了抱拳道。
“很好。”帝尊有些复杂的开口:“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让冷雨她们盯紧一些占星宫,本尊实在是分身乏术,你们懂得。”
“属下知道,属下一定会尽好自己的责任的.”冷炎淡淡道。
“对了,最近可还有什么消息来过?”帝尊的手指轻轻一掐,似乎是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启禀帝尊,据说凡间那里,现在进展很不顺利。”说起这个,冷炎就不住的皱眉:“我们的人已经想尽了办法去遏制被发散出去的魔气,可是没想到,幻樱她们好像遇到了困难。”
“困难……是么?”帝尊指示喃喃的开口:“就是因为困难重重,才是对她的考验,不是么?”
“可是帝尊,这样下去,情况似乎不太乐观,我们是不是应该……”
“冷炎,你在开玩笑么?”帝尊不悦的开口:“因为汐铄跟汐情,我们已经付出了多少代价,本身就已经是违逆了时空的秩序,现在本尊付出了几乎是惨重的代价,才将灵界给扭了回来,更何况是本就不在两界交集的人界?”
若是再插手人界之事,恐怕又是一阵波澜。
“那要是幻樱她们……”冷炎垂下头,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明显的担忧。
“这是对她们三人的历练。”帝尊只能望了望天际:“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前因,这个果,也只有她自己尝了……”
“帝尊——”
“不用说了,本尊心意已决。”话音刚落,帝尊便是一个闪身,身体便完全消失在这片花海之中。
“……”
只留下一片无言的冷炎,也一片忧郁的看着那五色的花海,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也不知道,人界的秩序到什么时候才能慢慢恢复呢……”
……
人界,皇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放眼望去,金光闪闪的金銮殿之上,两拨朝臣缓缓的跪下行礼,可是那龙座上的人儿,已经是由垂垂老矣的先皇,换成了年轻的君司风。
“众爱卿平身。”君司风淡淡的开口,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福贵看了看君司风一眼,眼尖的走上前一甩拂尘,尖声道。
“臣有本。”忽而,左边的红袍大臣中,一个年级稍长的男人忽而站出来:“请皇上裁决。”
“什么事?”君司风淡淡道,示意他说下去。
“皇上,西北的干旱现在已经非常严重,百姓叫苦连天,却迟迟没有求到雨,现在已经颇有些暴动的感觉,我等实在是没有办法……”那人身形非常高大,声线却是无比洪亮,让厅中众人都是一阵震颤。
“之前没有拨款赈灾么?”君司风奇怪道。记得前两天翻账本的时候,这些支出都是用红墨水给标注的。
“丰台县令上书来报,赈灾之银两,到了他们手中只剩下不到三成……”男人眼睛都不眨的道。
“荒唐!”君司风果然大怒,狠狠的盯了一圈周围的大臣,看到有两人的头忽然垂下,这才开始冷笑道:“黄大人,简大人,地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难道比朕的脸还好看么?”
要是平时听到君司风这样的玩笑,说不定大家还会笑一笑,可是现在……
看到君司风那杀人般的冰寒表情,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皇上恕罪!”两人哪里禁得起被君司风点名的恐慌,马上噗通一下跪下,而后焦急道:“微臣惶恐!”
“惶恐?”君司风马上摇摇头,“难道是朕让两位爱卿惶恐了么?朕有这么可怕么?”
“大胆简之彰,黄异,天子面前,哪里容得下你们如此放肆?!来人啊,拖下去!”国师在一边凉凉的开口道。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热衷于国务了?”有些奇怪的开口,君司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朕只是跟自家的爱卿说了两句话而已,国师又何必如此紧张?”
“微臣还不是怕某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得罪陛下么?”国师的嘴角也咧开一抹弧度:“只要是对皇上不敬,本国师自然都是不会轻饶的。”
听着国师命令,旁边马上冲来了一堆侍卫,刚想捉拿刚才被吓得已经在发抖的两人,便听到堂上一阵怒斥:“大胆!”
于是乎,被君司风一吼,除了国师之外的所有人,都完完全全的跪了下来。
“朕有下过命令么?”君司风横眉怒眼的看着堂下一堆人,而后一脸阴郁的开口:“感情现在当家做主的,还不是朕,表面上都在跟朕表忠心,暗地里却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刚才的御林军队长马上满头大汗的叩头:“奴才罪该万死!”
“皇上,这……”国师似乎有些为难,“您看……”
“来人!”君司风眼神已经,一拍手掌之后,四面八方忽的涌来了更多的御林军!
“参见皇上!”一到金銮殿之上,御林军总指挥使肖捷便马上道。
“肖指挥使,你的属下现在可是越发的胆大了,根本没有接到朕的命令,居然敢公然带着御林军到金銮殿上拿人,你说……这该怎么办是好呢?”君司风有些玩味的抚着自己的玉扳指道。
“单凭皇上处置,微臣绝对不会有二话!”肖捷只是稍稍反应了一下,一向是很灵光的头脑就完全消化了现在的情况。
“既然如此。”君司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挥挥手:“都砍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