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对你来说岂不是变得有点小了？”
“推开就好了。”
他们走到了这裂缝旁边，随着穷奇一只爪子伸进去，又是一阵巨大的咔咔声响在这空阔的大殿中不断地回荡起来。
深不见底的洞穴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黝黑的让人觉得这不像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存在。
“烛九阴就在这下面？”
“对，一会下去之后你可一定要小心。”
“它……会不会说话？”
“以前是会的，只不过现在过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再说话了。”
漆黑的走廊，黑的让人窒息。
好像就连空气都变得污浊了起来，珂奕猛地呼吸了两口就觉得有一股难以言状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子。
这种感觉如同是陷入了一处沼泽之中，越挣扎越陷的更深，越深就越难呼吸。
“这里……好像很难呼吸……”
咚！
远处有一声巨响传来，像是有东西猛地敲打在地面活着墙壁上才会发出的声音。
“就是它？”
“对。”穷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咬紧了牙口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它变成什么样了，到时候见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坚持住？
珂奕正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就见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趴在地上。
每一次的撞击都让这里的地面发生巨大的震动，宽阔的水面也掀起那一阵阵的涟漪。
“你们是谁？”
声音很嘶哑，但是却很清晰。
无论隔着多远都能让人清楚的听到这句话说的是什么，就算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也是无济于事的。
宛如，这个声音能直接穿透进人的脑袋一样。
“烛九阴，好久没见了，难道你连我也不记得了？”
“你？”
像是一个暮年的老人一样，这团黑乎乎的东西缓缓的蠕动起来，每一次身体的摩擦都让这里的空间变得狭小不少。
没人会怀疑这个东西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因为当它睁开那磨盘一样大的眼睛之后，这里就已经变得白昼似的。
透亮的橘色光芒着凉了它的全身，赫然便是那巨大无比的烛九阴。
当真，只有一只眼睛。
“你就是极皇？”
“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宗主派我过来向您传一句话。”
“什么话？”
整个石殿之中，放眼望去皆是黑暗，可这声音却无比的厚重。
浑厚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偏偏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已经在江湖上立住了脚跟的女人。
她就是南水亡灵军中实力最为难测的雪舞。
“这句话只能跟他一个人说。”
“大胆！你竟然敢……”
“无妨，你先下去吧。”雪舞竟然真的挥了挥手让晓零儿下去，待她离去之后才缓缓问道：“我也算的上是亡灵军管事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
“其实也并不能算是一句话，而是宗主让我来办的一件事。”
“他让你过来杀了伊春？”
“是的。”
“你觉得你能杀了他吗？”雪舞笑了起来，从那冰凉的石座上站起来说道：“什么时候杨锋也变成这个畏首畏尾的人了？”
“现在莫宗的宗主并不是杨锋了。”
“哦？那会是谁？”
“阮森。”
“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
“你这算是在为阮森卖命？”
虽然是一句问话，但听上去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你就不怕等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被一脚踢开？”
“怕。”
“你这是实话。”
“您能听得出来？”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就连我也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害怕他会除掉你，为什么不来我手下做事？”
“不义。”
“哈哈，好一个不义！”雪舞忽然拍了拍手，说道：“你想走也可以，只不过我不能让你这么就走了。”
周围响起了兵刃的声音，极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杀过人了。”
“但是你也应该清楚这一次如果你不杀人的话自己就是会死的。”
“我清楚。”
“那便好。”
一排排的人走进了这个石殿，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柄利器。
眼中那摄人的寒芒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的人心底发寒，可极皇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和他一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对于死人，他已经见的够多了。
“只要你能从这里出去，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拦你。”
“我不是为你做事的，我想去哪里用不着经过你爹同意。”
“对，所以我才会放你走。”
雪舞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离开了这里，正如他平日里一样来去如风。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动手了。”
背后的绝息剑浮现出了一阵光芒，在这漆黑的大殿中宛如一轮别样的明日。
绝息剑，绝人喘息！
他动了，握紧了绝息剑冲入了这人群之中。
呐喊声，嘶吼声，一切的声音在这个地方已经交至在了一起。
没人能分清每一个声音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也没人能知道那流淌的鲜血是从哪个身体中流淌出来的。
小镇，并不小，只是这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叫它小镇罢了。
这个地方无名无姓，甚至连一个镇子该有的名字都没有。
这个地方很贫穷吗？倒不见得。
单是那酒番飘扬的酒馆在这条街上就足足有三家。
每一家都是灯火辉煌，每一家都是客满为患。
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很懂得享受。
享受不只是穿好的用好的，吃喝好的也是一种享受。
很明显，他们都是会享受的人。
可是在这种地方却能够负担得起如此繁重的消费，难道每个人都是深藏不漏的千万富豪？
不见得。
但是基本山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清楚他们这些人所干的勾当。
有什么事情是来钱最快的？
只有抢劫。
可这个小镇上的人也还是非常具有侠盗的风格，除了那些真正有钱的人之外一概不劫。
所以，这个地方在江湖上还是有一个专门属于它们的名字的。
“莫来镇。”
有钱莫来，来了即没钱。